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杨润甲悠悠醒来,却发现自己躺在床上浑身被绑成个粽子。
他试着活动身体,却现绳坚缚紧,动弹不得。
一时间,心跳如擂鼓,有些慌神。
这种状态持续了好一会,他才渐渐镇定。
思索到,粮站里都是些什么人?
看那辆装甲车应该是有军队的人,但那辆车上的士兵之前弃民众不顾,扬长而去。
里边的人恐怕不是什么高尚负责的,他们把我捆成这样想干什么?
恐怕最主要的是想知道我收取这么多粮食的秘密。
杨润甲渐渐捋清一些事,并想好许多解决方案。
目前所在环境他已经看好,估计是个值班室之类的。
屋子不大,两张床,一张高脚长条桌,两个椅子,屋顶一个吊扇,门角放了一个扫把,一个簸萁。
过了半个多小时,门开了,是个十七八岁的女孩。
扎着个马尾辫,她开门往屋里瞧了一眼,便歪头大叫道:“他醒了!”
顿时一片杂乱的脚步声赶来,杨润甲静静的看着这一切。
老实说,他心里并不平静,灾变之下,人心最可怕,他无法预料这些人会有什么行为。
最终挤进屋里的有六个人,起初开门的女孩还堵在门口,瞧着屋内。
进屋的六个人中一个女人,一个彪形大汉,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两个穿军装的青年军官,一个胖子。
没人说话,杨润甲打量他们,他们也揣度着他。
“喂,把我绑成这样什么意思?”
杨润甲打破沉默。
“你是人吗?”
女人声音脆生生的问,她年纪不大,二十来岁模样,扎马尾辫,身上黄绿色棉衣很厚,显得有些臃肿。
“当然是人了,我可是个老百姓,你们不能这么对我,兵哥,救我啊。”
杨润甲平铺直述道。
“你把那一仓粮食弄哪去了?”
五十多岁的男人问。
“弄回古城了,这是我觉醒的能力。”
杨润甲瞎扯道。
“什么!?传送!不会吧,还有这么逆天的。”
胖子惊讶道。
这时杨润甲认出这胖子就是岳头镇那晚觉醒火行能力的那个人。
胖子没跟其碰过面,并不认识他。
“其实我这能力鸡肋的很,一次只能选定一个地点传送,传多了还会头晕、嗜睡。”
杨润甲继续胡诌八扯。
那名扛肩星的军官点点头,拿出玄离芥子环,说:“这是什么,我怎么听李艳红说,你是用这个收的粮食。”
“我也不知道,我觉醒能力的时候莫名出现在我的手腕上,左右各一个。
自然而然的我知道了它们的用途,右边那个负责往里吸,左边那个往外吐。
我把左手那环放在古城里,这样就可以传送物资回去。”
杨润甲这时才觉出手腕隐隐作痛,原来宝贝被扒了去也。
“给我松松行不,勒死了,我是老百姓,之前是个大学生,你们太粗暴了。”
杨润甲埋怨叫道。
那些人都不为所动,只有女人看了那军官和胖子一眼。
“可以传人吗?”
军官沉思问道。
“不能传活物,之前用鸡做过实验,鸡死了。”杨润甲胡说道。
人们沉默了一会,军官旁边一名军衔小些的军人继续问他一些问题。
大都是关于古城里情况的,杨润甲基本如实回答了,有些地方也稍有隐瞒。
过了半个小时,问题差不多问遍了,他也问知了大黄的去处。
大黄第一时间逃了,没被他们抓住,他之前一直担心大黄被杀了吃肉呢。
“松开我行不,你们咋把我当犯人似的绑着,我又没犯什么罪。”
杨润甲哀求道。
“盗窃不是罪啊?在我们没核实真实情况之前,只能先委屈委屈你了。
放心,按点给你送饭、送水。”
军官站起身说道,略带调侃。
“喂,给我松一松,血不通了,胳膊腿的要废了。”
杨润甲又哀求道。
军官不为所动,往门外走。
“救命!救命!救命啊!!天呐!娘哩!救我啊,呜呜呜呜呜。”
杨润甲扯开嗓子发出杀猪般的叫声,号啕大哭,哭的稀里哗啦的。
军官回头一看,愣了愣,眉头微皱,说:“给他稍微松松。”
军官走了,其余几人向前给杨润甲多少松了松绑,但还是挺紧的。
转眼间,屋子里又只剩他一人。
他面无表情的盯着门看了一会,转头闭上了眼。
杨润甲睡了一阵,又再次醒来,瞟了眼窗户,外边已经完全黑了。
又仔细聆听了一会,发现粮站内总体比较静谧,居然没有阴鬼侵袭这里,有些门道。
杨润甲试着挣扎了下,徒劳无功,他力气虽大,但被绑成粽子一般,也实在无法。
只得静下心来观察屋内环境,可总想不出什么脱身法子,等人来救也是几乎不可能的。
他考虑良久只能用起笨法子,努力扭动身体,像个蚕虫一般移动少许。
将后背靠向床沿,床边一块木角勉强算个刃,他将绳索靠过去一点一点的锯动。
如此一夜过去,杨润甲累的满头大汗,但也取得一些成果,绳索被锯掉一小块,聊胜于无。
拂晓时分,他停下歇息。
天大亮时,门开了,之前那个姑娘端着一个碗进来,碗里是燕麦粥,上边搭着一个汤匙。
“吃饭吧。”她说。
“麻烦你扶我起来。”
姑娘把碗放在一边桌子上,过去费力的把杨润甲托起,让其倚靠在墙上,复又端起桌上碗,一口一口的喂给他。
杨润甲嘴角挂笑的盯着她看,渐渐的她脸颊升起一片红霞。
他心想,这姑娘会害羞,兴许是个好人家的姑娘,可能好忽悠点?
喝了半碗多,忽然心生一计,随即他大叫一声,猛的挺身向姑娘冲过去。
同时,嘴里怪叫,浑身做抽搐状,一下打翻了姑娘手里的碗,惊的姑娘大叫一声。
碗摔到地上,碎成七八瓣,杨润甲也滚在地上,趁机取了一小块碗的碎片,又装模作样的在地上抽搐片刻,昏迷过去。
很快过来七八个人,问明情况后又把他抬回床上,又有人将其翻身过去,掰开手摸了摸,才又将其复位,推门离去。
过了好一会,杨润甲才睁眼,他听着没有人离这里太近了,便又像个蚕虫一般挪到床沿。
手指头努力往外伸去,费时良久,抠了好一会,终于拿到了之前被他藏进床沿缝里的小碎片。
拿到碎片后他调整了下姿势,孜孜不倦的对那已经蹭掉一小点的缺口用起功来。
不过半个小时,绳子就锯断了,胳膊顿觉一松。
又费了一番劲把上身绳子全扯下来,把下身绳子解开扔地上。
他下床舒展了下身体,蹑手蹑脚的做了个保健操。
然后,杨润甲看向门处,眼中透露出一股桀骜杀气,但这股气势很快消散,目光变得小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