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盏也睁大眼睛看去,见那玉的造型是双鱼戏珠,雕刻得栩栩如生,质地细腻温润,色泽通透,尤其中间那颗珠子的翠色浓得仿佛要溢出来,恍惚间,给人一种双鱼真的在游动的错觉。
听闻凌云庄的玉石天下第一,他们有着最大的玉脉和最好的雕刻师傅,并且掌握着一套温养玉石的秘术,出手的玉石不仅造型精美,品质也非常好,偶尔也会拿出难得一见的灵玉拍卖,惹得无数人趋之若鹜,竞相出价。
南慕垣贵为一国皇子,拥有灵玉不足为奇,此番拿出来做彩头,当即引得不少人两眼放光,跃跃欲试。
花燮倒是一副不感兴趣的样子,道:“大皇兄,不是我泼你冷水,在场这么多人,万一猜中胜出者的不止一人,你这灵玉要怎么分?”
众人一怔,不由点头附和。
是啊,如果同时有两个人猜中胜出者,难道要把玉佩一分为二?三个人又怎么办?
南慕垣皱起眉头,道:“那你说该如何?”
花燮道:“既然要添彩头,押输押赢都一样,不如直接猜被淘汰的人是谁,比如第一个被淘汰的人、第十个被淘汰的人……以此类推,在等待最终结果出炉时,在场的人都不会无聊,可以进行第一轮,第二轮的赌注,最后谁猜对的次数最多,那大皇兄的灵玉就归谁。”
向来赌局都是以胜者为筹码,押输的一方倒是鲜少听说。
南慕痕也来了兴趣,道:“听着有趣,你且详细说说。”
花燮道:“比试开始后,指定被淘汰的是第几人,大家各自在纸上写下猜测的目标,等结果出来,猜对的人赢,没猜对的人就输。”
南慕垣对这个提议很不满意,他要的是众人对胜者的关注,而不是去猜谁被淘汰这种无聊的把戏,可太子已经说了有趣,他不好直接反驳,只能冷着脸道:“那猜对如何,猜错又如何?”
花燮:“猜对,那就对了呗,不过,猜错的话会有惩罚,比如——”
他忽然笑了,勾起的嘴角透着一丝不怀好意的邪恶,看得众人浑身一个激灵,齐齐生出些不妙的预感。
音盏站在后面,看不到花燮此刻的表情,但能从其他人逐渐僵硬的笑容中感受到气氛的凝滞,不由也好奇起来所谓的惩罚是什么。
花燮:“猜错的人可以有两个选择,真心话或者大冒险,选择前者,那就必须保证真实不掺假地回答别人提出的问题,选择后者,无论对方要求做什么都得照做。”
南慕瑶更加兴奋了,“什么问题都行吗?”
“当然,只要有人敢问。”花燮笑容慵懒,道:“若不想回答,还可以选择大冒险。”
南慕嫣看着那张妖冶魅惑的脸,心里一动,道:“那题目由谁出呢?”
花燮:“这个随意,想问问题的自己主动,没有想问的随便罚他喝杯酒也行。”
弄清楚游戏规则,众人都被勾起兴趣,纷纷表示愿意参加。
南慕痕本来就觉得有趣,当然不会扫众人的兴,笑眯眯地表示同意。
南慕垣此刻肠子都晦青了,本想借机让众人注意到自己,谁知意图没达成,还莫名其妙贡献出一块灵玉。
该死的!
又是他搅了自己好事!
他阴沉沉的扫了眼花燮,目光缓缓移向他身后的音盏。
根据情报,代表花燮参加猎试的便是此人。
既然花小王爷对淘汰那么感兴趣,那自己就成全他吧,一会儿吩咐手下进了林子就下手——
想到这儿,南慕垣脸上不由浮现出冷笑。
他已经迫不及待想看花燮被淘汰时的表情了……
音盏抬头。
她感觉到一股很明显的敌意,看方向应该出自于大皇子南慕垣。
对方与她无冤无仇,那么这股敌意自然是冲花燮而来。
额,一会儿就开始猎试,看样子对方会趁机下狠手,她还真是遭了无妄之灾。
“林子很大。”花燮忽然转头看向她,道:“不一定会碰到,即便碰到,你也别恋战,正事要紧。”
音盏开始以为他在安慰自己,听到后面才发现对方担心的是那件事,顿时没好气道:“我知道,不用你教。”
“那就好。”花燮收回目光,没什么诚意地说道:“等你凯旋归来,本公子请你吃饭。”
音盏哼了一声,提要求道:“我要去花满楼。”
“准了。”
接下来。
进入猎试前的最后准备。
侍卫将大殿另一边的四扇门同时推开,光线骤亮,新鲜空气随风涌入。
众人纷纷起身朝外走去。
大殿外是个宽阔的平台,悬于高地边沿,下方是平缓起伏的草坪,犹如地毯一般往外延伸,再远处是绿意盎然的林海,蔚蓝的天空和洁白的云朵。
吼——
各式各样的兽吼声充斥在草地上空,震耳欲聋,平台颤动,一些首次参加东皇猎的人从未见过这个阵势,被惊得脸色发白,不断往后退。
花燮站在平台边沿,红衣飘逸,神情淡然,面对呼啸而来的兽吼恍若不觉,目光在车笼间搜索着什么。
“易之。”身旁的南慕痕突然说道:“这次你突然决定参赛,是有什么原因吗?”
花燮没有看他,直接回答,“是。”
南慕痕眼眸微闪,顺着他的目光往下看去,笑着问道:“为什么?”
花燮终于在视野中捕捉到想看的人,嘴角微微扬起个弧度,道:“因为……我好久没出手了。”
南慕痕眸光微凝,偏头看向他,等着下文。
“太久了。”花燮手指轻轻扣在面具上,视线微偏,嘴角的笑意转为嘲讽,“以致什么人都敢到花府撒野,连先皇亲封的顺承王也不放在眼里。”
南慕痕再次将视线投朝下,这次看到的是那只高大威猛的雷云兽,作为场上唯一没有关在笼中的凶兽,可谓鹤立鸡群,十分打眼。
“翟明霁的事,为兄也听说了。”南慕痕缓缓道:“翟家对他这个天才确实太过骄纵,才让他养成如今这种眼高于顶,自大狂妄的性格,能被人挫一挫锐气,我认为是好事。”
花燮道:“这话你应该同翟绘去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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