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霍格沃茨二周目正文卷第三百七十六章解咒就像做数学题八月的埃及,阳光如一把锋利的刀,无情地割裂着空气,把大地烤得热浪滚滚。天空中没有一丝云彩,蓝的发白。仿佛整个世界都被抛在了烈日的暴晒之下。
病房那不大的窗户外,为数不多的棕榈树焉焉地低垂着,叶片上面沾满了灰尘。
不过,隔着一张玻璃,病房内却感受不到丝毫的热意,气温舒适的像是初夏的霍格沃茨。
比尔正站在窗前,阳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落在他的身上。
欧文看见,他抽出魔杖,挥动后,病床上的病人,受伤的手腕缓慢的漂浮起来。
嗯——谨慎的解咒步骤,在古代遗迹里,切记能施法的情况就不要用手直接触摸,因为你不知道那里就隐藏着诅咒、机关和毒药。
病人的手抬起后,欧文才注意到了。
他在病床的另一边,如今,他的身高还抵不过病床高,自然看不到另一边的景象。
想到这里,欧文不由的抬起头,瞪了眼那个银粉色头发的诈骗犯。
随后才把视线转移到了那只受伤的手臂上。
病床上的这位倒霉蛋,似乎是被恶兆们的硬角剐蹭到了小臂,留下了一道大约一英寸长的伤口。
伤口如今呈现出令人反胃的银灰色,溃烂的肌肤,像是龟裂的大地渗出恶心的黄色粘稠物,除此之外,一英寸左右的伤口两边还长出了银黑色的肉芽,像是牙齿,像是肉瘤,像是硬角的萌芽状。高低起伏从伤口一直向胳膊的其他地方蔓延。
想来,等肉芽遍布他全身时,这位巫师也就被转化成为新的恶兆之子了。
不过,眼前的这位,应该还处于发病的前期,所有腐烂的痕迹只有手臂,其他部位倒还正常。
但他本人已经陷入了昏迷,并且在发着高烧。
刚刚,欧文用手摸了摸病床,是刺骨寒冷。
医院里的巫医正在用物理降温的方式保住他的小命。
看来,她们应该是已经使用过治疗发烧的魔药了,很显然不起作用就是了。
没想到巫师有一天也会使用如此原始的手段给人的身体降温。
想来这位大哥的体温应该超过40摄氏度了吧。
欧文这么想着。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免疫系统正在嘎嘎乱杀,就是作为尸横遍野的身体本身,肯定是撑不住,这把高端局,要不了多久就会崩溃,接着异变的力量就会长驱直入犹如无人之地。
“有点像是炎症.”
不知什么时候,欧文已经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羊皮纸和羽毛笔,开始记录眼前病患身体上发生的一切了。
发热,当身体受到外物刺激感染,免疫系统会释放出大量白细胞对抗感染,造成体温升高。
红肿,男人的手臂局部尤其是关节处明显出现组织肿胀。
疼痛,虽然昏迷,但脸部一直在变形扭曲,应该是在忍受疼痛,应该是局部组织肿胀压迫神经导致。
活动受限,感染者的手指和手臂关节明显出现不正常的弯曲,应该是关节僵硬或者肌肉肿胀导致的,可判断他必定活动受限。
很明显的全身炎症表现。
欧文唰唰的羊皮纸上记录着什么,这么说来,这种异变应该是作用肉体,而非什么玄之又玄的灵魂,与他在艾奥尼亚的广场上看的献祭仪式不同。
那个献祭仪式明显是将自己的灵魂献祭给外神,接着外神反哺肉体,将其改造成为恶兆。
也不是作用于灵魂上的。
嗯——这样好啊,是个好消息,比起虚无缥缈的灵魂,肉体巫师的研究还是很深的。
“如果把他整个胳膊切下来会怎么样?”突然他提出了这样一个问题,在麻瓜世界,大面积的感染,就只能选择截肢了,这是很正确的选择,毕竟保命要紧。
“没有用。”虽然问话的是个长相呆萌的四五岁小孩子,虽然这地方并不是这个年纪的小巫师能进来的,但显然,这位熬夜不知道多少天的女治疗师已经没有精力管其他的事情了,“诅咒从感染的那一刻就遍布全身,只不过伤口处尤为明显,就算我们截断他的手臂,要不了多少天,那些肉芽就会重新从截断口长出来。”
她这话并不是给欧文说的。
而是在给比尔。
“这样啊!”虽然欧文已经猜到大概会是这样一个结果,但是问一下又不会死,万一呢。
另一边,比尔已经开始尝试起了解咒。
