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进度不怎么乐观呢,阿扎尔。”
多托雷看着面前仪器屏幕上显示的信息,语气中非但没有急促,反而有着些愉悦。
阿扎尔坐在椅子上,翻看着最近的报告书,又听到他这么说,烦躁的皱了皱眉毛,目光瞥到自己拿着报告书的手不经意间翘起的兰花指……
他借着报告书的遮挡看了眼多托雷,默默地把那根似乎有了自己意识的小指缩了回去。
“注意你的态度,曾经的放逐者,我和你合作,可不是为了听你跟我报告计划不顺利的。”
“呵。”男子低沉的嗓音中满是不在乎,仿佛被目前的须弥最高领导者揭穿曾经经历的不是他一般,“也不知道是谁,前段时间被千年前的恶灵缠上,低声下气的求我……”
“那副可悲的模样,真是该好好的保存。”
“够了!赞迪克!”
阿扎尔愤怒的拍着桌子站了起来,他不由得想起之前握着大慈树王留下的枝杈寻求一场美梦,却在其中见到了千年前就该消失的恶神,在梦境中遭遇到的伤害与刺激,即使在苏醒后也无时无刻的不在折磨着他。
“与其这么愤怒,不如想想你该怎么解决算力不足的问题,毕竟这可不是需要我负责的部分。”多托雷推开门走打算走出这间隐秘的房间。
临走前他朝着阿扎尔的方向回望了一眼,即使有面具的阻隔,阿扎尔似乎也被他的视线烫到,不由得抖了抖。
“对了,别用那个名字叫我,否则……”
多托雷的话并未说完,关门产生的细微声响略微唤回了阿扎尔的理智,他在房间中踱步许久,狰狞的表情才逐渐缓和,随后招来最为忠心的下属。
“为进入须弥城的所有人,无条件提供虚空终端,奥摩斯港那边……”他想了想,叹了口气,“就算了吧。”
距离太过遥远,虽然那地方人流量极大,但是也太容易出现变数。
……
回到驻地的多托雷也听闻到了消息,低沉的笑了几声。
哪怕是作为这场实验的提出者,他也不由得觉得合作“伙伴”过于可笑。
人啊,总是这样,自身所不及的时候就会希望能够借用甚至得到更高位格的力量。
用着前代神明的造物囚禁了现任神明,用着前代神明的遗存物品渴望造出比肩甚至超越神明的存在,可偏偏又想为造物套上枷锁,以求彻底掌控这种力量。
在离渡谷处隐秘的工坊里,阿扎尔可是没少动歪心思和小动作。
贪婪、偏执。又愚蠢的让他觉得有趣。
……
沙漠的夜晚无比的寒冷,穿着斗篷的少年坐在篝火旁翻动着烤制的食材叹了口气,摸了摸一旁暂时被解下来的卡包,周身的气场有些低沉。
赛诺食不知味的吃完了那顿并不丰盛的晚餐,裹紧了斗篷。
之前在与璃月层岩巨渊接壤的地方,他并未追查到那枚本该被销毁的罐装知识,他不得不开始怀疑起教令院中出现了内鬼。
而在对教令院记录研究工程企划与执行档案中发现了故意被人抹去的空白,而在他以大风纪官的权利要求审核时,发现了那部分的负责人是阿扎尔本人。
经过了多番私下的调查后,他发现无论是线索还是物证,都精妙的避开了自己的视线,就像是……有人能完美预估出自己的行动一般。
赛诺盯着篝火中跳动的火焰,一些可怕的猜测隐隐在心中被勾勒出来。
他摇了摇头,觉得现在暂时不能下定结论,还需要更多的调查。
……
红发的少年手中跳动着火焰,慢慢的收紧着力道,随着一声脆响,他粗暴的拧断了一只深渊法师的脖子。
他看了看已经没有任何生命体征的深渊法师,烦躁的啧了一声。
“真是硬骨头,已经是第十二个据点了,还是没能得到任何情报。”
迪卢克前段时间才勉强摆脱了那份深渊出产的诡异药剂的影响恢复常态,但还未高兴多久,一只闪烁着诡异光芒的试管就砸在了他的脚边。
当然,这次他也不是毫无防备,在试管中的药剂炸开前就以着常人难以做到的速度和动作远远地跳开,在空中又改变数次动作和姿势,完美的避开了所有被人投掷过来的试管,但在他着落点的地方……
有着一片看似无害的小水洼。
直到他下意识熟练的裹紧了衣服,拽了一把开始下坠的裤子紧了紧腰带后,他才彻底回过神来并确定,之前的那些试管只不过是佯攻,那魔物精准的将自己逼到了这个位置。
迪卢克看着身后晃动着的火红猫尾,无比的愤怒,短短两天的时间,突袭了数个深渊魔物的据点,哪怕逼问不出解药,也要找到那魔物的线索,誓要将他挫骨扬灰。
……
若木坐在已经变成至冬形状的海只岛内一簇巨大的珊瑚上,看着下方东奔西跑解除封印的荧,随着海渊中什么通路被打开的动静传来,他一跃而下,消失在了下方瀑布冲击形成的水潭的漩涡中。
随着扑通一声,他落进了水中,砸晕了一条还没来得及躲开的蓝色鳐鱼。
若木扑腾着上岸前也没忘记把那条鳐鱼先扔上去,熟练的取出各种厨具,饱餐了一顿。
“感谢大自然的馈赠。”
他处理好被嗦的鱼骨,继续朝着深处探索。
在昏暗的巨大洞穴内,四周发出荧光植物所照耀不到的阴影中,似乎有什么东西踩在不算太深的水面来袭的动静。
他解决了数条不开眼的龙蜥,仔细研究了一番,嗯……说它们不开眼倒是没错,毕竟习惯在黑暗中行动的这些变异龙蜥,不说是目不能视,好歹也对于两米外的物体人畜不分了。
若木朝着高处门扉状的建筑物走去,打量了下紧闭的石门以及后方貌似没什么异常的岩壁,看了看四周闪烁的键纹缺口……
对于这种解密来说,最直观也最简单的无非就两种,砸墙,挖洞。
向来只有他白嫖别人的份,哪有让荧不做解密就进去的道理。
而且荧作为珊瑚宫心海亲口点名的勇者,自己怎么好去抢了她的风头。
在他穿过岩壁,顺着走廊进入古代建筑物的内部后,看着两侧的蛇神雕像,停在了一扇紧闭的石门前。
雷电影痛失挚友屉百合的真相,奥罗巴斯悲剧的源头,那本《日月前事》就沉睡在石门后方的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