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胃里一阵翻滚,沈泽川忍着恶心蹲下身看了看尸体。这一眼之下却让他大吃一惊!
“这是什么玩意……”
这尸体并非一个完整的人,而是东拼西凑被缝起来的!
比如这个人的两只胳膊,明显看起来就不是出自同一个人身上的。
一只看起来之前应该是健壮有力的,甚至隐约间还能看出胳膊上纹的花臂。而另一只手臂看起来生前应该是十分纤细的,甚至看起来有些骨感,更像是女性。
一双腿,看起来是四个不同部分缝起来的,甚至皮肤的颜色都不一样。
但尸体看起来似乎还未开始膨胀,那么死亡时间就有待考察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再看下去沈泽川也要忍不住了,胃里止不住地一直在翻滚,他轻轻打开另一边的柜子门,里面放着一些皱皱巴巴的文件。
“病患被诅咒!集体死亡事件频发!”
“海棠医院风水不好!院址前身是乱葬岗,邪气冲天!”
“院长疑似在做秘密研究!”
沈泽川借着光线看着这些收集而来的信息,报纸已经泛黄了,看起已经是非常老旧的报道了。
翻了翻旁边的档案,是厚厚的一沓患者资料。
沈泽川借着头顶上有些昏暗的光线,一张张翻过去,患者信息每一页上都写得很清楚,甚至每一页都贴了照片。
看起来资料也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了,很多患者还是1937年-1940年间出生的。
他们曾经都在这家海棠医院做过手术,而且……
血型都是b型。
这也许就是院长的秘密研究?
思及此处,沈泽川将这沓资料装在了包里。
可如果是那个时候发生的事,没道理这个尸体现在还没有腐烂,除非……
他下意识地将视线移开,瞥了眼躺在地上的尸体,明明没有任何异样,可他心中总有一种不安的感觉。
掏出手机看了一眼,03:41。
而且……果然没有信号。
即便是地铁站给的手机,该没信号时照样也没有信号。
随即,他打开照相机,忍着恶心对着地上的那具尸体拍了起来。
拍着拍着,他突然意识到了这个尸体好像不对劲……
看起来好像是一具女尸,肚子微微隆起。
单纯胖,还是已经有了……
想到这里,沈泽川额角突突直跳,这要是真有个婴儿,还化成诡异了的话……
他叹了口气,这个天杀的院长!搞得什么惨无人道的研究!
边想着,他整理了一下背包,背了起来,攥了攥拳头,身体好像恢复得也差不多了。
他走到了门口,用那根针拨弄了一阵,门却一直没有打开。
里面别门用的锁头已经坏掉了,如果是这样的话,到底要怎么才能出去呢,柜子里面也并没有看到钥匙一类的东西。
想来是把他关在这里的东西为了防止他逃跑把门弄成了这样……
门不行的话,沈泽川目光幽幽地看向了一边的窗户。
绕过躺在地上的尸体时,沈泽川总觉得这样不太好,伸手从一旁的架子上拿下了一件白大褂盖在了尸体的身上,随后转向了窗户。
窗户是那种很老旧的单层玻璃,沈泽川推了几下,没有推开,他看着下面已经锈死的窗边,苦笑了一下。
他把手挡在玻璃上,脸贴近了玻璃窗向外面看去。
窗外黑漆漆的一片,对面是两幢高高的大口,前面海棠医院的牌子格外醒目。
向下看去,巨大的树冠形成了一片黑影,似乎被风吹动,缓缓摇动着。
沈泽川叹了口气,将手和脸都离开了玻璃窗。
就在此时!
屋内的灯光闪了一下!
他蓦然间瞪大了眼睛!
因为他刚刚那一瞬间,看到了玻璃窗上面映出了地上的那具尸体!
而那具尸体,居然就那么站在他的身后!
可仅仅只是那一瞬间而已。
再次看向玻璃窗上,一切如常。
是他太过紧张眼花了吗?
不,事件里面,怎么会眼花!
沈泽川回头看了眼仍旧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拼凑而来的尸体,缓缓呼出一口气,右手紧紧攥拳,往后面退了一小步,使劲向着玻璃打去!
“咔嚓!”
玻璃应声而碎!
清脆的声音在寂静的夜空中徒然响起,让人不由自主地心头一跳。
沈泽川知道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这一声一定吸引来了一些他不想见到的东西。
夜风呼呼地从破开的窗口灌了进来,冲淡了屋内腐烂的气味。
他探出头去,与下面那层的距离不远,旁边就是一条管道,可以借助管道下到下面一层的平台上。
手心冒出了丝丝汗水,他擦了擦,背好了包,深深看了一眼室内,随后手一撑,翻出了窗户。
“咔哒!”
刚刚翻出去,只听屋内响起了开门的声音,沈泽川暗道一声不妙,看着与旁边台子中间的一个缝隙,他心一横,索性扒着边,缓缓向旁边的缝隙那里移动。
“跑了!”
“什么跑了?”
“你不是说迷药够劲嘛!”
“都是按量来的啊!”
“你休想怪到我头上!我是按要求接的人!按要求把人带到这里的!”
“那也得赶快去找!”
沈泽川侧耳听着,双手双脚顶着缝隙的墙壁,将自己往里面缩了缩。
灯光投出的影子下,只见一个人影从破碎的窗户里面探头出来,左右望了望,随后转身道:“没有。”
“快去找吧!柜子门开了,那个试验品也不见了!我就说一直放在这迟早要出事。”
随后传来的是是两个人奔跑而出的声音。
沈泽川听着这几句对话,心中不免感到十分疑惑。
听那两人说话的声音,虽然刻意压低了些,但听起来是人类,并不像是诡异。
而且他们说试验品不见了,说的是柜子里那个尸体吗!
可他爬出来时,明明那个尸体还在地上的!
沈泽川细思极恐,莫非那个女人的尸体也从窗户跑出来了!
如果那两人在诈他的话,那么他现在就不能从那个窗口下去了。
他从缝隙中微微探出头去,离他原本目标的另一边,有一扇窗户似乎并没有关严,如果赌一把那里现在没有人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