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须老聊了一阵子,简单了解三年间王家的变化。自从姑奶去世之后,她的儿子和孙子就搬到了市内住居,本来想把这王宅交换给王震处理,可他也没什么兴趣,所以王家大院就此荒废了下来。
我站起身看向夜色中的三栋旧楼,不知道所谓的神器是不是藏在其中的某个地方。
慢慢走到中间的门洞里,借着月光勉强能看到木质楼梯通向上层,两侧板墙的木门也都是半掩着,不知道里面还剩下什么破烂没有。
忘尘跟在后面,小声的说:“应该还有灯吧,就是不知道有没有电,我找找看。”
“不用了,如果灯都亮起来,被别人发现不太好。”我一边摸索一边走进右侧的房间里,空荡荡四周,除了地上的一些破布条子似乎什么都没留下。这一层本就没有窗户所以黑得很,无奈我只好带着忘尘顺着楼梯去到二楼。
姑奶的房间里倒是还剩下点老家具,那张宽大的木床或许是因为不好搬所以还留着,旁边的桌子上落满灰尘,照在窗外透进的月光下散发着点点白光。
估计已经很久没人来过了,我四下看了看,也不知道神器到底长个啥样,恐怕放在我眼前也认不出来。
“小薇~~”忘尘似乎发现了东西,轻声喊我。
“怎么了?”我走到他身边。
他把两个物体递到我怀中:“没想到还剩下这些,看来能有点用处。”
我低头看了看手中捧着的东西,原来是两根白蜡烛,忘尘刚才在桌子下面的抽屉里翻出来的。
它们应该是姑奶生前就放在这的,老人家走了那么久还能帮到我,真是遗憾没送上她,是个很好的奶奶啊~~
叹息了片刻,我和忘尘一人点上一支白烛,仔细的搜寻每一个房间。
可除了那些带不走的老家具什么都没发现,我有点灰心,呆呆的站在一层的楼梯旁,看着手中剩下的半支蜡烛。
到底会在哪呢?
“你在找什么?”忘尘跟着我也在小楼里转了很久,他感到好奇也很正常。
“关键是我也不知道自己要找什么···总之就应该是个很特殊的东西吧。”
“那我想房间里肯定不会有,你看这里东西都搬得差不多空了,要是有什么一定是在一般人看不见的地方。”忘尘推了推眼镜,一本正经的帮我分析。
我仿佛又从他身上看到了柯南的影子,这家伙真的是画家吗?确定不是侦探?
他说完举着手中的蜡烛在一面面的木墙上轻叩‘噹噹噹’全是木头的声音。看他努力的帮我,我也不好意思干站着瞧呀,所以也学他的样子这磕磕,那碰碰。
我还低头钻进木楼梯的下面,用脚跺了跺木板,空空的声音和其他别的地方有一些不同。
“这里有问题!”我喊来忘尘跟我一起察看。
两个人趴在地上研究了很久,最后得出结论,这个地板下面或许是空的。
忘尘从院子里找来一柄上了锈的铁铲,我帮他照明,两个人开始动手撬开一条条木板。
当第一块板子被拿走之后,我看见了一张乌黑发油材质的木料,它非常完整,连着起开五块木板底下全都是这个东西,没有缝隙没有边缘。
我伸手摸了摸有点黏稠有点滑。
“这是什么?”我将蜡烛靠近些仔细看了看。
“小姑娘莫动!!”须老的惊呼吓了我一跳,赶紧撤回身子远离那块木板。
“小薇怎么了?”忘尘也被我一惊一乍的行为吓得往后面躲了躲。
“等会儿和你解释,我先问问须老,看他对这东西了解不。”
须老站在我身后满脸困惑的看向那块黑漆漆的木板,捻着胡须摇摇头:“真是奇怪,我被困在王宅这么久怎么从来没发现宅底之下还有如此神秘的存在。”
“你说这下面还有东西?”
“不错,小姑娘你可知这黑木上涂抹得是什么吗?”
“不知道。”
须老在楼梯附近飘飘悠悠的来回走动着说:“小姑娘你刚刚的烛火若是掉到那木材上就要惹来大麻烦了,这黑木上的涂料是一种防火防水的工艺制作而成。遇水不渗,遇火膨胀,可以瞬间阻隔深埋地下的宝物不被破坏,这也是数百年前古人常用的一种封墓手段。”
“你的意思是说这下面有古墓?”我瞪大眼睛一副不敢相信的神情。
“非也··非也··要是这王宅建在墓穴之上,那一定是阴气极重,根本不适合家人居住,我想这下面或许是放了什么不得显世之物。”
看来警长说的神器应该就在这下面了,看了一眼还在等我解释的忘尘,把刚才须老告诉我的又和他说了一遍。
没办法,忘尘没有通阴阳的眼睛,我只能当这个传话员。
他蹲在黑木旁用手沾了点上面的液体,闻了闻感觉一下,说道:“这或许是蛭石的一种,又混合了防水胶状物涂抹在表面,一百多年前就能做到真是难得。”
“你懂的还挺多。”我看着忘尘布满胡茬的脸颊和那副隐藏在黑色镜框下睿智的眼睛,难免感慨。
“走南闯北很多年,经历得多自然就对一些事物有了解,但和小薇比起来还差很远,希望有机会和你多学习学习。”忘尘谦虚回答我。
“行啊~~虽然你比我大五、六岁不过达者为先,我就勉为其难收下你这个小徒弟啦~~”拍拍忘尘的肩膀,我摆出师傅严肃认真不苟言笑的表情。
逗乐了他,不过也默许了我的这种要求。
忘尘用铁铲慢慢破坏黑木,渐渐露出底下的空洞。
这洞大概一米见方,一个人可以轻松的跳下去,不过深不见底谁敢下去呀。
我看看忘尘又看看须老。
还是须老仗义,飘到近前,低头看了看:“小姑娘,我去吧,你们都是凡人遇到危险也不好逃脱,我一介鬼魂,大不了飘出来便是。”
“谢谢须老。”我刚想抬手碰他,忽然想到自己的鬼缚,赶紧缩了回来。
须老撩起长袍,抬起一只脚刚触碰黑洞洞口,突然一道亮光乍现,洞中的石壁隐隐闪着奇怪的符号。
须老“啊!——————”的一声被弹出去很远,摔在地上腾起一团白雾。
我遮着眼睛半天没缓过来视线,焦急的寻找须老摔倒的位置。
“须老、须老你没事吧??”
“摔死老夫了···摔死老夫了···”我张开手指看见他倒在墙边,大口的喘着粗气,白色的胡子被气波带动得一鼓一鼓的。
我心里暗想:本来就死了,怎么还会摔死。看样子伤得不是特别重,我也就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