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伟光手腕上的伤势并没有什么大碍,所以今天下午他一如往常地带着何梅去了新梦歌舞厅。
他本来是想要亲自带队,上街去抓陈成和杨家哥俩的,但何梅却拼命拉着他,不让他走。
没办法赵伟光这才派出了自己的兄弟上街去抓人,自己则是带着几个兄弟,留在了新梦歌舞厅看场子。
赵伟光一共派出了两路人马,其中一伙人就碰到了陈成......
那几个没有被扎伤的那几个小混子,逃离电影院后,就直奔新梦歌舞厅,想要去给赵伟光报信儿。
赵伟光此时正坐在舞厅的一个大卡座里,和两个社会上的朋友谈生意,见自己兄弟慌里慌张地跑回来了,就皱着眉头开口问道:“怎么了?!“老虎”呢?”
赵伟光口中的“老虎”,就是大腿被陈成扎了两刀的那个混子。
一个长毛抹了一把脑门儿上的汗,磕磕巴巴地开口说道:“光......光哥!不好了!虎哥他们被人给捅了!”
“啥玩意?被人捅了?被谁给捅了?”赵伟光腾地一下就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被那个前两天在咱们舞厅门口烤羊肉串儿的小子给捅了!”
“老虎他们人在哪呢?”赵伟光只感觉一阵气血上涌,脸都憋红了。
“我们是在电影院门口碰见那小子的,现......现在估计人已经走了!”
赵伟光扫视了一下逃回来的几个小混子,冷声开口问道:“那你们几个是怎么回来的?”
“光哥!那小子下手太黑了!拿着把刮刀逮住谁捅谁!还没等我们动手,他就先把虎哥给扎了!我们几个要是再不跑,今天全得折在那儿!”
此时一个坐在沙发上尖嘴猴腮,还长着一副小三角眼的男人开口说道:“大光啊!谁跟你俩叫号呢?用不用董哥帮你找俩人啊!”
赵伟光回头看了一眼男人,调整了一下情绪开口说道:“董哥你和赵哥先回去吧!我这边儿有点儿事儿得处理一下,太和街的事儿我有兴趣,等过两天我去找你们,到时候咱们再细聊!”
“行吧!那我们就先走了!有需要帮忙的地方你就言语一声!”
说完三角眼男人就和另一个大汉站起身离开了。
三角眼两人走后,赵伟光便拿起外套穿在了身上,对留在场子里的七八个兄弟喊道:“走!出去办事儿!”
何梅一直站在旁边,听着几人说话,她知道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她已经拦不住赵伟光了。
于是她轻轻地抓了一下赵伟光的手说道:“大光小心儿点儿,你手上还有伤呢!”
赵伟光没说话,只是看着何梅笑了笑,便带着自己的兄弟离开了舞厅。
等赵伟光他们赶到电影院的时候,人早就散了,只留下了一地的血迹,连陈成没带走的烧烤炉子,都不知道被什么人给捡走了......
两个多钟头以后,赵伟光他们在华市第一人民医院,见到了被陈成扎伤的老虎几人......
这几人伤的说轻不轻,说重也不重,三棱刮刀的特点就是放血快,伤口难缝,几人全都流了不少的血,此时脸色都非常的难看。
赵伟光看着自己躺了一病房的兄弟,脸色也没好到哪去。
他瞪了瞪正在打消炎针的老虎说道:“到底怎么回事儿?你们这么多人还收拾不了一个卖羊肉串儿的?被人家给扎成这样?”
老虎表情复杂地看着赵伟光,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说道:“光哥......这事儿算了吧!别再找那小子了!”
听老虎这么说,赵伟光就有些懵了,他知道老虎不是个怕事儿的人,而且脾气暴躁,沾火就着,两人在一起混了七八年,这还是他头一次听见老虎放软话。
见赵伟光不说话,老虎就接着说道:“光哥你知道我不是个怂人!但今天我是真的怕了!倒不是因为挨了这两刀,而是那小子看我的眼神儿!”
听老虎越说越玄乎,赵伟光就皱起眉头骂道:“你他妈的知不知道你自己说啥呢?怕了就说怕了!还眼神儿?你他妈隋唐演义听多了吧?”
老虎连连摇头说道:“光哥我没骗你!那小子捅了我两刀之后,我第一个想法就是等伤好了肯定跟他玩命!但等我看见,他看我的眼神之后,我就知道我没戏!段位差的太多了!我从来没见过那么空洞的眼神!和他对视的一瞬间,我就知道他捅我并不是因为愤怒,而只是单纯的觉得应该捅我,就好像看见马路边儿的流浪狗,闲得无聊去踢上两脚一样,我也说不上来到底是个啥感觉,但就是特别泄气......”
听着老虎云里雾里地说了一大堆,赵伟光的鼻子都快要气歪了!
不过他也知道能两刀就把老虎这样的莽汉干的斗志全无,这个烤羊肉串儿的小子肯定不简单,要是再派自己手下的兄弟去抓人,估计也是和老虎一样的结果......
既然如此赵伟光就决定要亲自出马了!今天他们这个面子算是丢大了!要是不找回点儿脸来,那他也没法在街面儿上继续混了......
此时赵伟光并不知道,陈成也在“惦记”着他……
田贵从陈成家离开后,就开始到处找杨龙、杨虎两人得下落,他现在恨这哥俩恨的牙根直痒痒。
田贵认为虽然今天有惊无险,但生意却也没法做了,都是这两个丧门星害的!不帮忙就算了,还净给人添乱!
杨龙、杨虎两人离开医院后,因为怕被赵伟光的兄弟抓住,也不敢再往市里面走了,买了些干粮就躲到了站前的一家小旅馆里......
田贵找了一晚上,也没找到杨家哥俩的踪迹,只能悻悻地回家睡觉去了。
第二天上午不到九点,田贵就又来到了陈成家。
田贵发现陈成今天的气色很好,似乎并没有被昨晚的事情影响到心情。
“成哥,杨龙、杨虎两个犊子不知道跑哪去了!我昨天去了不少朋友家找他俩,但是都没找着,估计是躲起来了。”田贵站在院门口说道。
陈成点了点头:“进屋说吧!”
两人进了屋,田贵就看见屋子中间摆着一把板凳,凳子上面放着一块磨刀石。
陈成正在磨刀!磨他那把昨天刚扎过人的三棱刮刀!
田贵见状,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两步,有些尴尬地开口问道:“成哥磨刀呐?”
“嗯!有点儿钝了,得磨磨!”说着陈成就坐回到椅子上,滋啦滋啦地磨起了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