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靖远一箭未曾命中并没有立即撤离,相反却用极快的速度再一次装填好了三支箭矢。做为老牌的狙击手他清楚的知道在敌人追踪自己的过程中往往还有可能接连暴露出一系列的破绽。
果不其然,当那员辽将跃上房顶的时候恰好处于胸前空门大开的状况,齐靖远趴在房顶之上毫不犹豫的再一次扣动了扳机。三支箭矢飞射而出,下一刻它们准确的射中了那员辽将的前胸。
但是让齐靖远没有想到的却是那员辽将的身形仅仅只是一顿却并没有倒下,紧接着只见那员辽将狞笑着向齐靖远再次扑来,口中亦是森然的说道:
“渣子,你激怒了我!受死吧!”
此时齐靖远方才反应过来,对方身上披了重甲,这些箭矢竟是没能穿透对方的防御。想明白这一点齐靖远不再犹豫,当即就地一个打滚来到房顶边缘,然后矫健的从房顶上跳下来迅速的窜入一旁的另一间屋子中。
正在这时,屋子的大门被撞开,顷刻间涌进来三名西辽士卒。早有准备的齐靖远躲在屋子的角落里适时的扣动扳机,三枚箭矢飞射而出,三名士卒瞬间殒命。
干掉三人之后,齐靖远立刻向着屋门外冲去,他的行踪已经被发现需要立刻转移。然而当他刚出屋子大门,只感觉旁边一道劲风袭来当即下意识的一低头……只听“当”的一声脆响,一柄弯刀正砍在他身后的门楣之上。
齐靖远一见持刀之人正是先前那员辽将,此刻不及搭弓上弩只得抬腿便是一脚正中那人腹部,那员辽将吃痛不住顿时坐倒在地上。只是这片刻的功夫齐靖远已然熟练的将一支箭矢装上手弩,然后他将手弩抬起对准犹自在地上挣扎的辽将,扣动了扳机!
这一次齐靖远瞄准了对方的咽喉,再也没有任何的意外,锋利的箭矢瞬间穿透了对方的脖子。
……
数队西辽士卒在乌海镇的街道之上横冲直闯,他们在挨家挨户的搜索敌人的踪迹。
正在这时,只听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滚滚而来,宁青率领的一队骑兵瞬间映入西辽人的眼帘。下一刻,在西辽人惊骇的目光中,滚滚铁骑已然冲入西辽阵营之中。
没有丝毫的花哨,只有力量的碰撞!
西辽人脆弱的身体瞬间便被奔袭而至的战马撞翻在地,数不清的铁蹄在他们的身体上进行着无情的践踏,混乱的西辽人拥挤在街道之中相互踩踏更是死伤不计其数,一连串痛苦的惨叫和哀嚎在城镇的街道上响成一片。
这是宁霜影精心设计的一次奇兵突袭,通过狭窄的街道将西辽人的部队聚集在一处,然后由宁青率领骑兵出其不意的突然发动冲锋;在这样的情况下西辽士卒根本连躲避的空间都没有,只能成为骑兵践踏蹂躏的猎物。
战阵之上,宁青一边驾马突进一边手持马槊四下收割周遭敌人的性命。此时此刻,西辽人已然乱成一团,互相之间拥挤在街道之中根本动弹不得,宁青只需要接着战马冲击的势头随意舞动马槊便可肆意击杀惊人数量的敌人。
“阿姐的谋略还是这般精妙,在她面前西辽人简直就是案板上的肉啊!能比得上她的,估计……也只有明哥儿了吧?”
正在这个时候,只听远处一个粗壮的声音喝到:
“放箭!射死他们!”
西辽人的弓弩部队赶到了。而敌方弓弩部队的将领也是个果决之人,他随即命令麾下士卒对城镇街道之上的南宁军骑兵和西辽士卒进行无差别射击。
密集的箭雨倾泻而下,数不清的西辽士卒倒在了自己同伴的箭矢之下,而南宁军骑兵中箭者亦不在少数。
宁青此刻被被如蝗的箭矢压得喘不过气来,他一边舞动着手中马槊拼命抵挡一边急速的思索着对策。但是放眼四周,此刻骑兵营的士卒与西辽人搅合在一起被街道两旁的屋舍死死限制住,活脱脱成了敌人的活靶子根本没有好的解决办法。宁青想要奋力冲过长街突入敌方弓弩部队的阵营,奈何拥挤在街道上的西辽人实在太多硬是把街道堵得死死的,一时之间哪里冲得过去?
正当宁青一筹莫展的时候,一个手持银白色长弓的倩影出现在了长街旁一栋房屋的屋顶之上。
宁青一见此人脸上顿时浮现出欣喜之色:
“阿姐……”
话音未落,宁霜影动了!
只见她修长的双腿在屋顶之上轻盈的移动着,几个起落之间已是到了双方交战的位置。下一刻,只见她抬手自腰间灵巧的拔出三支羽箭搭在长弓之上,紧接着“嗡”的一声弓弦脆响,三支羽箭准确的名字三名西辽弓弩手的咽喉。
“屋顶上有人!”
“杀了那个女人!”
“快,杀死她!杀死她!”
……
说话间,只见西辽将领迅速将麾下弓弩手中的十余人单独抽出来集中向宁霜影进行射击。
锋锐的箭矢接踵而来,屋顶之上的宁霜影身随影动轻描淡写之间便将射来的箭矢尽数躲过;在这同时,她每闪现一次身形就会适时射出一支箭矢,每一支箭矢都会准确穿过一名西辽弓弩手的脖子。
几轮对射下来,宁霜影不仅毫发无伤,而且吸引了越来越多的弓弩手向她射击,极大的减轻了正面骑兵营的压力,更为重要的是短短几息之内她竟然接连击杀的弓弩手数量已经超过二十人。
此时此刻,西辽的弓弩手们已经要抓狂了:
“这个女人是哪里来的?”
“她的箭术怎的如此厉害?”
“不好,她又要出手了!”
……
西辽阵营之中,弓弩手一个接一个的中箭倒地。那员统帅的辽将脸色已经铁青到了极点,他愤怒的咒骂道:
“你们这些废物,废物!射死那个女人,她必须要死!”
正在这时,宁霜影冰冷的目光却正好向他所在的位置看了过来。下一刻,那员辽将感受到了一种冷到骨髓里的寒意。顷刻之间,他丢下自己的部属转身向着身后的人丛当中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