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什么了？”
抬头见到陌离，顾清怔了一下。
刚刚竟然没有听到这人走过来的声音。
下意识的摇摇头，回答了他的问题。
这人笑了一下，和之前那种轻蔑的，调侃的，漫不经心的笑不同。
顾清直直的看着这人的眼睛。
两人就这样默不作声的对视，许久，看到陌离的耳朵有些红。
他移开视线，轻声开口。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了？”
陌离笑了笑，那双湖蓝色的眼睛倒映着顾清的身影。
“嗯，大概知道这个副本的意思，但是呢，也不是很确定。”
顾清看着他，语气一点点冷了下来。
“你知道我在问什么。”
这人也看着他。
“我已经这么真诚了，当然是因为觉得你一见如故了。”
顾清的眸光一闪。
脸色有些白。
两人对视的瞬间，互相都没了笑意。
这话的意思很明显，玩家可能副本外是认识的，甚至很有可能是朋友，或是其他关系。
但现在却成了敌对关系。
系统将人变得麻木，摒弃之前的个性。
如果认识的话，那么齐之川......
顾清的脸色冷了下来。
“你觉得其他人也会这么真诚吗？”
陌离的眸光带了些锐利，看着顾清正在看的监控画面。
“戴知许，沈听弦，白榆，余木或许会。”
顾清的问题是在问其他人会不会想起了或者意识到这个问题。
陌离的回答是叶姿不会。
也就是说，这个女生似乎有问题。
但已知信息却没有任何东西指向这个女生。
虽然他并不认识眼前这个人，但是确实是感觉有些熟悉。
叹了口气。
继续查起了监控。
“怎么说？小美人，要不要合作？”
顾清看向这个漫不经心笑着的人。
语气冷了下来。
“别叫我美人。”
“而且这里有监控，麻烦你演好你的人设。”
陌离丝毫不在意，看着他笑的极为灿烂。
“我这样不是正好，喜欢美丽的事物，不在意那些外表不够华丽的事物，还不够傲慢吗？”
顾清上下扫视一眼这个人。
面无表情的移开视线。
“肤浅，骚包，见色起意，说的这么冠冕堂皇，你现在笑的好像个开屏的孔雀。”
两人扯了两句嘴，心里却都在想着副本的事情。
“现场的血好像不是人血。”
陌离看着顾清紧皱着的眉头，忽然觉得有些烦躁。
他补充了一句。
顾清看也没看他。
“这不是很明显吗？那么大的化学试剂味道，你没闻到？”
陌离一怔。
摇摇头。
发现顾清没在看他，又说了一句。
“没闻到啊。”
顾清这回看向他，也有些疑惑。
“那不是某种化学药剂撒了一地吗？”
“不是吧，好像是动物的血。”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无语。
这怎么回事？
顾清挑了下眉。
手指敲击了一下桌子。
“为什么觉得是血？”
陌离理不直气也壮的样子回他。
“直觉。”
顾清突然很想打他，但是又觉得可能是自己被系统影响了，深呼吸了一下，礼貌的开始赶人。
“感谢你提供的信息，接下来我还要查一下信息，请你圆润的离开我的视线。”
陌离看了眼有点要炸毛的人，觉得有些好笑。
但是谨记着自己的人设。
头也不回的走了，只是眼里都是笑意，藏都藏不住。
路过门口的时候，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
白榆手里有一个随手捡的棍子一样的东西，布条缠在上面，似乎是当做盲杖。
可是这人脚步飞快，盲杖在他手里好像一个装饰一样。
陌离眼睛眯了眯。
心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这个人该不会是装的吧。
这样想着，看对方正往这边走过来。
忽然伸手比了个中指。
没有反应。
就在白榆马上就要到的时候，猛地出拳打向他的脸。
瞬间就被挡住了。
陌离眼神逐渐冷了下来。
“好身手啊。”
白榆却嘲讽一笑。
“你也不赖。”
四周的学生好像没有看到两人的争执一样。
交手的瞬间，陌离听到了一道声音。
只有一句话。
但是却很清楚。
“保护好他。”
湖蓝色的眼睛沉了下来。
简单打了两下。
两人顿住，各自分开头也不回的走了。
陌离返回了教室。
现在大概是晚上七点多的样子，教学楼已经没什么人了，打开教室门。
蹲在地上看了看那摊红色的液体。
另一头，查看了几遍监控的顾清，手指微动，将监控回调一点。
看到了不该出现在图书馆里的一个人。
角落里，身穿白色衣服的人安静的坐着。
他也没有看资料，只是安静的坐着，似乎是很疲惫。
脸色几乎和身上的衣服一样。
顾清觉得这个人似乎是没了呼吸的死人一样。
脸色难看起来。
抬起头，却看到这个人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瞳孔微缩。
防备的看着他。
“白榆？你有什么事情？你要看监控？”
白榆似乎是觉得顾清的反应有趣，勾了勾嘴角。
“你不是很聪明吗？要选谁？明天就要投票了，你有什么想法吗？”
顾清觉得这个人有些莫名其妙，甚至有些诡异。
刚刚他出现的时候没有一点声音，就好像是凭空出现的一样。
而且这人似乎眼睛瞎了也没什么影响的样子。
顾清的手在白榆的面前挥了挥。
白榆嘴角的笑容更深了一些。
“不用试了，我确实看不见。”
“你说你是凶手，你是怎么杀的他？”
顾清移开视线，看向图书馆内的其他人。
“这是你要思考的事情了，为什么要来问我呢？我说了是我杀的，你怎么投票和我没有关系。”
说着不再看他，起身离开。
刚站起来，就被这个人伸手拦住。
“小疯子，你想让我们都死在这里是吧，投错票就死定了，如果你真是凶手为什么不说你是怎么杀的。”
顾清上下打量了一下他。
这人明明拦住他，却没有做其他的动作，顾清觉得这人似乎是在演戏。
而且演技实在一般。
但是还是配合的冷哼一声。
“把你脑子里的水倒一倒，知道什么叫自己调查吗？我会告诉你我是怎么做的吗？有病就去治。”
往前走了一步，却看到这人还拦着他。
顾清觉得一股无名火涌了上来。
深吸一口气，压了下去。
他被系统影响的情绪越来越失控了，总觉得很暴躁。
“让开。”
这人仍然没有动，顾清忍无可忍正想要动手。
却听见了一道温柔的女声。
“唉唉哎，别打架啊，有什么话好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