他的魔杖尖端悬停于手臂的伤口的上空,念动咒语。
不得不说,比尔不愧是霍格沃茨的优秀毕业生。
在解咒方面,除了学校教授的那些,几年来的工作也让他积累了大量的经验,恐怕在解咒方面,他的知识储备已经超过了一些教授们。
而且不只是魔咒。
就在刚刚欧文便看见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些魔法玩意,一个诅咒娃娃。
说真的,欧文还是第一次见到那种东西,在麻瓜魔幻中,巫师最常使用的邪恶道具——巫毒娃娃。
一个能用来控制其他人,伤害其他人的邪恶道具。
在这里,却被比尔用来解咒。
他似乎是想用手上的娃娃替代人体,将诅咒转移到娃娃身上。
不得不说,这样的魔法,欧文并没有见识过。
这应该是源自非洲的本土魔法之一,在欧洲,这样的道具前所未见。
不过在娃娃忽然冒出土黄色的火,燃起来后,他算是彻底失败了。
不过,他倒是没有放弃,而是重新开始令欧文眼花缭乱的尝试其他办法。
这时候,欧文才发现,原来解咒员的工作并不是他想象的那样,不断的尝试施展各种各样的解除诅咒魔法。
而是通过算数占卜,根据诅咒的所表现出的特性,一点点的运算,嵌套入他们的制作的如尼文魔法,整个过程更像是对着复杂的锁芯,制作钥匙。
充满着精细的、严谨的、学术性质的奇妙乐趣。
这么看来,这份工作真是适合格兰杰小姐。
因为她在算数占卜上颇有造诣。
而欧文——他根本就没有选修那门课。
欧文看了一会,就没什么兴致了,太枯燥了,就是不断的验算,然后修正自己的模型。
让其接近完美。
他身上的枯燥的工作已经够多了。
得帮着斯普劳特教授研究她的神奇草药。
还得整理脑袋里的魔药配方。
最后炼金术方面,他还要持续跟进。
这都是极其枯燥的工作,他实在是抽不出精力再研究其他了。
“喂!”欧文拽着梅林的衣袖,说,“刚才那个黑发女医师说,五百年前医书上记载出现过这样的异变诅咒,这是怎么回事?”
“五百年前你都干什么了?”
梅林低下头,假装无辜的说,“你怎么确定那是我呢?”
“呵呵——”欧文讥笑了一声,然后说道,“我算是看出来,要说谁是这个世界上十处敲锣九处有他,那有啥事哪有他的国家是谁,那肯定是带英,如果划定范围为巫师,那必是伱!”
“五百年前!外神!异变!恶兆!听听,这几个词语组成一块,那不屎壳郎遇见大便干燥,来的正好吗?你能闻不着味过去?”
“哈——你这小家伙可真有意思!”梅大法师揉了揉头发,然后面色如常的说,“阿拉,我就是远远的看了一眼。”
“你觉得我信吗?”
“啊——顺道,我让当时的巨人国王前往大漩涡,那是我前往星之海的前夕,她又开始造作起来,为了让她能安安稳稳的等到你出生,我只能给她一点点甜头喽。”
“.”
“哎呀——能完整接受她力量的生物不多,我没有选择,不过我送给了巨人王一顶王冠,那东西能抵挡外来魔力的入侵,算是延迟了他最终操控的时间。”
“.”
闻声,欧文直接大无语,合着所有的事情,都是你布局好的。
“真是心狠手辣啊!梅大法师,你把普通巫师对你的滤镜一拳轰成了渣渣。”
“这都是世人对我的偏见。”梅林乐呵呵的说,表情依然是那么的欠揍。
“行吧——你现在就告诉我,这种异变你有办法清除吗?我是说,不拉自己一刀的那种!”
“当然——”他温和的说,“十分简单,看一遍就能学会。”
听梅大编辑这么说,欧文就知道这把已经稳了,啊——虽然眼前这家伙从头到脚都充满着不靠谱的气息,但是毕竟威名赫赫的梅大编辑,能把外神玩弄于鼓掌的家伙,总归应是挺强的吧。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很快,比尔的额头就渗出细密的汗水来。
在短短的几十分钟内,他的cup明显超频过载了。
虽然水冷降温效果极佳,而且周围环境,冷飕飕的但还是压不住他超频的cup啊!
终于在感觉他都要昏厥过去时,比尔还是放下了魔杖。
“怎么样?”那位带领他们进来病房的女医师开口道。
“抱歉,威尔玛·劳顿女士——我无能为力。”比尔摇了摇头,退居一旁。
“没关系,你能来就很好了。”女巫师虽然难掩失望,但也没有责怪什么,毕竟对此束手无策的又不只有比尔,作为专业巫师,他们不也都无能为力吗?
