那一年,楚幼薇家里发生了重大的变故,导致本该考上京都大学的楚幼薇,最终靠进了一所普通的大学。
从那之后,楚幼薇的家庭,就支离破碎。
她的父亲,也变成了一个邋里邋遢的烂赌鬼。
王珊珊也总算是,可以不用生活在楚幼薇的阴影下。
甚至是,现在可以用高高在上的姿态,俯视着曾经这个,把自己踩在脚底,无法翻身的女人!
这种滋味,爽到了极致!
她就是看不顺眼楚幼薇,只要楚幼薇过得颠沛流离,她的内心里,就好似吃了仙丹,那样的舒爽。
楚幼薇眼眶湿红,抿着嘴唇,泫然欲泣。
现如今,她真正的亲人,除了父亲,只剩下楚巧梅这个姑姑。
可没想到,楚巧梅对待她,居然会是这样的态度。
旁边的陈风,有些看不下去,伸手把楚幼薇护在身后,目光扫过面前的楚巧梅与王珊珊,淡淡道:“你们是不是有点过分了?幼薇并不是来找你们借钱的,她不缺钱!”
“你又是个什么玩意儿?你说她不缺钱?别笑死人了,我听说她就是个老师而已,年薪也就十几二十万,她父亲可是欠了几十万的外债,她拿什么来还?”王珊珊眼神轻蔑,冷笑不已。
“我是幼薇的男朋友!我说她不缺钱,就是不缺钱,像你们这种亲戚,也没有认识的必要。”
陈风冷冷开口,说完这话,他拉着楚幼薇,转身离去。
看到陈风二人的背影,王珊珊吐了口唾沫,不屑道:“我呸!什么东西!还没有认识的必要?搞得好像我们愿意认她这个亲戚一样,跑到我们这里来借钱,还用这样的嘴脸!”
“算了,别管他们了。”楚巧梅没有放在心上,随口道。
……
楚幼薇走到了马路边缘,再也忍不住,抱住陈风,失声痛哭起来。
她也没想到,自己的亲姑姑,对自己会是这样的态度。
以前她们家里,没有出事的时候。
还曾经不计回报的援助过楚巧梅一家!
那个时候,楚巧梅的老公,搞房地产资金链断裂,还是楚幼薇一家,掏出几十万的积蓄,帮助楚巧梅一家渡过难关。
结果,现在他们一家有难,楚巧梅转眼就翻脸不认人。
陈风轻轻拍了拍楚幼薇后背,安慰道:“楚老师,为这样的亲戚,也没必要伤心。”
“呜呜呜……”楚幼薇抽泣不止。
她的泪水,几乎打湿了陈风胸口的衣服。
足足哭了半晌,她才抬起头来,抹了抹眼泪。
看到陈风胸口湿漉漉的衣服,楚幼薇有些愧疚,轻声道:“不好意思,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没事,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我……”
楚幼薇刚想说话。
这时候,一名身子佝偻的老者,从旁边颤颤巍巍走过来,“请你们让一让。”
陈风侧目一看,发现是一名捡垃圾的老者。
看到他手中的蛇皮袋,陈风颇有感触,连忙拉着楚幼薇,往后退了两步。
在他们的旁边,有一个垃圾桶。
老者佝偻着身子,在垃圾桶里翻找起来。
楚幼薇看到老人浑身邋遢,有些怜悯,连忙掏出一百块,递了上去,“老人家,给您拿着。”
老人看到这红通通的钞票,怔了怔,旋即摇摇头,嗓音沙哑道:“小姑娘,老头子我,虽然捡垃圾为生,但是并不是乞讨,你还是把钱拿回去吧。”
“老人家,我们也没把您当作乞丐,您别误会了,我们只是想用这些钱,收购你手里的垃圾。”
陈风露出一抹微笑,冲着老者说道。
老者身心一颤,缓缓抬起头来,充满污垢的脸上,如老树皮般,皱褶丛生。
但,当他目光落在楚幼薇脸上时,顿时露出惊讶之色,颤声道:“幼薇?你是楚大成那个女儿?”
楚幼薇一怔,仔细看向老者,忽地脸色一变,下意识捂住嘴,惊呼道:“昌爷爷?您您,您怎么会?”
“果然是你,果然是你啊,想不到这么多年不见,你已经长这么大了,还记得上一次见面的时候,你还是个小女娃呢。”老者连连点头,感慨万千。
“你们认识?”陈风错愕。
楚幼薇眼神复杂,点点头,解释道:“昌爷爷以前是我们的邻居,对我很好的,后来家里发生了一些事情,就搬走了,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
“十几年了吧?时间过得真快啊。”老者叹息道。
楚幼薇连忙上前,想要搀扶老者。
但却被老者抬手制止,他摇了摇头,低头看了眼自己一身,说道:“你别靠近我,我这一身有点脏,免得把你身上衣服弄脏了。”
“昌爷爷,你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楚幼薇止住脚步,疑惑的问道。
刘焕昌重重叹息,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说来话长,说来话长啊。”
“昌爷爷,你儿子呢?你怎么会捡垃圾为生?我记得,您以前的家境,应该挺富裕的啊。”
“都死了,全都死了啊,也就我和我那可怜的孙女,苟活在这个世上。”
“都死了?!怎么会!”楚幼薇失声惊呼,露出难以置信之色。
刘焕昌老泪纵横,悲痛欲绝。
“都是因为那个名叫奶片的毒–品,把我一家害得家破人亡!”
“什么?!老人家,您说奶片?毒–品?”陈风心中一惊,想到了满天星组织。
“是啊,我儿本来是公司老总,就因为沾上了那玩意儿,搞得倾家荡产,最后连命都保不住。”刘焕昌眼露痛恨,年迈的身躯,微微颤抖。
陈风莫名火起,眼神里满是愤怒。
“昌爷爷,您住在哪儿啊,我们送您回去,您说你还有个孙女,是婷婷吗?”楚幼薇连忙搀扶上去,问道。
“对,就是婷婷,她小的时候,你还抱过她呢。”刘焕昌提到自己的孙女,忍不住露出一抹笑容。
“婷婷现在也有十七八岁了吧?你们住在哪儿啊?她现在在哪个学校读书啊?”
刘焕昌眸光黯淡,叹息道:“我们住在以前的老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