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醒了的已已,找了好几遍,都没有看见哥哥和姐姐。
她揉了揉扁扁的肚子,走出了房门。
看着院内的粉色大树,觉得好看极了。
又走到竹篱笆旁,闻了闻开在上面的粉色花朵。
“好香。”
“姐姐去了哪儿?”已已张望了一下,决定出去找一找。
于是顺着那青石板路,一路走到了正殿。
一个人也没有。
已已有些丧气。
姐姐和哥哥到底去了哪儿,他们不要已已了吗?
想到这儿,心中顿时难过了起来,眼泪也在眼眶里打着转转。
抬起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泪,环顾了一下四周,默默的走到屋檐下的柱子旁,蹲坐了下去。
不知道坐了多久,她感觉自己都快饿晕了,还是没有等来姐姐和哥哥。
鼻头一酸,眼泪瞬间又涌了出来。
抬手擦了擦,眼神不经意一瞟,便看见站在自己前面的那双一尘不染的鞋子。
顺着鞋子往上看了去,发现是之前在姐姐院子里看见的另一个大哥哥。
姐姐还说,这个大哥哥是她的爱豆。
梵修从赵师弟那处出来,一走到正殿,便看见一个小小的身影蹲在柱子旁,小胳膊还时不时的抬了抬,像是在擦眼泪。
心下一动,就走了过去。
看着那张满是泪痕的脸,竟然会觉得有点心疼。
“怎么哭了?”梵修弯下腰,手掌轻轻抚在她的头上。
她细绒绒的发丝,摸起来手感还挺好。
梵修想着,嘴角不经意的上扬了一些。
看着那还在掉着眼泪的小人儿,梵修收回在她头顶的手,勾起食指,轻轻的替她擦了擦眼泪,“发生了什么事?”
已已抬眼,看着那张放大的好看得出奇的脸,小声的说道:“我找不到哥哥和姐姐了。”
“嗯……”梵修沉吟了一下,“你是说你娘亲和爹爹吗?”
“那不是娘亲和爹爹。娘亲和爹爹已经不在了……”已已小脸一皱,眼看着又要哭出来。
梵修心脏一紧,握住她的小手,“我带你去找你姐姐好吗?”
已已点点头。肚子却不合时宜的发出了响声。
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看这个高个儿哥哥,鼓起了小小的腮帮子。
好饿……
梵修先是一怔,随即笑开了,“饿了吗?”
已已再次点头。
“跟我来。”梵修说着,拉着她的小手去了他的小院子。
将她抱在软榻上坐好,梵修才闭眼感应了一下,意念一动,长案上便出现了几道小菜。
已已眼睛瞬间精亮。虽然她不知道桌上的吃的是些什么,但是闻着香味,口水都忍不住要流下来了。
梵修手一动,一双筷子便出现在手中。
“吃吧。”将筷子递了过去。
已已连忙接过,无师自通的拿起筷子就吃了起来。
“慢一点。”梵修抬手,擦掉她脸颊上的米粒。
看着她满足小样儿,心里莫名的有一种满足感。
不知道为什么,第一眼看见她,就觉得,她是自己生命里不可或缺的一个人。
想要将她留在身边,想要给她所有的一切。
他不知道自己是从何处而来,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修仙派。
即便是才醒过来,他也很清楚的知道,自己生性清冷。
可是为何又会对一个小姑娘产生如此情感?
肚子里有点存货的已已,看着一直盯着自己看的高个儿哥哥,有些胆怯的开了口,“哥哥,你不吃吗?”
听着这一声哥哥,梵修觉得哪里不对,又不知道是哪里不对。
但还是笑着摇了摇头,“我不饿,你吃吧,慢一点吃。”说着,还细心的将盘子往她面前推了推。
………………
一连好几天,已已都在这屋内。
看着打坐的梵修哥哥,已已撑着小脸出了神。
那天梵修哥哥就告诉她,姐姐受伤昏睡了,而那个给她果子吃的哥哥,不知道去了哪里。
幸好梵修哥哥愿意收留她给她饭吃,不然,小已已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这些天,梵修除了打坐,就是搜罗各处的美食,养那个几个时辰可以一动不动盯着自己的小娃娃。
梵修第一次觉得,有人能入了他的眼。
同时又有些纳闷,明明才醒来没多久,为什么会有一种世间千般皆看过的无趣感。
听许师弟说起过,自己是未见面的师父捡回来的弃婴,满打满算,不过才四十岁。
只是这张脸,看着又像十七八的少年郎一般稚嫩。
梵修没有继续想下去,而是起身,思考着今天又要给那小娃娃吃什么。
“梵修哥哥。”已已看见他站了起来,知道自己又能吃饭了,于是兴奋的跑了过去。
梵修低头,将她抱起来,放在椅子上,“今天想吃什么?”
“吃鸡。”已已想着上次吃的那只烧鸡,都忍不住流口水。
“好。”梵修一笑,桌上便出现了一只冒着热气的烧鸡。
看着那扑闪着的大眼睛,梵修笑容更深了些,撕下一只鸡腿,递了过去。
………………
从陂陀山回来的逐鹿,先是去了颜银芝的小院子,发现小祖和她都不在。
于是感应了一下,瞬间便来到了小祖所在之处。
一到,便被眼前的景象惊得立在了门外。
心中不免想到:他这是还记得之前?不会啊,明明是我亲自将他送到修仙派山外的啊……
再次抬眼,便对上了梵修的眼睛。
连眼神都与之前无异。
逐鹿心头一紧,抬脚走了进去,想要试验一下他是否已经回复记忆。
梵修瞥见来人,淡淡的说了声“仙君”,便又侧着头,看着吃得满嘴都是油的已已。
逐鹿松了一口气,看来是自己想多了,他什么也没有想起来。
吃得欢脱的已已,突然发现了消失好几天的哥哥,顿时开心的想要跳下椅子跑过去。
不料,椅子太高。
她这一跳,竟然被椅子腿给绊倒,眼看着就要嗑到桌角。
梵修一捞,便把这小人儿抱进了怀里,还不忘轻声责怪,“小心些。”
原本想施法接住小祖的逐鹿,抬起的手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看来还是和之前一样,没有出现太大的偏差。
只是,那泼妇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