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疾手快,当下也没管这么多,直接就将站在我身旁的苏眠推到了地上,而我,则和这具满脸腐肉的尸体,瞬间来了个亲密接触。
他亲了我,对,那一双满是腐臭味的嘴在那一瞬间,死死地亲在了我的嘴上,下一刻,尸体从我身前滑落,只听砰的一声巨响,这从屋内飞来的尸体,一下就摔在了地上。
“啊……”
紧接着,孙菲羽的惊声尖叫,瞬间就把我的魂给拉了回来,我连忙捂住了孙菲羽的嘴,并给了苏眠一个眼色,尸体她拨打当地警方的电话报警,随后,我用苏眠递过来的湿纸巾擦了擦嘴,说句实话,当时我真的想吐,我的初吻……就这么献给了一具尸体,还特么是一具男尸……
我一脸嫌弃的抹了抹嘴,随后蹲下了身子,将身下那具一动不动的尸体翻了过来,而就在我翻过来的瞬间,一旁的苏眠被吓傻了,另外一边的孙菲羽,则似乎还没有从刚刚那阵惊愕中走出来。
尸体全身高度腐烂,半张脸更是被刀子捅的面目全非,而他身上的血窟窿,更是数不胜数,就连那一截男性标志,也被凶手用刀一刀割下。
我缓缓地呼出了一口冷气,这么直接的杀人手法,我还真是第一次看见,别说这么多刀,就单说这具尸体心脏上的那一刀,也足以令他魂归九泉了,凶手到底和这……
等等,我惊愕的转身看了孙菲羽,而后指着面前的死者,低声问道:“这个人,就是季启民?”
孙菲羽此时早已被吓的魂不附体,但我说出这句话后,她愣是点了点头,说虽然半张脸已经看不清楚,但看另外一半,她还是能认出,这就是萧封的下属,季启民的。
我心咯噔一声,顿时就像是被帮着一块巨大无比的石头一样。
季启民所住的大学城单身公寓,是近几年才建造起来的,所以这里不管是楼外还是楼内,都非常干净,可是,季启民的公寓却非常肮脏,桌上到处都是垃圾,还有没吃完的外卖,而他的抽屉里的书籍文件,衣柜里面的衣服,也都被人翻了出来丢在了地上。
这场景,似乎和萧封办公室内的场景及其相似。
我走进这公寓的大么,说句实话,这公寓并不大,走进去之后一眼就可以望得到底,玄关左侧是厕所,右侧是一个开放式的厨房,再往深处走一两步,就是沙发,沙发旁边是一张凌乱的床。
而当我走进这公寓的时候,我却在一旁的水池内,发现了季启民被人割下的男性特征,这是我最不能理解的,凶手杀人就杀人,干嘛还要这么羞辱一个男孩,她到底和这个男孩,有什么深仇大恨?
然后,当我走进厕所,看到一张靠椅凳,凳上还捆绑着麻绳时,我就什么都明白了。
想来应该是凶手原本想找季启民寻找什么东西,但季启民不知道或者誓死不说,为了让季启民将凶手所要知道的事情告知,凶手就对其严刑拷问,而这厕所内的飞溅的血渍以及那根已经染成红色的麻绳,就是最好的佐证。
她到底要找什么?是我爸的信息吗?
不,如果是我爸的信息,那她当时在杀死萧封的时候,就会将一旁的包裹拿走。
等等……我好像忽然想起了一些什么,如果说,凶手不想让萧封告诉我有关于我父亲的线索,那她为什么要把我爸的身份证留在现场?
还是,凶手故意留下一些她认为并不重要的线索来诱导我们?
“方怵,我想我们应该去一下另外两个人的家里看看,说不定……”这时,苏眠从门口走来,看了一眼手表,继续说道:“现在已经不早了,这里最近的派出所是在东沙街道,来这里要十分钟的时间,如果你再不走,可能我们只能等到明天再去找他们了。”
看着苏眠的眼神,我似乎明白了什么,而后点了点头对着苏眠说道:“你知道应该怎么去跟警方交涉吧?”
