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小鱼见严格青走了,才看向纪明杰,一脸严肃,纪明杰见品小鱼如此,心下一喜,还没有高兴2秒,就听品小鱼道:
“精神损失费还有误工费,该多少就要赔多少啊!我开他们的是市场价格的三倍工资,你得按照三倍工资来赔。”
纪明杰没想到品小鱼居然是说这个,脸上的笑容淡了些,点头,“你放心,一分都不会少的。”
纪明杰看了姚邵君一眼,满眼怜惜的看着品小鱼:“小鱼,你倒是变了不少,以前你从不在意金钱的,如今也变得这么物质了。”
一旁的警察和围在门口围观的路人闻言,都以异样的眼光看着纪明杰,不明白他怎么这样说。
看起来挺有钱的,居然如此说话……
这是想赖账啊!
纪明杰无视旁人的目光:“小鱼,要是他对你不好,你随时回来都可以,或者是直接和我说一声,要多少钱我都给你。”
“女孩子家,身上缺钱不好,不方便。”
姚邵君抬手搂着品小鱼,盯着纪明杰:“她是我的女人,花钱用不着你操心,我自然会给她。”
“我们可是有结婚证的,合法的,你在说这种话,我怀疑你有不正当的目的,意图来破坏我们的夫妻关系,居心不良。”
姚邵君从兜里掏出一张结婚证书打开对着纪明杰晃了晃,纪明杰一看到结婚证上的品小鱼和姚邵君几个字,又见是盖了章的,脸色当即就变了。
围观的人看到结婚证,听着姚邵君的话,看向纪明杰的眼神更加怪异了。
虽然有人挖墙脚是常事,很多人暗地里都那么做过,但是放到明面上来,众人就都觉得他不对。
品小鱼没想到姚邵君来这一手,虽然知道结婚证是假的,品小鱼也没有拆穿,反而觉得心里有点甜,抱着姚邵君的手臂看着纪明杰:
“对,纪明杰,如今我可是有家室的人,我没钱我家口子会给我的,我家口子可不会缺我钱花的,用不着你操心。”
“这精神损失费,误工费,这是你该赔的,我该得了然后赔给工人的,这和我物质不物质有什么关系?”
“什么时候,谁规定了得自己应该得的东西都变成了物质啊?”
“我该得的,我要不要你都该给,你给了怎么处理是我的事。”
“怎么,难不成你想赖账,他们这误工费你不替你妈赔,让我赔?”
纪明杰看着品小鱼讥讽的目光,抬手摸了下鼻子,也意识到了不对,同时猛然想起,自己曾经犯错了。
她要不要,收不收,是她的事,自己给不给,是自己的问题,以前一直道德绑架她,剥夺了许多她应该得的东西。
偶尔她得了她应该得的,还觉得她有些地方做得不对,她不应该那样,应该无欲无求。
品小鱼没想到纪明杰居然突然陷入了沉默,像是在回忆什么,扭头冲高青白等人招手:
“走吧,先回去。”
品小鱼抱着姚邵君的手臂带着高青白等人浩浩荡荡的出了派出所,外面围观的人自觉的让出了一条路。
指着品小鱼等人低声议论:“我还以为他们两个必须进大牢了,没想到还是一山更比一山高。”
“就是啊!不过里面那个男人也够奇怪的,居然说什么给他爸床上送女人,有这种儿子,也是家门不幸啊!”
“确实啊!没想到还有这个好戏看,这有城里钱人家的好戏就是多啊!
要是在咱们农村,有这种儿子得打断他的腿。”
今天初三,这里每逢三,六,九是是赶集日,围观的人大都是附近乡村来赶集的乡下人。
以前都觉得城里人,有钱人都是高不可攀的,如今看到今天的事情,瞬间激动了,没想到也是差不多的,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
品小鱼无视围观人好奇的视线,突然察觉到像是有人在看自己,回头抬头一看。
身后大楼所有窗户又是关闭的,也没有看到人影。
围观的人看到品小鱼回头看,也跟着回头看,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怎么了?媳妇儿?”
