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没什么事,杨润甲和他老爸上车继续聊。
那母女俩在天快黑时也上了车,李茹拥抱着赵薇薇坐在后面很安静。
天完全黑的时候,车队再次动了,整条路上灯火通明,杨北峰下车去开那辆红星轿车。
但没走多久,又停了,不是全都停,停的大部分是处在车队后方的车。
几辆坦克把路堵住,等大部分车走了,前方又有一些车被坦克前后夹带着往这边集合。
全副武装的士兵封锁住了路两旁,士兵全身穿防护服,再远处是几十辆坦克形成的包围圈。
他们想干什么?
杨润甲心里有些惊惧,这个架势怎能不害怕?心里设想了多个可能。
最终,他觉得被留下来的可能都是从红雾里出来的,会把我们怎么样呢?
“不要紧张!请配合审查!请配合审查!”
有士兵拿着扩音喇叭,站在装甲车上来回跑动大喊。
“请关闭车灯下车,站在各自车前,两手自然垂放,不要有其他举动!”
听了士兵的喊话,近千辆汽车的车灯纷纷关闭了,人都下车站在车边,老老实实的按喊话的要求去做。
紧接着前面几辆装甲车里下来几十名身穿防护服的士兵,从前往后,挨个询问、检查。
等问到杨润甲他们已经等了好久了。
李茹和赵薇薇穿的衣服不是很厚,冻的瑟瑟发抖,杨润甲父子还好,但也不停的搓手。
他们都本本分分的回答了士兵的询问。
“现在可以上车了,但在车里不要动,你们是需要隔离的,你可能还会有后续询问。”
士兵最后那句看着杨润甲说道。
他们表示明白,随后回到车上。
李茹母子冻的不轻,晚上温度怎么也得零下几度。
她们穿的衣服一看就不是准备长时间在外行走的,比较单薄,赵薇薇还时不时的打喷嚏。
“后面有药,吃点吧。”
杨润甲回头看了一眼,说道。
李茹便转身跪在后座上,找后车厢的药品。
杨润甲通过后视镜看到了李茹那丰满圆润的臀部,心中一荡,赶紧移开目光。
他暗自想到,这李茹保养的还真是挺好。
心猿意马的想了会,便按下这些想法,转而猜测军队会怎么处理他们。
想了许多种可能,总之,不会有太好的事了。
一连又等了几个小时,车上也渐渐冷了,车里的人都觉得有些受不了。
杨润甲便启动汽车打开空调,车里没过多久就热哄哄的。
等待的时间很枯燥。
但幸好,等待是有尽头的。
到了下半夜,终于有士兵来带着他们这些接触过红雾的人沿路行驶。
前有坦克带路,后有坦克断后,两边也有装甲车护卫。
走了一个小时,驶入了一个小镇模样的地方,杨润甲并不知道这是哪里。
小镇上没有人,店铺都关闭着,似乎小镇上的人都撤离了。
杨润甲现在也说不上是什么心情了,走一步看一步。
不过他还牢牢记得他在陨石坠落地的收获,并没有告诉任何人。
那个山地包,他不允许任何人碰,收拾在行李的最底下,也好在青铜盒并不大,比较好掩藏。
车队驶入了一个工厂,全身防护服的士兵指挥着所有车辆依次停放在中间那一大片空地上。
然后所有人下车,二三百辆车,下来四五百人,近千辆车被分成几部分,去了不同的隔离区域。
一个军官站在装甲车上,大声宣布着一些对这些人的隔离处理,以及一些注意事项。
他们被以家庭或者熟悉的人为单位,分配在一栋员工宿舍里。
一个员工宿舍住四个人,如果大于四个剩余人被分配在临近宿舍。
若是有几个亲人想独占一个宿舍,申请一下也会被允许。
因为宿舍很多,杨润甲父子就申请了单独占据一个宿舍。
政府提供食物和饮用水,这些人在没有确定为安全前,被隔离了。
杨润甲和他老爸一个宿舍,李茹母女想了想,没有和他们一个宿舍。
而是小心的询问能不能住在他们的旁边的宿舍,杨润甲表示无所谓,但明确的表示了只能做力所能及的帮助。
在李茹母女的申请下,她们如愿住入杨润甲父子右边的宿舍。
他估计,李茹母女失去了他们家的顶梁柱,心里应该很没安全感。
可能觉得跟杨润甲父子也算认识了,并且试着这二人不坏,有事的时候应该可以请他们帮忙。
举手之劳的帮助,杨润甲从不吝啬,但若真的要叫他伤筋动骨的去帮忙,非得不一般的关系才行。
他下车被领着进宿舍的时候,背上了自己的山地包,这些士兵们倒是没管。
毕竟他们又不提供衣服,这些人只是隔离者又不是犯人,各人带着自己的东西没人去管。
山地包里装了一些衣服,青铜盒,几本关于铭器文字的书,还有那把见过血的砍刀,砍刀被装在长条木盒里。
员工宿舍里有四个床位,每个床上都有被褥,这边员工应该还没放年假,撤离的时候看着很匆忙。
留下的用品都齐全,杨润甲父子并不在乎脏不脏。
二人都很累了,把门反锁,各自梳洗了下,一人躺在一个床上,也不开灯,慢慢聊着闲话。
一安静下来,杨润甲又想起失去母亲的痛苦,话语不由得哽咽,杨北峰开导安慰,过了许久,不知不觉二人都沉沉睡去。
砰砰砰~
一连串的枪声在宿舍楼里响起,杨润甲猛然睁开睡眼,肘部撑床,撑起半个身体。
他确认了是枪声,将被子掀到一边,一翻身下了床。
他是和衣而卧,鞋都没脱,此时快步走到桌边,动作麻利的伸手抽出山地包里的长条木盒。
拿在手里,走到门口附耳听。
杨北峰也醒了,他坐起来穿上外套,又穿上鞋,站起来走到门另一侧,看着自己的儿子,也凝声听着外面的动静。
门外有穿胶鞋的人跑过的声音,好几个人,应该是士兵。
杨润甲住的宿舍在二楼,整个员工宿舍楼有五层高。
他判断不出枪声响起的具体位置,但不远就是了。
枪声过不多时便停了,估计打了几十发。
门外又响起一串士兵跑过的声音,上层楼上有人的吼叫,很杂乱。
他听了会,再没什么大动静了,就抱着木盒回到床头坐下。
杨北峰也一样。
二人都没说话。
过了一会,杨润甲说:“爸,睡吧,明天再说。”
杨北峰应了一声,便脱了外套和鞋,躺下,杨润甲依旧和衣而卧,鞋也不脱,怀里抱着装着砍刀的木盒。
这一睡下便很沉,足足睡到自然醒时。
起来摸出手机来想看看几点了,却发现手机怎么也按不开了,没电了吗?可是昨天明明看了还有百分之六十多。
杨润甲起身,去山地包里摸出充电器,在床头找到插头,插上后,另一边连上手机,却没反应。
他又起身去按灯开关,灯没亮,发现没有电。
杨润甲心中大为懊恼,心里埋怨,居然连电都不通。
杨北峰也坐起身,穿好衣服下了床,同样从衣袖摸出手机,习惯性的看看时间,却也发现手机屏一片漆黑,按不开了。
杨润甲心里疑惑,想到,或许也是没电了。
“你手机也没电了?”他问。
“有电,昨天没怎么用,还八十多,怎么打不开了?你看看。”
杨北峰把手机递过去。
杨润甲拿在手里摆弄了会,怎么按都没反应,坏了?
“不知道怎么回事,算了,先出去找点饭吃吧。”杨润甲说。
他们父子俩便准备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