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南王府。
此刻大厅之内,淮南王世子赵元怀满眼惧『色』的注视着大厅内的一个人;赵天翔亦看着这个人是满脸的铁青。此人在三十多岁左右,身高七尺、虎背熊腰,长着一张方正而平实的脸庞,他的脸上此刻没有丝毫的表情。但是赵天翔此时却能够深切的感受到从对方身上传来一股冷意,这是一种漠视一切的冷意,这是一种残酷的冷意,让人油然而生一种恐惧之感。
来人是盖聂!此刻在盖聂的身前躺着十余名王府侍卫的尸体,每一个人都是一剑封喉。
赵天翔没有见过盖聂,所以他沉声问道:
“你是何人?竟敢来我淮南王府如此放肆?”
盖聂冷冷一笑,笑容之中流『露』出一丝残酷的神态,接着只听他用低沉而沙哑的声音道:
“卑职乃是太子殿下麾下第一侍卫,盖聂!”
太子的人?
既然此人有来路,赵天翔的心反而定了下来。他不动声『色』的说道:
“本王与太子向无瓜葛,你今日前来又是何目的?”
盖聂眼见赵天翔短暂的惊慌之后便迅速恢复了平静,口中不禁赞道:
“都说王爷有枭雄之姿,今日一见果然不假。不过卑职看来,世子殿下的表现似乎就要差点火候了!”
说到这里,盖聂脸现一丝讥讽之『色』。而此时赵天翔则是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看了一眼身旁的赵元怀,赵元怀满脸羞愧的地下了头,只是却没有人看到赵元怀此刻目光之中的怨毒与狰狞。
这时,只听盖聂继续说道:
“卑职今日前来是有求于王爷!”
“有求于我?”
赵天翔冷哼一声,指着地上十于具侍卫的尸体沉声说道:
“你求人就是用这样的方法吗?”
盖聂闻言沙哑的嗓子发出一种类似金属般的冷笑,只听他说道:
“这是我送给王爷的礼物!”
“礼物?”
赵天翔越发的有些糊涂了。这时只听盖聂解释道:
“我想和王爷做一个交易!”
“交易?什么交易?”
“我可以帮王爷……杀一个人!”
“杀一个人?”
“宇流明!”
此言一出,赵天翔脸『色』微微一变,不过却不动声『色』的说道:
“呵呵……不错!本王确实希望这个人死!”
盖聂再一次『露』出他那残忍的微笑,指着地上侍卫的尸体继续说道:
“刚才我已经向王爷证明了,只要我出手,宇流明一定会死!这就是我送给王爷的礼物!”
赵天翔闻言眼神中顿时闪过一丝精芒,目光中隐隐流『露』出希冀之意,不过他依旧不动声『色』的继续说道:
“既然你都说了是交易,那么你希望本王为你做什么呢?”
盖聂沉声道:
“我恳请淮南王在陛下面前为太子说情,请陛下解除对太子的圈禁!”
果然,对方求自己的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
赵天翔沉思半晌,冷笑道:
“这笔买卖本王可是不太划算啊!”
盖聂闻言一怔,阴冷的目光中流『露』出一丝询问的神『色』。赵天翔见状沉声道:
“宇流明与本王乃是私怨!解除太子圈禁可是国家共事!两者不可相提并论!这是其一!其二,此等大事就算本王拉下脸去求陛下,陛下也未必会给本王这个面子。相反,倒极有可能给本王扣上一个干涉帝王家事的帽子,到时候本王可就是百死莫赎了。而你完全可以以本王没能让太子解除圈禁而不替本王办这件事!”
盖聂闻言并没有立即答话,他站在那里思忖半晌最终点点头道:
“王爷说得有些道理。这样吧,无论如何我都替王爷杀了宇流明,王爷只需在陛下面前说上两句话便可,无论陛下是否解除太子的圈禁!如何?”
赵天翔手捻胡须深深的看了一眼盖聂,然后不动声『色』的道:
“这样的条件似乎对本王极为有利,你就不怕本王敷衍于你,然后又骗你去杀宇流明?”
盖聂冷笑道:
“其实不瞒王爷,无论你答不答应我的条件,卑职都会去杀宇流明!我与此人不共戴天!所以杀宇流明于我有百利而无一害!至于王爷是否敷衍盖聂……”
只见盖聂目光中闪过一丝厉『色』,接着只听他用沙哑的声音道:
“盖聂在宫中这么多年,自有我的眼线。如今我盖聂孑然一身,王爷若是还要敷衍卑职,那么卑职自然也豁得出去,这满地的侍卫便是给王爷的警告!”
赵天翔闻言不怒反喜,朗声说道:
“好,你有这样的底气,这个交易本王便与你做了!”
盖聂当即向赵天翔道:
“卑职多谢王爷!”
说完话,盖聂不再停留转身走出大厅,运起轻功几个起落之后便出了庭院消失不见。
此时,赵天翔望着盖聂消失的地方手捻胡须久久沉思不语。一旁的赵元怀面『色』狰狞的来到父亲身侧低声道:
“父王,此人如此暴虐嚣张,为什么放他走?”
赵天翔冷然道:
“你留得住他吗?”
“我……”
赵元怀满面羞愧的模样目光却更加的狰狞,只听他继续问道:
“父王难道真要帮他向陛下进言?凭他杀得了宇流明吗?前日在校场上我们可都见过宇流明的剑法……”
赵天翔冷冷的瞪了自己儿子一眼,赵元怀表现出来的各种愚蠢的言行越来越让他厌恶,偏偏自己还就这么一个儿子,今后的家业都要由他来继承。
略微整理了一下思绪,赵天翔对赵元怀道:
“其实,杀不杀宇流明于我而言并不重要。盖聂前来倒是给为父提供了一个思路:我们完全可以搭上太子这条线!赵天宇的这个儿子比猪还要蠢,把他放出来必然又会搅风搅雨。到时候我们适时的在后面推波助澜,不仅可以达到我们的目的,而且满朝文武也不会过多的把注意力放在我们身上,何乐而不为呢?”
……
宇流明并不知道自己将要面临的危险。校场一役之后,这些日子他反而过得很是逍遥自在。每天除了按时到太学当值以外,更多的时间他都是往飖雪郡主府上跑。
自从那日与骆清瑶练剑之后,两人之间的关系更进一步,每日里腻在一起犹如蜜里调油一刻也不想分开。两人自南疆一别以来心绪都在患得患失之中饱受相思之苦,如今打开心防之后自然是亲怜密爱数不尽的温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