后者点了点头,让我放心,但这里不比本市,一切小心为好。
我笑了笑,摸了摸苏眠的脑袋,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我来到东市之后,苏眠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我疑虑的看了一眼门口还蹲在地上的孙菲羽,随后安慰了一会儿,就转身离开了这名不见经传的大学城公寓,直接奔往住在郊外的包打听家。
季启民的住所已经距离郊外最近,而另外一名大学生是住在家里的,所以在市区,这里去东市东郊,也不过就只有十几分钟,但如果这里去市区,就要四十分钟,我现在没有时间可以浪费了,我现在,只能在心理暗自祈祷,另外两名萧封下属,千万不要有事。
不过说实话,凶手既然没能在萧封山上找到任何线索,回到东市,又在萧封办公室内翻了个底朝天,现在,我们又发现了季启民的尸体,如果这些事件串联在一起的话,我想,凶手到现在为止,可能都没有找到她想要找的东西。
从本市跨越一千多公里回到东市,想来凶手要找的这个东西非常重要,所以我想她一天没能找到她想要找的东西,一天都不会罢休。
此时,我的心情是忐忑的,我不知道凶手会不会捷足先登,也不知道凶手会先去找哪个,所以,我现在能做的,就是和时间赛跑,我祈祷着我能先行一步,找到我要找的人,当然,是在凶手没对他们两个下手之前。
十分钟后,我车在一处商业街前停了下来,这里是东郊,周围都是一些工厂,临近的还有两个县城,所以这里一条街道,大多开的都是一些五金店,我一眼望过去,大约六七家左右的五金店还开着,其余的都关了店。
孙菲羽并没有给我写明确的地址,只是说包打听就住在那五金店旁的某座平方内,她也是上一次跟着萧封开车去接包打听的时候知道的,但她当时并没有进去,因为晕车,所以她当时让萧封把车停在了这五金店外的街上,自己则去小卖部买了一瓶水。
“哟,这不是方怵么?你不是去警校了么?怎么会来这里?”我站在这五金街上,正四处张望的时候,一阵男声忽然就从我身旁的一辆别克车内飘来。
我回头一看,脸上顿时就扬起了笑脸。
一个身穿黑色T恤,鼻梁上还装逼似的带着一副墨镜的胖子摇下了车窗,而后他抬手就将墨镜推到了鼻尖处,露出了那一双我猥琐的眼睛。
“我说你个死胖子,怎么都五年没见了,你这身上的肥肉,咋的就只涨不减呢?”我笑着走到了这胖子的面前,上下打量了一下,却发现,这货比五年之前更胖了。
我记得,五年之前,他体重还只有一百四十斤,但现在,目测没有两百斤下不来。
这个人叫许冲,典型暴发户的儿子,据说他爹在他读初三那一年买了一张彩票,结果就跟天上掉馅饼似的,就真中了一千多万,这不,他们家产业越做越大,得亏我跟他是从小玩到大的隔壁邻居,虽说他家早就搬了,可不得不忘我这发小不是?
“嘿嘿,我说方怵,咋的了,你也要下海经商了?那这样,我爸最近给了我两家五金厂,我让一家给你玩玩,怎么样?”这胖子说话还是这样,时时刻刻都在炫着富,但的确如此,按照他爹那脾气,只要这胖子表现好一点儿,愣是恨不得什么都给他。
不过,或许在找包打听的这件事上,徐冲说不定还能帮上一点忙。
“你小子现在发达了,下海经商我看还是算了,我没那个头脑,不过有一点儿小忙我需要你帮忙的。”
我这话刚说完,那胖子顺手就拿出了自己的皮甲,从里面抽了一叠毛爷爷来给我,我看着这胖子,一时间还没转过来。
“嗨,我们哥俩谁跟谁,这些够么?不够的话我再去ATM机上取一点。”许冲一边说着,一边将自己的那张银行卡抽出,喃喃自语的说道。
我顿时就将他这些钱推了回去,暴发户的儿子就是不一样,毕竟钱……都是飘来的啊。
紧接着,我把我来这里的目的都告诉了许冲,而许冲在听完我的话后,当即拍着胸脯保证,只要是在这五金一条街附近的,就算翻了天,都帮我找出这个人来。
说完这句话后,他拿出手机,给一个叫做叶老三的人打了一个电话,在电话里,他重复了我刚刚诉求,而在他挂了电话后,徐胖子的脸上,顿时就扬起了一阵飘柔就是这么自信的笑容。
“怎么样,有眉目了么?”我看着徐冲,忐忑的问道。
我没有时间再这样耗下去了,这里附近虽然只有一个老式小区,但我也总不可能挨家挨户的去查看吧,所以,我要确定,包打听现在到底在哪里。
“废话,你让我办的事情,什么时候掉链子过,走我带你去,这一代啊,你不熟。”
许胖子打开车门,又从车内拿出了一个鼓鼓的手包,那走路的姿势,说句实话,如果我不认识他,我真的很想上去揍他一顿。
走路不会好好走吗?非学人老板样,顶着一个大肚腩,双手还往后一摇一摆,按照徐冲的话来说,这叫派头。
许冲带着我来到了那个老式小区的大门口,在保安的指引下,我们来到了这小区内的二十三栋的六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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