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许无忧爽快的将剑和鞭子递给身后一直跟着的暗风,这才跟着青竹先生一起上了马车,
一入车厢内便闻到一股暗香,许无忧深吸了一口便品出其中的药材成分。
随即她开始报药名,合欢,夜交藤,远志,檀香,白芷,如梦草,魁贝等物做出的熏香,有助于人类睡眠,安神宁气缓解疲劳等功效。
许无忧刚开始爆出前面几味药名时,青竹先生还不以为然,这些都是最常见的草药配方,哪怕是乡间大夫也会开这种药方。
可她再说出后面两样时,他的神色立马认真了起来,有两种药物相生相克,普通人根本不可能知道,就算是那些专业的大夫不是听过此药方的也不可能知晓,
更何况此二物为有毒物品,若非有极强的医药功底,根本无法准确的拿捏克数,这味香料还是他和师父经过一个礼拜的研究反复商议才确定下来的。
此时他看向许无忧的眼神不同了,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凭着许无忧露出的这一手,他就不敢小瞧这个年轻人。
“先生这个人靠谱吗?你把他带进来对主子不利怎么办?”
暗雨护在泷泽墨身前,不赞同的看向青竹先生,
“你懂什么?这位公子医术不简单,兴许能对二爷的病情有所帮助呢!”
“好,试试吧!”
男人抬起那双黑沉如墨的眸子看向许无忧,此时,许无忧正好抬头两人的视线相对,一下子撞进这双眼里,许无忧心中犹如惊涛骇浪。
这是怎样的一双眼睛,深不见底又冰冷刺骨?看似干净无害,可却给人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不愧是北临国令人闻风丧胆的战神。
她咕咚一声咽了口唾沫,不知为何面对这男人时,总觉得身上的气势矮了一分。
“好”
许无忧示意男人伸出手腕,她要对其进行把脉,
见此泷泽墨伸出那双骨节分明的大手,手指修长,手心处略有薄茧,应是常年握刀留下的。
把上脉搏许无忧的表情逐渐严肃起来,过了好一会才收手语气严肃的看向了青竹先生:
“这位先生应该也是懂医之人,不知可否听说过蛊虫?”
“蛊”
听到这个词汇,除了青竹先生以外其他二人都有些茫然,显然并未听说过有关于蛊虫之类的事情。
“略有耳闻,公子的意思是难不成我家主子中了蛊虫?”
青竹先生沉思,可那阴毒之物他实在是知之甚少,就算是医术登峰造极的师父,对此物都了解甚少。
“嗯,是蛊,此虫在下若没看错的话,应是从母胎中带出,随着时间的加剧,逐渐养成。”
“不过这位大人应修炼了极其阴冷的功法,才将蛊虫压制下去,不过此蛊在人体内已经呆了23年成功养成,若不尽快除去,”
接下来的话她没说,可想表达的意思在场众人皆知。
青竹先生和暗风无不心中大骇,恐怕在场唯一平静的也就是中蛊者本人。
“既然如此,不知公子可有解除此蛊的办法?”
青竹先生急迫的看向许无忧问道,完全没了往日里的温润如玉,
“很难,”
闻言,青竹先生和暗风心中无不失落,不过好在这次总算是找到了一个方向,不至于像无头苍蝇一样乱转。
青竹先生还是像许无忧抱拳,微微鞠躬表达他的谢意,
“不管如何,还是要感谢公子,若没你的帮助,我们恐怕还无法得到这个消息,我等必有重谢,就是不知公子对于蛊虫有多少了解。”
许无忧笑了笑,淡声道:
“其实也并非无解,不过我想和你家主子做个交易,若是可以,希望能做到两全其美。”
“什么意思,”
青竹先生和暗风立马警惕的看向许无忧,心中则在猜测此人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他家主子的身份?还真有这种可能,不然为何会说要和他们做交易?
一直漠不关心的龙泽墨再次看向许无优,神情不变开口道:
“不知阁下想和我做什么交易,大可说来听听,”
许无忧“还是这位大人说话爽快,既然如此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您可是当今二皇子摄政王殿下。”
“找死!”
话音未落暗风立马抽出腰中的佩剑,朝着许无忧的脖子上架去,就仿佛下一秒便能让她的人头落地。
许无忧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就那么似笑非笑的盯着泷泽墨,等待对方给她一个答案。
见到她这副神情,泷泽墨一直紧紧的盯着她的眼睛,良久后才从喉咙里发出一声低低的轻笑,
“不知公子是如何认出本王的,”
许无忧“你们不会以为我瞎吧?”
暗风大怒,拿着刀的手朝着许无忧的脖子前递了递,只差几根头发丝的距离,便能够割破脖子上的皮肤。
泷泽墨“不知阁下是何意?”
“呵,难道这不是用眼睛都能看到的事吗?天下谁人不知北临国战神,脸上戴着一副金色面具,”
说完许无忧冲着龙泽墨努了努下巴,一副你们是不是瞎的表情,
泷泽墨,青竹先生,暗风三人都沉默了一会,青竹先生这才不自然的咳嗽了一声,语气有些尴尬的冲着泷泽墨道:
“二爷要不下次您换副面具?”
泷泽墨身上瞬间散发冷气,一副老子是空调,请离我十米远的既视感。
许无忧呵呵干笑两声,岔开话题道:
“您乃堂堂摄政王,被当今圣上打发去边缘地区做个藩王,您真的甘心吗?”
“大胆”
“放肆!”
青竹先生和暗风几乎是异口同声,两人目光不善,眼神冰冷的盯着许无忧,
泷泽墨“呵,甘与不甘关在下何事?”
“当然关我的事了,我这人这辈子最看不惯的就是忘恩负义的小人,那位过河拆桥谋害忠良人人得而诛之,在下不过是看不惯这种小人作祟罢了,若天下由他来做,这世间何来太平之日?”
三人都没说话,就那么静静的看着许无忧表演,见自己在唱独角戏许无忧有些说不下去了。
她索性破罐子破摔,直接往马车侧岸上一坐,斜着眼睛看向这位曾经的摄政王。
“王爷您真的甘心吗?让那么个阴谋算计的小人管理这江山社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