姚邵君跟着回头扫了眼派出所大楼,一切正常。
品小鱼摇了摇头,“没事,黑碳,走,我们先回去吧,送水泥的人应该快到工地了。”
姚邵君眼神一暗,没在多说什么,跟着品小鱼上车一行人就驱车离去。
品小鱼所乘坐的车子刚离开,派出所三楼一个窗户边就出现了一双眼睛盯着外面,目送品小鱼离开。
品小鱼等人刚回到工地,送水泥的人也来了,明竹山带队拉来的。
并且明竹山介绍来的六个司机也开着小货车来了,车子停在工地前方的空地上停了一排。
街尾来围观的人还是头一次看到这么多小货车停在一起,都觉得很惊奇: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
“九辆小货车啊!这是来干嘛的啊!也太多了吧!”
“是啊!我还是头一次看到这么多小货车停在一起,这是要做什么啊?”
“怎么他们在这里待了这么久了,还没有死啊!不对劲啊!按道理他们全都早应该全身溃烂而死了!”
“不知道,或许鬼跑了吧!”
“应该是,不然应该死了的。”
“他们还真是有福气,谁在这里待久了都得死的,偏偏他们没死……”
…………
明竹山把车挺稳下车,第一时间在工地上扫视了一圈,看到品小鱼和姚邵君,立马招呼这附近下车的兄弟们往品小鱼走去。
“这个泥沙,水泥,水的比例,高青白,一定要严格按照我说的做啊!那样打出来的混泥土才足够牢固,我这可是要修十几层的,地基必须牢固。”
“好好好,主家你放心,我一定严格按照你讲这个来,要修十几层的,确实地基得打得特别稳固才行。”
品小鱼指着纸上写的水泥,泥沙,水的比例和高青白叮嘱。
品小鱼也是刚才才知道,高青白等人干活,水泥,泥沙,水的比例没有个定数的,是靠感觉,或者是干了加水,清了加水泥泥沙。
楼层过高,没有定数不行,地基不稳,都不敢住人。
“主家,你这个比例,水泥会不会有些少啊?”
“不少,刚刚好,就这样合适,这水泥是我研究出来的,效果特别好的。”
品小鱼见附近干活的本地人听到水泥效果特别好,都竖起耳朵偷听,心里默默地计算了一下新型水泥的售价和总成本,大声道:
“你们谁要是想买水泥的,可以去大坨湾买,报上我的名字和指定要新型水泥,可以给你们打八折。”
好几个工人眼神一亮,乐呵呵的大声道:
“好,多谢主家,我家里正要修房子还说去买水泥呢!”
“主家你真好,多谢主家,这样我又可以省一笔钱了,我家也正准备修房,水泥正打算不知道去哪里买呢,我大儿明年要结婚了。”
“不用谢,不用谢,小事儿而已。”
品小鱼笑着看了眼众人,继续叮嘱高青白打混泥土时的注意事项,姚邵君就在一旁含笑看着她。
几个汉子都笑得裂开了嘴,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明明年纪不大,一个个眼角都笑出了皱纹。
看得出来,他们都很高兴,这年代,找一分钱都不容易,他们没有在品小鱼这里干活以前,就只有去码头给人扛货,或者是出海打鱼。
每天辛辛苦苦,工钱也不高。
海上风云变幻,船只装备简陋,危险系数也特别的高,时常有人出海了就再也没有回来。
明竹山带着人走过来刚好听到品小鱼说给买水泥的人打八折,眼里闪过意外。
她还真是舍得,去买就打八折,买个几十吨几百吨,可不是个小数目。
品小鱼听到脚步声,回头看到来人领头的是明竹山,还有些惊讶:
“明竹山,你来啦!”
“那个,你事情办好了?”
虽然明竹山比品小鱼大好几岁,但是明竹山莫名的在品小鱼面前总感觉有些局促。
“办好了,嫂子,我退亲了看着时间还早,我就去水泥厂跟着拉货来这里了。”
品小鱼没想到明竹山速度这么快,想到这个时候的人都特别看中面子的,这种事情宣扬出去,别人只会同情明竹山,同时谴责邹丹阳的家人,她的家人会很多年在当地都抬不起头。
又觉得这么快解决很正常了,除非是脑子实在不行,拎不清的才会拖着。
“看开点,好女孩还是很多的以后擦亮眼睛就是!”
