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枫点点头,对于这些,他大概是知道的,问一问只是想知道得更清楚:“大哥现在便是姓箫了?”
萧峰点头道:“不错,既然我已经知道了自己姓箫,那便该改过来了。”
“乔峰和萧峰,区别何在?”
“这……”萧峰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不管是姓乔还是姓箫,都是他,其实并没有太大区别。
“‘汉人契丹,亦幻亦真,恩怨荣辱,俱化灰尘’,智光大师的话,大哥还是没有参透,或者说,大哥在刻意去回避,不想去参悟。”赵枫叹了口气,又道,“其实大哥只是太在意自己的身份了,又或者说是太在意别人的看法。你是契丹人,中原汉人将你当做仇敌,而你曾经率领丐帮,不知杀了多少辽人,坏了多少辽人的计划,所以辽人也未必会接受你,让你认祖归宗,当年‘带头大哥’带人在雁门关伏击害死了大哥的父母,大哥一路追查‘带头大哥’的身份,又有多人因此而死,就算不是大哥动的手,也必然算在大哥头上。对于这些,大哥都很在意,心中始终放不下,即便是阿朱姑娘想要跟你隐居塞外,牧马放羊。”
萧峰呆呆地坐着,眼神凝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良久,赵枫又道:“大哥可知,小弟是何门何派?”
萧峰摇摇头,道:“对于二弟的门派,我却是从所未知,丐帮当初也花大力气去查,却没有任何消息,前段时间听丐帮几位长老提起过聋哑门,乃是河南擂鼓山聋哑先生苏星河所创,这还是根据二弟在聚贤庄上对薛神医说的话查出来的,想来是不会错的。”
赵枫在聚贤庄是,对薛慕华说过让他去擂鼓山找苏星河,让他重回师门的话,所以丐帮便沿着这条线索,查到了擂鼓山中有个聋哑门,所以判断赵枫是聋哑门门人。
“虽然差了点,却也不差多少了。”赵枫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聋哑门的确是我师兄苏星河所创,但我却不是聋哑门弟子。我的门派叫做逍遥派,是一个隐世门派,门人很少,门规又限制门人不得外传,所以江湖上少有人知。我逍遥派门人,信奉逍遥自在,无拘无束,所以或多或少,都有些怪脾气,就像大师兄的弟子函谷八友一样。聋哑门只能算是逍遥派的分支,另外还有一个分支,便是西域星宿海。”
“星宿海?星宿老怪?”萧峰有些惊讶,想不到星宿老怪竟然是赵枫的同门。
赵枫点点头:“不错,星宿海却是是我逍遥派分支,但却是我逍遥派的仇人。算起来星宿老怪丁春秋还是我的二师兄,只是他当初下毒暗算了师父,大师兄一心专研奇门之道,武功却比不过丁春秋,只是因为找不到本门至高的几门武功秘籍,丁春秋才没有伤及大师兄性命,只是逼他装聋作哑,不得将消息传出去。”
“曾听闻星宿老怪手段狠辣,出手无情,武功却是非常高强,一手‘化功大法’,无人能及,原来是出身逍遥派。”
“是啊!丁春秋被师兄所骗,说是本派秘籍都藏在星宿海,于是便在星宿海长居,一寸一寸地去找,这一去便是几十年。后来我在机缘巧合之下得到师门留下的武功秘籍,找到擂鼓山,这才拜入逍遥派。”赵枫说着这些,心中也有些缅怀。
萧峰若有所思道:“也亏得你大师兄将他骗去了星宿海,否则这江湖,必然掀起腥风血雨。”
赵枫听了也是点头,若是丁春秋没有去星宿海,这中原江湖上,便多了一个魔头,腥风血雨有些夸张,死伤却是在所难免的。
“我说这些,是想跟大哥说说我的门派,也想劝劝大哥,试着放下执念,逍遥一些,做自己就行,至于别人怎么看怎么说,又何必去在意?以前大哥是丐帮帮主,现在却不是,没了这一层身份,又何须在意别人?”
良久,赵枫见萧峰依旧皱眉深思,便知道他一时间还是放不下,便看着阿朱道,“几个月不见,我是不是该叫声嫂子了?”
阿朱虽然也在听他们说话,却是无精打采,陡然听见赵枫一句调笑,脸立刻便红了起来,仿佛熟透的苹果一样。
“咳咳……”萧峰本来是在认真听赵枫说话,毕竟赵枫说的很有道理,只是自己却很难做到万物随心,不萦于怀,所以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没想到赵枫竟然突然打破严肃的气氛,开始那自己和阿朱的关系调笑,这突然的转变,也让他很是尴尬。
“哈哈哈……”赵枫没想到萧峰也会不好意思,看着两人的表情,哈哈大笑。
笑完,赵枫又正色道:“阿朱姑娘,你能跟我说说你们是怎么从马夫人口中得知‘带头大哥’就是镇南王段正淳的吗?”
阿朱见赵枫又开始说正事,深吸口气,平缓一下心情,才开口将事情娓娓道来:“前两天,我跟箫大哥来到信阳……”
果然,鉴于先前几次没能打探到有用的消息,这次萧峰和阿朱两人不想再直接上门,而是让阿朱易容成丐帮执法长老白世镜的模样,去马夫人口中套消息。阿朱对于自己的易容术,是很有信心的,而马夫人也好像没有看出来,便将“带头大哥”的身份告诉了假的白世镜,于是才有了两人去找段正淳的事。
“那马夫人告诉你‘带头大哥’身份前,可曾说过什么奇怪的话?”赵枫虽然知道,却不能直接表现出来,便假装若有所思地问阿朱。
阿朱又将当时的情景细细回想了一遍,突然眼前一亮,双眼看向赵枫,道:“她……她是骗我的!她看出了我是假的!”
萧峰听见这话,也是惊疑不定地看向赵枫,想要知道真相到底是什么。
赵枫看着阿朱道:“其实我早就跟你说过的,你的易容术虽然高明,却不是没有破绽。虽然你能改变容貌声音,却改不了最根本的东西,比如武功,便是破绽,高手只要熟悉你假扮的人,很快便能看出来。”
萧峰皱眉道:“可是马夫人武功平平,不可能看出来啊!”
赵枫笑道:“马夫人确实不能从武功上看出来,可是却不代表她不能从其他方面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