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最想知道的秘密,只有知道和自己究竟装的是什么,我才能判断自己到底要帮助哪个阵营。毕竟夏薇说的对,这里面的每一股势力都不是省油的灯,只有知己知彼权衡利弊,才有可能在自保的前提下分上一杯羹。
夏薇看上去倒是无比真诚,她几乎没有犹豫,就开口回答道:“那个小盒子里装的,就是姚启延当年在温海市犯罪的全部证据。”
我觉得夏薇不可能对我说谎,但还是十分不解,于是开口问道:“一个二十多年前的证据了,也能有这么重要?”
夏薇摇摇头,对我解释道:“这里面的隐情错综复杂,牵一发而动全身。要说到这个犯罪证据的重要性,就得先给你说说当年的局势到底是什么样的。
我立刻提起了兴趣,没有打断夏薇,而是做出了一个洗耳恭听的手势。
夏薇低头像是想了一会儿然后缓缓开口说道:“姚启延当年在温海市也是一手遮天的人物,其身份比现在的姚青有过之而无不及。我爸爸那个时候生意做得很大,势力也很大,各种途径挣来的钱多到让所有人都妒忌。他们都以为我爸爸一个人能独吞所有挣来的钱,其实不然,因为他们并不知道,这里面还有姚启延的参与,他和我爸爸再私底下定下了一条规矩,让我爸爸把每个月的纯利润上缴百分之三十给他,而作为回报,他会对我爸爸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夏薇说到这儿,厌恶的皱了皱眉。
“虽然说这个规矩是他自己亲自定下的,但我爸挣的钱越来越多,也越来越让他感觉到不爽。虽然我爸爸每次都一分不少的把那百分之三十的红利交上去,但是贪心不足蛇吞象,人的欲望是无止境的。姚启延觉得我爸爸挣的所有钱都应该归他,又不敢在明面上跟我爸对着干,于是就想来阴的,在背地里联合其他省市有一定地位的给社会势力,一起搞我爸爸,不仅想把我爸爸的钱全都拿走,还想置我爸于死地,最后害得我和我妈妈从此无依无靠,一直过着东躲西藏的日子,也正是因为这样,我妈妈才那么年轻就走了。”
夏薇越说越激动,最后一句话居然已经是喊了出来。我听了她的话也是很理解她的心情,没有急切地追问下去,而是默默地给她一些时间平复心情。
这些事显然是她从小就知道的,而不是她猜测出来的,她对姚启延的仇恨是根深蒂固,只是她藏的很深,从没有表现出来,也没有跟任何人提过。
小梅有点担心地看着夏薇,但也没有说什么。夏薇自己缓了一会儿,声音恢复了平静,继续说道:“在背地里纠结好其他人以后,他们开始从各个方面攻击我爸爸的产业,后来楚世雄他们也是因为见到我爸爸的势力越来越弱,才落井下石想要联合起来杀死我爸爸,从而瓜分林海寺里的东西,但他们哪里知道,早在他们动手之前,姚启延就已经去林海寺,把仓库里的金银财物全都拉走了,所以事后楚世雄他们四个才什么都没有得到,姚启延这个人油得很,他做这件事几乎没有告诉任何人,连跟他合作的那些黑社会势力都不知道,更别提剩下的人了。本来知道这件事的人就寥寥无几,所以能知道保险箱里有证据的人,也就只有我爸的三个儿女了,只可惜……”
夏薇又叹了口气,我听她说了半天,大概已经知道了当年事情的原委,只是还没有跟眼下的情况联系起来。
“我哥和我妹已经全都走了,现在能打开盒子也就只有我一个人了。那天找着保险箱以后,我第一个就想到了盒子的事儿。所以我才让小梅去拿着我的密码试,为的就是让她把那个小盒子找到,并藏起来,其实我对里面的金银玉器古玩什么的兴趣并不大,我更想做的是为我父母报仇,这才是我活着的意义,小梅很机灵,打开保险箱以后,立刻就把那个带着佛头的小盒子藏起来了,在场的其他人都没能发现这件事,所以安右竹才会觉得那个盒子还在常健雄手里的保险箱里。”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安强那次一直问我箱子里有没有什么视频之类的,原来也是在找这个传说中的小盒子。
“好吧,这我就明白了!”我把自己最后的有一个疑问说了出来,“既然哑强是安右竹派去的,那就说明安右竹和姚启延一样都是你的仇人了,你现在要做的是找他们两家人报仇对吗?”
夏薇嗤笑了一声,才继续说道:“对,安右竹家大业大的,又怎么会在意那三个保险箱里的东西呢,你别听他嘴上说的好听,说什么帮我是因为他和我爸爸是结拜兄弟,实际上他就是想得到姚启延犯罪的证据,从而牵制并搬倒姚家罢了。现在姚青坐上了副市长,地位也就等同于当年的他叔叔,而安家不就正好是我爸爸当年的境地吗?当年的局势居然在这么多年后又巧妙的重现了,真是无比讽刺。如果说安右竹真的能得到这个盒子,那他手里握住的把柄可就太多了。毕竟盒子里的犯罪证据还不止是运走林海寺百分之九十的财物这么简单,还有姚启延勾结各大黑道势力,甚至更多根本上不得台面见不得人的事儿,通通都在里面,其中也包括他如何在暗中陷害挑拨当时的几大家族和集团的事,这要是传出去,就算法律奈何不了他,当时被他搞垮的家族和集团的人,也会想法设法的置他于死地,所以现在只要是拿到盒子就等于控制住了姚启延,姚家的势力一倒台,那姚青基本上也就废了。”
听我夏薇的话,我恍然大悟,终于知道了为什么安右竹一直这么有钱还一直执着于保险箱,以及为什么夏薇要装模作样的留在安右竹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