可虽然这么说,但大家,周围的那几个巫医各个面露失望之色。
一个月来,魔法部给他们的压力太大了。
这里躺着的傲罗,几乎是魔法部一半的中坚力量,他们不可能承受的了这样的损失,别说魔法部——就是整个埃及魔法世界,整个欧洲都承受不起,几十年来,还从来没有发生过如此大规模的,一次战役损失如此多巫师的事件,这连伏地魔都没有做到。
况且,周围的女医师中,他们的男朋友、丈夫、孩子就有躺在医院里的,能把比尔找来,就已经算是病急乱投医了
“韦斯莱先生,真是麻烦你了。你可以先前往一楼休息区休息一阵,就像我们之前说好的,无论是否成功,医院都会支付你报酬。”那位名叫威尔玛·劳顿的女医师强挤出一抹笑容。
“谢谢。”比尔说,然后就准备离开这里。
在他走向病床的另一边时,垂目看了欧文一眼。
这次恐怕是用不上他了。
原本依照他的估计,在解咒过程中可能会遇见某些棘手的古代如尼文套嵌问题,那时候欧文可能帮得上忙。
就好像解题,使用哪种公式两人可以商量。
但现在的问题是,他连题干都没怎么看懂,只是茫然的写了一大堆原理,希望能瞎猫撞到死耗子,撞出答案。
就像你不会的数学题再怎么找也能知道用什么公式吧——总不能真的写个解。
至少列出公式还能得几分。
可惜这次的阅卷老师相当的严格,他的这次考试注定要得零分了。
“梅大编辑。”欧文踢了身旁人一脚,“你还等什么呢,快上。”
“安啦安啦。”梅林柱着他的拐杖,一步步走向病床的另一边。
“您是?”他这一举动自然引起了在场巫医的注意,这里是严格的封闭区,原本外人是禁止进来的,不过在看见韦斯莱与他们一同前来,着急的威尔玛·劳顿也就没有阻止,但这不代表他们就能如此冒犯病人。
“反正你们也没有什么办法。”欧文因为身高的缘故,只能施法将病床桌子上的花瓶变形成板凳,然后自己搬起板凳,晃晃悠悠的站在上面,眼睛全然落在梅林身上,“他都已经必死了,既然如此,让那家伙试试又有什么不好的呢!”
听闻欧文的言语,威尔玛·劳顿巫医明显犹豫了。
或是是她心底还保有一种期望,在欧文话音落下后,并没有出手阻止梅林。而是依旧站在了一旁。
这时,梅林的枯枝手杖已经悬停在了病人受伤的手臂上空。
“你对古代魔法的理解太浅薄了,欧文。”梅林说,“彻底理解基本主义原则,那里蕴含着无穷无尽的宝藏。”
说着,一股奇妙的魔力从手杖中低落,深入伤口中。
那不是净化,或者是驱离,而更像是一种引导。
在欧文的眼中,古代魔力的丝线熠熠生辉,梅林是在用自己的魔力牵动病人体内的异变能量。
“这是——回归性原理!”欧文立刻就明白了这手法的原理,所谓的回归,意指将万物朝不变收敛,引导其向最终的因。
而因果性原理——所谓的因果,意指万物环环相扣,从因类比出无数果来。
“异变能量也在万物之中,它自然也会天生的向古代魔法靠拢,向巨大的因靠拢,这是回归性原理做决定的。”欧文宛如醍醐灌顶,瞬间明白了一切。
而梅林,他则微笑着继续说,“只是引导,还不够,你还需要释放这股魔力。”
说话间,男人的伤口之中抽出了粉色花苞,接着花苞像是爆米花般的一股脑的从他手中迸发出来,很快花瓣就铺面了地面。
“异变的能量也是一种生命能量,既是生命能量,只要把它转化成为别的无害的东西就好。”
梅林法师收回了手,而众人也终于从那满地的粉色花瓣所带来的震惊中,转移走了视线。
将目光落在了病人的手臂伤口处。
“天呐!”
“梅林的胡子!”
