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我女朋友。”
当季羡止毫不隐瞒地就对埃尔导演明说了他俩的关系时。
林诗以忽然觉得。
她是这辈子都逃不开“季羡止”这个名字。
可更让她意外的是。
季羡止的出现不仅让埃尔导演对她的态度大有转变。
林诗以甚至觉得，季羡止和埃尔导演之间关系，更甚林升？
若说林升和埃尔导演因合作而熟识。
那季羡止又是怎么一回事？
她下意识地将季羡止拽到了一旁，低声询问：“我怎么觉得你和每个导演关系都要好？”
无论是当初的徐导还是周导，见着季羡止都礼让三分。
若说当时是看在她的面子上。
那现在呢？
他微微扬起眉来，似乎在内心踌躇着该作何解释。
却没想到闻声而来的埃尔导演，竟用着流利的中文，回答了林诗以的问题：“那是因为我和阿止算是生死之交。”
“啊？”她一声诧异。
也不知是因为埃尔导演的回答，还是因为埃尔导演说起了中文。
要知道，她进剧组都快三个月了，可从未从埃尔导演的口中听到一句中国话！
见她面露讶异。
埃尔导演不禁笑了笑，再次解释：“三年前若不是他救下了我，估计我就被一群地痞流氓乱棍打死，也不会有机会获取今天的成就。”
说着，他拍了拍季羡止的肩膀，两人看起来更像是兄弟一般亲密。
她又一次将视线落在了季羡止的身上，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季羡止耸了耸肩，只好顺着埃尔的话，如实说着：“我当时作为交换生在纽约生活了一年。”
交换生？
林诗以顿愕。
她仔细观察着面前的这个小朋友，明明一副单纯无害的样子，好像一眼就能看穿他那点小心思。
可怎么又好像，始终揣摩不透他的内心？
“我发现我对你的过去真的是一点儿都不了解。”
季羡止勾了勾唇。
他微微前倾着身子靠近了她，在她耳边笑称：“是吗？我以为至少在你大四那年，已经对我了解透了。”
林诗以不满地回头。
却在撞上他眉眼里的笑时，冷不防听着一声：“从里到外。”
“……”
流氓！
埃尔导演主导的电影，兜兜转转的也忙碌了三个多月。
在最后一声“卡”落下时。
在场所有工作人员都惊声欢呼。
这是本场最后一个戏份，也意味着这部电影总算迎来了杀青。
【我需要回国一趟。】
林诗以刚拿起手机，就接收到了季羡止发来的这条短信。
她本想将杀青的好消息告诉他，可那些激动澎湃的话语，在这一刻，忽然化为泡影。
【现在吗？】她回复着。
然而对方只是回了一条简短的【嗯】便再无其他。
不知为何。
明明是杀青前夜，明明是三个月来日夜颠倒的奋战，明明该和现场的每一位人一样欢呼雀跃。
可如今，她连扬起一抹苦涩的笑，都觉得勉强。
埃尔导演见着林诗以一人站在了角落，主动走上前来向她邀约着：“明晚我会举办一个舞会，庆祝我们的杀青，你可一定到场。”
说着，他向林诗以递来了两张邀请函。
她愣了下。
还未来得及说些什么。
埃尔导演先行开口：“另一张，就劳烦你交给阿止。”
林诗以微微皱了下眉，似乎有些落寞。
“他回国了，怕是来不了。”
埃尔导演自是从她的语气中听出了不对劲。
然而也只是挑了下眉，表示惋惜：“是吗？那可真是遗憾。”
他轻轻拍了拍林诗以的肩膀，便也不多说什么，直接转身离开。
次日晚。
有了上一次的教训。
林诗以已进入舞会内，就找了个位置坐下，拒绝一切饮品，只是捧着手机不断刷新着聊天界面。
也不知究竟在期待着什么。
“女士，不喝点什么吗？”一声问候。
林诗以抬起头来，却见是上一次假面舞会时的酒保。
她略显尴尬地扯了扯嘴角，向对方摇了摇头。
似乎是没想到林诗以会拒绝般，对方失落地离去。
毕竟，跟着埃尔导演举办了这么多次舞会，他可是第一次见着一名女士点了一杯烈性鸡尾酒。
还以为能聊上几句，看样子对方也不是他所期待的那般。
不远处正接待着宾客的埃尔导演，见着林诗以独自一人坐在角落里，便朝她走来。
他向林诗以递去了一杯香槟酒，并向她关心着：“怎么了？看你好像心事重重的样子？”
林诗以看着埃尔导演手中的香槟，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接过。
却也只是拿在了手中，微笑着向他摇了摇头。
见她不说。
埃尔导演也没有继续要追问下的意思。
而是环顾着整个舞会现场，奇怪地问了一声：“你有看见林升吗？”
“林升？他也会来吗？”林诗以似乎有些意外，但比起意外，更准确的来说，是不知道在遇见林升的时候，该如何面对。
自从那次中餐厅后，她便再也没有见到过林升。
甚至是连一句道歉的话都没来得及……
“我也不清楚，许是没有吧。”埃尔导演随口说了一句。
却让林诗以更加疑惑。
他笑了笑，这才解释：“我邀请了他，不过并没有得到他的回复，许是忙着乐队的事，没来得及看到消息吧。”
林诗以微微点头，算是回应了埃尔导演这话。
“既然来了舞会，不如放轻松一点。”他举杯与林诗以手中的香槟轻轻一碰。
随即送入口中。
又向她伸手示意：“不知我是否有这个荣幸，和这位美丽的女士共舞一曲呢？”
她愣了下。
略带歉意地将手中的香槟放下。
“抱歉，埃尔导演，我不善酒力。”
埃尔耸了耸肩，似乎并不介意，但那伸出的手，却没有要收回的打算。
林诗以抿了下唇。
还是选择伸出手来。
然而下一秒。
却又一只手，先她一步，倒是先搭在了埃尔导演的手上？
“这舞她怕是跳不了，要是不介意的话，我倒是很乐意和你共舞一曲。”
林诗以诧异地抬起头来。
在见着季羡止那双笑眼中带着寒意。
下意识地又将视线挪动到了埃尔导演的身上。
埃尔愣了下，似乎很是嫌弃般，立马甩开了季羡止的手。
哀怨地瞪了他一眼：“我可没有这么恶趣味的嗜好！”
虽是骂了一声，可离去前，埃尔导演还是向两人投去了暧昧一笑。
林诗以脸一红，下意识地避开了埃尔导演的视线。
“你怎么回来了？”她低着头问。
而在感到手心一暖时。
她茫然地抬起头。
就撞上了他眼里的汪洋。
“参加舞会，没有男伴可怎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