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军官冷冷的答道:
“五郡联军讨逆使宇流明麾下团长李平。”
杨雄闻言,脸上浮现出一丝凄凉的笑容,口中说道:
“原来是宇流明的人,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老夫这颗项上人头便交给你了!”
说话间,只见杨雄缓缓抽出腰间的长剑,把剑锋放到自己的脖子上,轻轻一抹……
……
帝都长安,宣政殿。
兵部尚书楚云鹤此时正在向帝国皇帝赵天宇汇报着益州的战况:
宇流明攻占晋原之后,围住cd并未攻打,反而调动部队在什邡设伏,大败杨雄麾下三万人马,杨雄兵败『自杀』。
庆凉王宁焕清趁益州北面空虚,挥师南下先后攻占汉中、梓潼等地,直『逼』cd城下。杨雄之子杨立业眼见大势已去,于cd刺史府中自、焚而亡,cd随即告破。
永安郡守杨林服毒身亡,其麾下两万余蜀军则是尽数归降荆州刺史恒照。
高翔则是已经率领麾下的四万蜀军向褚怀远请降。
自此蜀中之『乱』已然基本平定。
当楚云鹤报告完毕之后,帝国皇帝赵天宇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让楚云鹤退过一旁。
此时,工部尚书郑泰上前两步,对着赵天宇躬身说道:
“臣恭贺陛下削平蜀中杨雄叛『乱』,如今我大楚去一毒瘤,定然江山永固,千秋万世!”
大殿内的百官顿时齐齐跪下高呼:
“陛下江山永固,千秋万世!”
“陛下江山永固,千秋万世!”
“陛下江山永固,千秋万世!”
待众人三呼之后,赵天宇让众卿平身。这时只见百官之首中书令裴行寂出列躬身说道:
“陛下高瞻远瞩非臣等所能及,如今我中央军未废一兵一卒坐得益州实在是可喜可贺!如今平『乱』之后的各项善后事宜应当提上议事日程了。”
赵天宇点点头,说道:
“当初是你裴中书主张以南疆牵制西蜀之策,又是你一力举荐飖雪郡主和赵熙二人前往南疆,不曾想以南疆牵制西蜀之策果然收到奇效,而此二人亦是在平蜀过程之中居功至伟,足见裴相通晓蜀事且有识人之明。那么依我看,这平『乱』之后的各项善后事宜也由你裴中书拟个章程,朕看过之后便照章办理吧。”
裴行寂躬身说道:
“陛下,善后的章程微臣已经拟好,但是却有一事不得不禀明陛下明断。”
赵天宇面『露』疑『惑』的神『色』,然后问道:
“哦,有什么事情是你裴相爷也拿不准的?”
裴行寂答道:
“启奏陛下,褚怀远与飖雪郡主、赵熙三人联名发来一封奏报,恳请陛下为当年鹰扬军张华轩一案平反昭雪!”
赵天宇闻言,眼神之中闪过一丝厉芒,坐在龙椅之上久久没有说话。大殿之内,一扫先前欢快雀跃的气氛,一时之间竟然沉寂了下来。裴行寂的这一记奏报似乎触碰到了所有人心中一处禁忌,大家都在沉默着等待,等待皇帝陛下的表态,因为没有人敢在这个事情上率先表态,这里面牵扯了太多的东西。
良久,赵天宇面无表情的说道:
“怎么?当年张华轩轻敌冒进,造成鹰扬军全军覆没,此事还有什么疑问吗?”
裴行寂道:
“在平定益州期间,五郡联军讨逆使宇流明得到了张华轩在蜀中的残余旧部的支持,并且从中得知昔年鹰扬军覆灭乃是遭受杨雄陷害所致。如今杨雄已然伏诛,故褚怀远与飖雪郡主、赵熙三人联名奏报,希望朝廷能够再次彻查,使真相大白于天下。”
宇流明、宇流明,又是宇流明。自从关注益州的战事以来,赵天宇已经接连好几次听到这个名字了,而且这个名字每每总会出现在一些关键『性』的地方。
不过现在并不是想这些事情的时候,眼前这件棘手的奏报必须要先处理掉,想到这里赵天宇淡淡的说道:
“蜀中大『乱』方平人心思定,又何必再折腾呢?更何况,当初张华轩的案子虽然是杨雄捅上来的,但是此案乃是会同刑部、最高统帅部监察厅、御史台三司会审,朕与朝中几位重臣也都有阅示的。不要因为杨雄谋反就想要把所有的罪名都一股脑儿的推到杨雄头上,也不要让某些居心叵测之人借着杨雄一事另作文章。人心思定,人心思定啊,明白吗,裴相?”
此言一出,似乎在场的大多数人悬着的心都放了下来,朝臣们又一次一齐躬身说道:
“吾皇圣明!”
裴行寂站在大殿中央,听着众人口中的如『潮』颂词,沉默了半晌,最终躬身说道:
“臣明白了。”
……
待朝会散去之后,裴行寂最后一个从宣政殿内缓步而出。却不想出来之后,早有几个人在大门之外等着他。其中以刑部尚书王焕林为首,还有礼部尚书李卓,刑部侍郎孟廷威等。
裴行寂一见众人,不禁站定脚步,口中淡淡的说道:
“不知诸公在此等候,有什么要事吗?”
王焕林对着裴行寂微一躬身,口中答道:
“裴相,您是朝中德高望重的老臣,有些话我们这些后学末进却有必要向大人您请教一番。”
裴行寂答道:
“诸位请讲。”
王焕林道:
“如此,请裴相勿怪我等言辞激烈了。今日裴相在朝会之上提出要给‘鹰扬军’翻案,究竟是何用意?”
裴行寂淡淡的答道:
“无他,唯想要弄清楚是非黑白而已……”
王焕林皱着眉头,沉声说道:
“裴相,当年之事已有定论,何必再这么折腾呢?连陛下都有息事宁人的意思,你又何必去揭这个烂疮疤呢?”
裴行寂淡淡的看了一眼王焕林,又看了看他身后的众人,平静的说道:
“诸公皆是这个意思吗?”
众人皆躬身说道:
“裴相,我等皆是这个意思。”
裴行寂的目光从众人的脸上一一扫过,然后淡淡的说道:
“焕林此议是因为你执掌刑部,对当年鹰扬军一案有直接责任,故而阻挠我重提此事,李尚书、孟侍郎却是为了自己家族的前来吧?”
李卓和孟廷威二人闻言,眼神之中游移不定,一时之间却不知该如何答话。这时,只听裴行寂继续说道:
“昔年杨雄势大,各家都不愿与之结怨,有些时候难免会做一些违心的事情,这都可以理解,我们大可以把事情控制在案件的范围之内而不牵扯其他。但若是到了现在,却依旧为了自己的那点儿世家名门的脸面,妄图混淆是非、捂盖子,这就有点说不过去了吧?”
李卓和孟廷威二人闻言,顿时有些面红耳赤,对着裴行寂拱了拱手,什么话也没说便匆匆而去。
此刻,王焕林却是一脸铁青的看着裴行寂,口中说道:
“听相爷的意思,莫非是一定要将此事掀开来了?今日陛下已经有过表态了,难道相爷您就不怕招了陛下的忌讳吗?”
裴行寂悠悠的说道:
“有些事,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一次不成就会有第二次,总有能够得手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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