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着田博的意思说道:“所以袁郎在回去以后,也一定会把这句话告诉安强,而且安强还会百分之百的相信。”
田博点点头,继续说道:“就是这个意思。一开始我们老板还有三哥他们还有点犯愁,不知道该怎么让袁郎逃走又不让他自己有所怀疑。就在这个时候你就出现了,还让三哥知道了你是安强派来找袁郎的,这一下子就正和他们的心意。”
怪不得我当时帮着袁郎逃跑的时候会那么顺利,原来都是他们在故意放水。
我开口问道:“那袁郎回去之后把消息告诉安强又会怎么样?”
田博对我说着:“三哥好像和安强打过不少交道,知道他的脾气性格。一旦安强知道了姚家不日就要对安家动手的消息以后,绝对忍不了,一定会直接先下手为强。这样的话安强就会想办法做一些不利于姚家的事儿,安右竹知道了以后肯定不会坐视不管的,最后就变成了安家倾全力去对付姚家,邵总也就可以坐收渔翁之利。”
我心里一惊,以前一直不知道里头到底是什么情况,只是觉得奇怪。现在知道了个中缘由,我不得不佩服他们这一招借刀杀人实在是做的很妙。
我还想跟田博再说几句,没想到却听到外面音响的声音骤然间加大了。我看了一眼表,发现婚礼还有十分钟就要举行了,我再不抓紧时间变装可能就来不及了。
我感激对田博说着:“这样,我现在有点事儿要忙,不能跟你继续说了。谢谢你帮我打听了这么多,还有就是记住,一会儿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声张,就当你从来没有见过我就行。”
田博点点头,“嗯,表哥,你自己也小心点,注意安全。”
我答应着进了最里面的隔间,听着田博应该也是出去了,于是着手开始变脸。一阵熟悉的密密麻麻的感觉之后,我摸了摸自己的脸,确定已经变成了廖小东的样子。
我今天来的时候特意穿了两层衣服,我迅速的把运动裤脱下来,露出了里面的牛仔裤。然后把外套也脱下了只剩里面的衬衫。
我把换下来的衣服包好,想了想还是藏在了这个隔间的角落里。
我又怕一会儿会有人多事把我的衣服拿走,于是对门上的锁做了一点小小的手脚,让别人在外面根本打不开它,装作是里面有人的样子。
弄完了一切,还有五分钟的剩余时间。我竖起衣领微微遮着脸往外走去,找了一张离台子最近的桌子坐了下来。
我心里还是有点担心会有人看出来我,但是好在离仪式开始只有一嗅儿时间了,大家都很期待的看着台上,等着新郎新娘的出场。
我看没什么人注意我,也是放下心来,注意着台上的动静。突然间我似乎感觉到有什么人在看我,我顺着感觉偷偷望了过去,发现是小五。
他冲着我微微点了点头,我也对他示意了一下。就在这时,声音骤然间又大了几分,我坐的离音响很近,把我耳朵震得几乎聋了一下。
广播里放着婚礼进行曲,司仪也站在靠着背景墙的地方,声情并茂的对着话筒说着:“吉时已到,现在,让我们欢迎一对新人登场!”
我听了赶紧看着入口的地方,按说应该是楚馨的爸爸把她交到安强手里,不过现在楚世雄已经不在了,别人也大多不知道李星华就是楚馨的亲爸爸,他俩也就不再走这么繁琐的一步,直接是楚馨挽着安强就出了场。
我看到楚馨穿着白色的婚纱,化着很精致的妆,挽着安强一步一步的往前走着,心里很是心痛,感觉似乎是有一千只蚂蚁在啃噬我的心肺一样。
我几乎是恶狠狠地看着台上满面春光的安强,恨不得直接把他活活咬死。果然老话说的好,杀父之仇夺妻之恨,没有人能不在意这种程度的痛苦。
但是和安强的春风满面形成强烈对比的,是楚馨的表情。我知道楚馨不是自愿嫁给安强的,所以她的表情一定不会是很好看。可能是愤怒,也可能是悲伤,甚至流眼泪我都能想象到。
但是楚馨的表情却很是奇怪,它不是我心里想的任何一种表情,而且目光呆滞,脸上也失去了往日的神采,居然有点目空一切的意思。
她虽然是挽着安强在往前走,但是眼睛却一点都没有看着前面,而是自然的垂视着地面,仿佛对所有的一切都没有了眷恋一样。
楚馨挽着安强的手也没有用力,甚至是自然的弧度都没有,只是僵硬的搭着安强的小臂,看上去像是一块被放错了地方的积木一样,整体都透露着不协调三个字。与其说是挽着安强在往前走,不如说是几乎在被安强拖着向前。
甚至楚馨的脚步都显得十分机械化,只不过是左脚和右脚的简单交替罢了,更像是一个机器人在执行某种向前行走的程序一样。
我看着楚馨的样子,不知道她到底是出了什么状况。究竟是哀莫大于心死还别人对她做了什么,但总归不是正常的表现。
离得近的几桌人似乎是也注意到了楚馨的不一样,低着头彼此之间窃窃私语起来。我看着他们两个慢慢的往台子中央走,司仪也拿着话筒往前迎着,三人马上就要相遇了。
我趁着大家都在注意台上的时候,弯腰拿起了桌上的红酒瓶,使劲的攥在了手里,就等着司仪站在他们中间的这一刻动手。
安强和司仪两个人都没有被楚馨的状态影响,看起来都是喜气洋洋的。
司仪看着他们俩,笑着说道:“你看我们的新郎,一表人才,新娘也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一点都不输四大美人。当然我们的新娘子情绪可能不太饱满,那也是正常,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以后就要离开娘家,低落一点也是正常。但是今天大喜的日子,我们都得高兴起来啊,来来我们笑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