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玉阁已经是最后的屏障了，无论如何已经不能再退让半步。”
凝光从半空中落下，回头朝着璃月港看了一眼，那边布置的阻挡巨浪的阵法已经有几处即将破损，拖不得了。
“我有另一个方案。”她的眼神中带着几分不舍，更多的是决绝。
“我要放弃群玉阁。”
他看了眼聚集起来的仙人和在场地最中心的荧，知道凝光是要准备扔核弹了。
但是……暂时还不能让凝光就这么扔下去，否则就太没趣味可言了。
他将覆盖在奥赛尔身上的风元素驱散，做了点简单的伪装，闪身又回到群玉阁的平台上。
“且慢。”
派蒙看见这位突然出现的少年，金色的眼瞳，加上若隐若现丹霞色的眼影，之前没觉得，现在越瞧越觉得有几分熟悉。
“渊若，你来啦。”她飘过来戳了戳若木的肩膀，“我们打的好辛苦，你到现在才出现。”
“现在还不是闲聊的时候。”他轻轻摇了摇头，向前走了几步看着海中的奥赛尔，顺道避开了其他几位仙人的打量。
“奥赛尔现在还远不到最为虚弱的时候，此时将最后的底牌掷出，并非良机。”
他向平台外迈了几步，踏空而立，算了算时间，伸手掐了一个诀。
“这就当是我的赎罪吧。”
之前他趁着奥赛尔开大平台崩碎他们注意力都被吸引过去的时候，也偷偷摸摸开了两个大招，算算时间，这发延迟的大招也差不多该掉下来了。
被奥赛尔召唤来的厚重积云被高天坠落之物轰然冲碎，天光透出，四颗陨石精准的砸在了奥赛尔的脑袋上。
发出的动静令人牙酸，奥赛尔那几颗硕大的头颅更是被砸进水中，许久没有浮上来，他装作脱力的样子回到平台上。
“天权凝光，按照你想做的，去做吧。”
凝光看了眼那群被又重新被控制起来的旧神信徒，冲进群玉阁的那些盗宝团和海乱鬼还有镀金旅团已经没有时间再去把他们抓出来了。
若是真的喜欢自己这一众收藏，给他们用作永眠海底的陪葬也无妨。
她环顾了一眼这座空中行宫，像是在做最后的道别。
“再会了，我的老友……今日一别，也是将来能有机会重聚。”
若木此时已经从平台上脱离，看着以千钧之势正中奥赛尔要害的群玉阁发生了猛烈地爆炸，耀眼的火光更是照亮了阴霾的天空。
这是属于凡人的天星。
他朝着孤云阁起浪后仍未被淹没的山峦看去，果不其然发现道身着白袍手握长枪的身影。
他眸子中散发的金光缓缓散去，那身神装也在慢慢变回常服，短短一瞬间仿佛就变成了来游山玩水的富家公子。
若木收回在他腰腹处打量的视线，有些遗憾的叹了口气，难得一见的七神像版神装啊。
“老爷子退休快乐？”
若木凑过去打了个招呼，他发现钟离身上的气质有什么不一样了。
之前就算是以常服普通人的身份出现，仍然会带给人一种压迫感，现在已经荡然无存。
金瞳缓缓地朝他这个方向看了一眼，眼角抽了抽，这个不安分的人现在这副伪装基本属于是缩小版少年期的自己，这人打的什么主意已经不言而喻了。
群玉阁版本伪装
他有些无奈的笑了笑，这也算是某些程度上的有能力者的怪癖吧。
“你出的试题我还算满意，他们交上的答卷，倒是远远超过我的预期。”
他随手抛过来一枚闪着金光的物体，被若木稳稳地接在手中。
“好歹是生生不息的坚韧人族嘛，总要多有点信心。”他将神之心收了起来，“我稍微有些好奇……你和那个不靠谱的诗人究竟是因为什么才会不约而同的做出这种决定呢？”
“只是觉得那两位先驱者说的时刻到来了吧。”他朝着远处的璃月港看去。
……
被仙人们转移到港口安全地带的人看着远处硝烟还未散去的孤云阁方向。
“你们谁看到渊若了么？”派蒙把周围落地的人看了一遍，没有发现要找的身影。
“那个人就是你们说的所谓的厚德载物真君？”鹿形态的削月筑阳真君开口，“我千年间从未听说过此人。”
“我也从未听闻过。”理水叠山真君附和，“只是……坠落的陨石，虽然规模和密集程度上少了些许，但刚刚确实让我想起帝君那如雨般的岩枪。”
说到这他的情绪不免有几分低落。
“千年来离开或逝去的仙人不少，而且我们也未必真的全都接触过，从他刚才出手前的言语来看，他应该是犯过什么错，若是帝君曾出手抹消他存在的痕迹，我们不知晓倒也合理。”留云借风真君思考后斟酌着开口，“只是此人给我的感觉总有些熟悉……唉，璃月的仙人是越来越少了，他日若有机会见面可要好好聊聊。”
一旁的七星听到他们这么聊，心中倒是不免将之前得到的消息串联起来。
仙人，有罪，危机时刻帮助了璃月却与其他仙人几乎没有任何交流，招式虽然和帝君大人相似，规模和范围却小了不少。
至于这个有罪……是本人犯了错误，还是……出身有问题。
再结合一下曾经蒙德传来的小道消息……
凝光点了点头，觉得自己掌握了真相。
他们这种聪明人总是这样，刻意的误导几乎没什么用，但若是被他们自己发现的线索一点点组合拼接起来，往往就会对所谓的“真相”坚信不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