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
boom……
若木正蹲在那拿着只火史莱姆打算把篝火点起来的时候,被人从后面踹了一脚。
手里的史莱姆脱手而出砸在了旁边的岩壁上。
那只可怜的火史莱姆本就在异空间内被关了很久,有些不太好用了,在火堆上磕了几次都没有点着,这下更是撞在了岩壁上结束了悲惨的一生。
他愤恨的朝着身后看去,那人裹着件斗篷,刚刚收回踹人的脚,因为动作露出了不久前才绑在大腿上渗出血色的绷带,旁边还堆放着脱下来的那堆碎布,没多少血色的脸上的笑相当欠揍。
“你发什么神经?”
他是真没想到这人半死不活的还有精神头搞事,站起身,揉了揉被踹的地方,嘶,还挺疼的。
这就是神明的造物么?真抗造啊,半截身子都快入土了劲还这么大。
“别多管闲事,你在我面前晃悠就像只苍蝇似的让人厌烦。”
硬了,拳头硬了,刚刚给他绑绷带的时候倒是没嫌自己烦,现在倒是过河拆桥了。
“你让人揍了别把火撒我身上啊。”若木不再去管那堆没有点着的木柴,凑到散兵旁边,“让谁揍了?好同事帮你出气去?”
回应他的是一声轻蔑的笑,“就凭你?跟那个头脑简单四肢也不甚发达的家伙一样,简直拉低了执行官的整体水准。”
行吧,这已经是第二次听到散兵这么评价了,在这人嘴里他也没指望能听到什么好话。
正巧从花散里那得到了狸猫恶作剧的妖术,不如试试好了,想到这他脸上的笑更加的灿烂。
“行行行,我们拉低了整体水准,我惹人烦,给,吃点东西恢复下体力吧。吃完我就走,再去帮你联络下这里的愚人众,让他们把你接回去,我不伺候了。”
散兵看着递到他面前的碗和里面装的看似精美的菜肴,一时间没有去接。
他倒不是怕这人投毒,毕竟再不愿承认,自己也并非凡胎。
只是对于出自他手的食物……想起那瓶饮料,散兵的眉毛皱了皱,虽然有益,但对味蕾绝对有害。
“哎呀呀,第六席不会是怕了吧?怕我这种小角色?”
从这份料理的靠近,他被深渊之力侵袭的身体就稍微轻松了一些,无非是受些苦罢了,和这些年的经历来说简直不值一提,想到这散兵接过碗,浅浅的尝了一口。
……
若木看着脖子处纹路像是接触不良开始不断闪烁的人,散兵的双眼已经失去了焦距,拉开斗篷的衣领看过去,身上的那些纹路也是同样的状况。
面前的人已经失去意识,对他的动作没有丝毫的反抗。
不会搞坏了吧?他没多少愧疚感的想。
干脆送他回至冬国找多托雷看看吧,反正据他所知这人出任务受伤一直都是找至冬的那片维修的。
这么想着,将手贴上了他的身体,将生命力导入过去,看了看即使伤口已经全部愈合依旧没什么反应的散兵,打算吸入异空间。
面前的人那双紫色的眼睛突然恢复了神采。
若木往后退了两步,省的这人突然暴起。
看着掉在地上的碗,其中的食物露出狸猫妖术覆盖的下的原貌,那是蒸腾着紫色的雾气,还咕嘟的冒着泡泡。
本来他是打算将那份贵重的料理用在派蒙身上,不过看了看那口砂锅里“食物”的份量,应该没人能吃完,又被散兵的毒舌刺激,干脆借着狸猫妖术的掩盖用掉一些。
看样子是没多大事,雷电影用坎瑞亚技术作为基底的造物当真是禁得住折腾。
“看样子你也没什么大碍,我走了。”
他冲着散兵摆了摆手,打算走出山洞,只是刚一抬脚就被人捉住了手腕。
“我睡了多久?这么多年照顾我很辛苦吧?对不起。”
若木:?!
明明是一样的声音,但语气却完全不同,面前的这人,就连眼神都像是一只无害的小鹿,“你还知道自己是谁吧?”
“嗯……之前他们叫我倾奇者,不过我已经抛弃了那个名字。”
散兵仗着微不足道的身高优势小心的摸了摸他的脑袋,随后把他拥进怀里,脑袋埋在他的脖颈间,声音有些闷闷的,“我很开心,你遵守了和我的约定,要一直一直在一起,作为家人。”
若木感受到脖颈间的微微的湿意,僵住了,他现在可以确定。
散兵坏掉了。
大概是记忆被雷神做的一锅饭加上之前受伤深渊之力的侵袭搞出了什么错乱,把他当成了别人。
不愧是你啊,雷电影。
现在这个情况,他觉得很难办,带回至冬让多托雷维修,如果修好,那自己实名投毒,导致执行官精神失常的事不就暴露给其他人了么?
他看了看地上的那些紫色的毒……不,是“食物”,叹了口气。
草率了,该先套个马甲的。
如果修不好,就按照散兵这么些年在愚人众内的所作所为,现在这白的跟张纸似的人,日子估计也好过不了吧?
至冬的多托雷那家伙似乎对须弥切片进行的项目很是好奇,但是碍于两者的实力差距插不上手,只能打打下手做些勘测散兵身体数据的工作。
现在这种状态的散兵落到那几百岁的老变态手里……
嘶,万一哪天又突然恢复正常了不得找自己拼命?
若木没有怀疑散兵这个情况是不是在演戏,他们俩就像是两种极端,如果是自己,这种情况下为了乐趣没准会这么做,但散兵这人……
他连正常的社交都懒得应付,嘴毒的要死。
演戏给自己看?他自认为目前显示出的东西还不够格,荧这位异世界的来客剧情中倒是让他稍微演过那么一次。
若木在至冬也翻阅过各位执行官的资料,从资料的只言片语中他猜测,散兵现在的情况,是把自己当做了他在踏鞴砂收养的孩子?
在他头脑风暴的时候,散兵已经上上下下的把他检查了一遍,“现在还咳嗽么?没能照顾好你是我的错。”
他带着些心疼比划了下,“这么多年营养都没跟得上,不过放心吧,哥哥现在会负起责任的,我去给你找些吃的。”
若木:……
看着走出山洞的散兵,他现在就是后悔,相当的后悔,在自己店里坐着看戏不好么,非得出来晃悠。
刚刚走出山洞的散兵因为之前躲在洞内养伤,长时间的不见日光,眼前有些恍惚。
他恍惚中似乎看到了一名幼童倒在地上,蔓延而出的鲜血染红了身下的草垫,像是开了大片赤红残忍的花。
快步的走回山洞,见里面的人还好好的,不知怎么的,他松了口气,脸上露出浅浅的笑意,一把抓住若木的手腕。
“你……和我一起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