“好,一定擦亮眼睛。”
“嫂子,这些人就是我说的想找活儿干的兄弟。”
明竹山侧身指着身后的六个人,六人立马上前,并没有因为品小鱼看着年纪不大就轻视她,反而向对待其他老板一样,态度特别好的打招呼:“嫂子好,我们想来找点活儿干。”
品小鱼扫了眼明竹山身后的六人,年纪都是22岁左右,悬差2到3岁,块头都很壮,感觉力气特别大,看起来都是好人,感觉上也不错。
只是聘请的司机而已,大体过得去就行了,品小鱼思考了两秒,询问:
“对了,以前你们跟着谁拉货的?你们老大是谁?”
明竹山身后第一个年轻男人立马道:
“嫂子,我们老大是周田,老大的老大是姚辰光。”
“谁?姚什么?”品小鱼心里一惊,盯着男人,暗想不会是那个姚辰光吧!
不会这么巧合吧?
男人没想到品小鱼这个反应,看了眼明竹山,明竹山点头,男人才继续说:“嫂子,是姚辰光。”
“京城那个姚辰光?你们跟着跑烟的?”
品小鱼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下六个男人,看穿着打扮,和明竹山这种拉水泥的穿得差不多,离姚辰光那伙人穿的差远了。
男人立马摇头,又点头:“不是,嫂子,我们不跑烟,我们是就在这鱼城给人拉各种杂货的,姚辰光老大和周田老大是跑烟的。”
“这不姚辰光老大听说受伤不跑了,周田老大跟着别人跑了,如今生意难做,我们就没货可拉,最近都闲着了。”
男人一脸苦涩,最近几个月鱼城货车增加得有些多,车多货少,加上老大一停,不少老板就换人,不找他们拉货了。
拉货也要讲究关系。
“这样啊!行吧,你们先休息一下,晚上装货,然后我给你们说拉去哪里,放心,跑的路线都是安全的,价格也是市场价。”
品小鱼交代了男人几句,就坐在一旁石头上看着大海,暗搓搓计划待会儿跑海里去搞一批宝贝来,然后让人拉进京城,京城有钱人多,最适合了销售宝贝了……
品小鱼正在沉思中,突然闻到一股诱人的香味,品小鱼立马吸了吸鼻子,“哇!好香啊!”
品小鱼环顾四周,最终发觉香味是从厨房里冒出来的,吞了吞口水,立马起身就往厨房冲。
厨房里,厨房角落放着一个火炉,火炉里全是上好的木炭,浑身都是火红色,正在灼灼燃烧。
火炉上有两个架子,架子上串这两只烤得金黄冒着油光,不断发出“呲呲”响声,散发着诱人香味的鸭子。
一旁陈彬坐在灶台前生火,闻着香味不断吞口水,目光一直盯在烤鸭身上,恨不得冲上前咬一口鸭子。
陈彬吞了吞口水,看着忙碌的姚邵君,好奇的问:
“老大,你手艺怎么这么好啊!这鸭子居然还能这样吃,实在是太香了。”
姚邵君抬眼看了眼陈彬,继续低头忙碌,“因为你嫂子喜欢吃好吃的,我的手艺就好了。”
陈彬抬手捂脸,没想到这样也会被喂一口狗粮,透过指缝看着姚邵君嘴角含笑,不用猜他又是在想品小鱼,“啧啧啧,爱情太有魔力了!”
“果然,没有木头,只是他没有遇到让他多情的女人……”
姚邵君看了眼锅里的水,感觉不是很开,火小了,抬头见陈彬自言自语在嘀咕,低声呵斥:
“嘀咕什么,火快烧大点。”
“好嘞,马上,老大。”陈彬立马停止了嘀咕,转身抓了把干树丫枝塞火塘里。
几秒后,火塘里的火熊熊燃烧,火塘上锅里的水也开得不断冒泡,不断有白色的雾气从锅里飘荡出来。
烟雾缭绕的灶台后面,姚邵君右手拿着勺子,左手拿着一只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