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伊始,万象更新。
我决定更早一点回老家看看,一是我是真的很想念父母,二是我的小窝里真的容不下那两位活祖宗。
清晨我整理着自己的行李箱,白九臻穿着顾良给他的衣服靠在门边注视着我。
“你要去哪?”
“回家。”我平淡的回答他,没给他留什么好脸,谁让他那么说我了,这种话是当着人面能说的吗?伤森···
“小尼姑,你还生气吗?”
我转过身冲着他皮笑肉不笑的说:“我像是那么小心眼的人吗?”
嘁哩喀喳的把行李箱扣好,我愤愤然的走出房间。
经过白九臻身边时他一下子拉住了箱子的一角,我瞪了他一眼淡淡的说:“记得在家里喂警长,没准哪天那家伙回来,看你虐待它在把你收了。”
客厅里顾良已经带着简单的背包在等我,他接过我手中的箱杆,用力从白九臻手中抢了过来。
“我也要去。”九臻跟在我身后往门外走。
顾良一抬手按在他的胸口上:“没买你的机票。”
白九臻低下头看了看顾良的手,一把就给打开了:“你没听过鬼族夜行千里的说法吗?”
呵·呵·呵··
果然不是一般战士,我竟还有些憧憬,想亲眼见识见识白九臻追飞机的画面。
顾良看了看我低声说:“那我让都摩过来照顾警长,别担心。”
“嗯,好的。”我笑着点点头,挽起良的另一只手欢快的离开了自己的小窝。
回家···真是一件幸福的事,赶在春运的大潮前还可以悠闲的体验旅途的乐趣。
我和顾良会先做飞机到虞山市,然后在坐四个小时的火车,如果都没有延误的话傍晚就能到家,我想等下了飞机坐上火车的时候再给爸妈打电话。
不知道爸妈会不会喜欢顾良,在我眼中他已经是非常非常完美的男人了,可父母那代人对衡量感情的标准不同,心中还是蛮忐忑的。
顾良似乎并不怎么担心,也许是因为他活得太久了,应该是没什么人是他摆不平的。
午后我们乘坐的飞机平安降落,刚出机场安检口我就看见人群中伫立的男人,鸭舌帽压在轻松绑着的长发上,白九臻竟然比飞机先一步到了虞山市。
不是夜行千里吗?他这算是一小时千里了吧。
他好像还挺自豪,跟在我身旁一同走向机场外准备换乘火车。
人潮涌动的客流中,我成功的吸引了所有火力,很多人都在看向我这个一般般的女孩,猜测着为什么我身边会有两个帅哥护送。
其实我也不是很明白,为什么短短两个多月的时间自己就升级成了这样。
反正好像一切都是从我走进书屋的那一刻,我的世界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不管是好的事情,还是坏的事情,我都体会学习到了很多东西。
伴随着无数灼热的目光,我大步流星的走在自己的路上。
火车站的人明显比机场要更多一些,开往家乡的即不是高铁,也不是动车,而是比较原始的普快列车。
顾良和白九臻一前一后把我夹在中间上了火车,很久没坐这样的车,心里还有点小激动。
我们三个的座位正好挨着窗子,他们两个大男人坐一边我自己坐在对面。
很快狭小的车厢里所有的位置都坐满了归家的人们,随着火车发出‘咣呲咣呲’的运行声,喧闹的说话声、欢笑声、孩子的歌声都夹在了一起。
坐在我身边的是个漂亮的少妇,她还带着一个三岁左右的小女孩。
我微笑着看了看她们,身子尽量往窗边靠,希望能让出更大的空间留给她们。
“妞妞,叫姐姐。”少妇逗着怀抱中的女儿说道。
“姐姐···”稚嫩的声音仿佛天籁一般动听,我轻轻拉起她白白嫩嫩的小手摸了摸。
“妞妞真乖,姐姐这里有糖。”说着我掏了掏外衣口袋,呀~刚才在出租车上我好像把糖吃掉了。
顾良递到我面前一块奶糖,似乎我的心思他都看得懂。
火车开动起来不久我就给爸妈打去了电话,他们感到有些意外,可还是听出了话语中的喜悦,我简单只说了会带两个朋友一起回去,并没说得很明白,不希望让爸妈心里产生负担,以为女儿到了非嫁不可的地步才带过去让他们看的。
欣赏一会儿窗外的风景,感到有些视觉疲劳,又看了看车厢里的人们,身边的小女孩已经在妈妈怀中安静的睡着了,为了可以让她睡得舒服些,我假装借着上厕所离开了自己的位置。
过道上没有很多人,我溜达着来回走了两圈,一个奇怪的男人吸引了我的视线。
他坐得离我们的位置并不远,在另一侧的窗边,手里捧着一个画板,专注的在上面描绘着一些东西。
看模样也就是三十岁左右,脸上戴着黑框眼镜,嘴边有些青色的胡渣,浓密的眉毛下眼睛正盯着画板。身上穿着墨绿色的卫衣,外面还套着一件全是兜兜的马甲,看起来十足的文艺范。
画家?
好想看看他到底在画什么,于是我又来回的在通道中走了两遍,不过他的位置实在离我有点远,而且又是侧身坐着,所以很遗憾的一点都没看到。
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我百无聊赖的翻看着手机,直到火车开始减速我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回到了家乡。
看着窗外一些熟悉的风景,心情瞬间好了起来。
“良,你看见那座山上的塔了吗?”
“嗯,看到了。”
“我小时候最爱去那边玩,在塔的下面还有一座挺大的寺庙,去年回家的时候比较匆忙都没来得及过去看看。”
顾良温柔的拉起我的手,点点头:“今年我陪你去好吗?”
“对不起,打扰你们一下。”突然有人打破了我们情意绵绵的谈话,我抬头看过去,正是那个戴着黑框眼镜的年轻画家。
他把一个硬皮的绿色画夹递到了白九臻面前,有些腼腆的说:“时间匆忙,所以并不是很完美,希望你别介意。”
听他这么一说,我都懵圈了···
这个男人该不会是画得白九臻吧?我从他手中接过画夹打开看了一眼。
噗!——————
一口老血险些喷了出去。
画中的男人戴着鸭舌帽侧颜靠在车座上,似乎正在熟睡,美丽下颚和长发搭配的恰到好处,露出脖颈上片片洁白的肌肤透着淡淡诱惑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