“不可思议!”围观的巫医们发出阵阵惊叹声。
巨大的惊喜砸中了她们,这让她们有种眩晕感。
因为那受伤的手臂上伤口已经消失不见,肉芽也都消失了,所有的异生都消失了。
“他要过一段时间才能清醒过来,对付侵入的魔力损耗了太多他自己的。”
“这这是什么魔法。”威尔玛·劳顿睁大眼睛喃喃道。
“这个——嗯——大概是你永远学不会的魔法吧!”梅林无情的说着,可脸色却依然满是微笑,眼睛有着一份的轻巧,那很一种很容易被人解读成为挑衅的眼神。
“你没有学习这种魔法的先决条件。”他继续说,“当然。如果你愿意潜心研究几十年,利用一些外物倒也可以做到这些。”
“我”威尔玛·劳顿巫医忽然语塞。
几十年——等她学会,病房里的病人都化为白骨了。
梅林的关注点并未在这些巫医上。
正如他所说的,他对个体人类谈不上喜欢,甚至由于活的时间太久,人类的劣根性他一清二楚,这样的经历,更让他难对普通人抱有什么特别的态度,可能在这位大法师眼中,个体人类与路边的花花草草并无太大区别,都是生命,有荣枯之期,有悲欢离合。
“怎么样,你学会了吗?”他凝望着欧文说。
“这个——原理我清楚了,但——”文踩在小板凳生,粉嫩的小脸蛋上露出忧虑的模样。
毕竟是在人体内部,一旦出现意外,可能会直接造成人员伤亡。
“那就去练习——这里有四五十人人,我想你大约能救下四分之三吧——在你杀死第三四个开始,应该就能掌握技巧了。”梅林抵着下巴,思索了片刻后说。
“三四个?”一旁威尔玛·劳顿巫医一愣,她猛然看向梅大编辑。
他的意思是让那个四五岁的孩子去救人?
这是什么玩笑!
开的有点太大了吧!
另一边,欧文则眯起了,满脸的不屑,“你看不起谁呢!没有一个人会因为我而死!”
他跳下了板凳,然后伸手,将板凳板起,接着一溜烟的往其他病房跑去,“要死——也是他们自己撑不住,跟我有啥关系?”
“等等——”威尔玛·劳顿呵斥了一声,但没有拦住欧文,旋即她望向身旁的梅林。
“您让一个四五岁的孩子尝试救人?”威尔玛·劳顿一双怒目盯着那个年轻美貌无比的男子,“您不觉得这太可笑了吗?”
“我并不觉得可笑,威尔玛·劳顿女士。”梅林拄着自己的手杖,缓缓的朝着病床外走去,“他是唯一一个具备‘先决条件’的巫师,而且很聪明,你看到的外表只是虚像,无论是从培养后人还是医院里的病人实际状态来看,死亡是必然会出现的。”
“我知道治疗就会出现伤亡。”威尔玛·劳顿怒吼着,“可那不能因为是医生的傲慢和愚蠢造成的。明明你有能力,为什么不亲自来。”
“因为这具幻身的魔力已经不够了。”梅林说。
“什什么意思?”威尔玛·劳顿巫医瞬间呆滞,她皱起眉头,愤怒还在她眼睛中酝酿,她没听明白眼前男人突然的不连贯言语。
幻身,魔力这是什么意思。
他不是活生生的站在这里吗?
就在阳光下,那里来的幻身。
“呵呵——与其谈论这些,不如我们去下一个病房吧!”梅林微笑着走出病房。
而另一边,欧文则直接跑去了隔离区的最里侧,从房门上的标注,他明白,越是里侧,病人越是严重。
而当天闯进最里侧那扇门后。
面前的病人——或许已经不能用病人来称呼了。
那人浑身高度异变,身上甚至长出了恶兆之角、肉瘤什么的,硬角遍布他的身体,欧文甚至判断不出来他是男是女。
属于下一秒就要变身恶兆军团的一份子了。
他当即决定,就从这人开始。
放下板凳,伸出了手。
欧文学着梅林的样子,释放出轻微的古代魔法,渗入患者的肌肤,引导那股异变的魔力,转换为其他东西。比如:植物。
下一秒——“轰!”
“我丢!”
一个踉跄,欧文从板凳上摔了下去,而他则一个翻身躲进了床底下。
他的魔力刚刚渗入进去,还在引导异变魔力从身体其他部位回归伤口处,接着利用因果性原理推演将其转化成为植物。
而就在植物冒芽的一瞬间,突然失控了,异变的魔法的确转化成了植物,一颗英国白橡树——就是转变的有些快.
整个房间都是植物。
他连忙躲进了床下,就这样,那些滋生的根系竟然还扎破了床板,径直朝着他袭来。
眼疾手快的欧文躲过那些根须,还好他现在的身体面积够小,否则还真不容易。
“下一个,下一个!”
两秒钟后,欧文爬出了床底,然后端起板凳,径直走向下一间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