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年母亲留在瑞士照顾父亲,不断的寻找全球最好的医生,尝试最先进的医疗技术,终于创造了奇迹,也让他能够全身心投入公司的经营,没有后顾之忧的往前冲。
唐母觉得手背上一热,低头发现是丈夫握住了自己的手。
唐父情深意长道:“牧云,我欠你太多了。”
她微笑道:“你要是真觉得欠了我的,就好好做复建,陪我出去走走,这几年可闷坏我了。”
“好!”唐父不住的点头。
唐母想到了重点:“又有人提想给你介绍女朋友了,你有打算吗?”
唐铮没有说话。
唐母一副商量的口吻:“公司走上正轨,终身大事你也该考虑一下了。”
儿子33岁了,也是时候娶妻生子了。她和唐父再好,也不能一直陪着他。
她也希望有个知冷知热的可心人能陪伴他,他累了能有一个宁静的港湾让他歇一歇,一个温暖的怀抱让他靠一靠。
儿子从小就有主见,作为唐家唯一的继承人,这里固然有他们刻意培养的缘故,更多的则是天性使然。
可是在婚姻这样的人生大事上,两次都不是他出于本心的选择,又都没有个结果,唐母也有点心疼儿子。
“你们想要个什么样的儿媳妇?”他把皮球踢回给母亲。
唐母想了想:“只要你喜欢,其他的都可有可无。”
结束了视频通话,唐铮在办公室里静静的坐了许久。
其实他和龚慈的婚约只存续了不到一年,那之后他就又成了“自由身”。只是他一直是一个人,连偶尔的艳遇都没再有过。
从前他没有认真考虑过自己如此“清心寡欲”的原因,只当是多事之秋没有这个心情。
家事沉重,公事繁冗,和几个老狐狸斗,和公司的元老分家,集团重组并购,重新梳理业务版块,为云起确立新的版图和方向。这些叠加穿插的一连串的重大事件让他恨不得自己有三头六臂。
幸而对于云起的蓝图他早有规划,才不至于乱了阵脚。多年夙愿一朝得偿,能够大展拳脚把抱负变成现实,他当然要把所有的时间和精力都投注到其中。
可这些都不足以解释他为什么当了四年多的和尚,又为什么在这个时候频频梦到秦紫月——宋嫣然只是一个诱因罢了。
真正的原因其实他早就想明白了——曾经被家事公事、责任义务、理想理智苦苦压抑的熔岩,终于在这一切都步上正规之后,在他得以喘息的契机复苏了!
只是当他终于意识这一点时,她已经有了新的生活和新的伴侣。
他不想沉湎于过去,纠缠一个已经属于别人的女人,而且冲着应时的面子,他也不应该动费孝嵩的人。
貌似无论从哪个方面,他都不应该再对秦紫月有任何想法,可他就是没有办法让自己死心。
不甘心承认自己还爱她,也不甘心就这样放弃。
路演结束后,他们就没有再见过面。他没有出席敲钟仪式,她也没有参加蓝思的庆功宴,他们好像心照不宣又默契十足的回避了可以见到对方的一切机会。
所以,就这样结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