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一群来自四海八方的人,用着至冬的习俗给一个蒙德的人办葬礼。”
想到这个若木就觉得有点头疼,坎瑞亚的遗民,被放逐的学者,天空宣布有罪的眷属……商量起来第一位逝去执行官的葬礼那个画面,他可是不想再看见了。
闹腾的简直让人都觉得折寿。
他行走在璃月港的街头,寻找着熟悉的身影,毕竟说到在璃月找人的话,就不得不想到退休的老爷子。
有闲,但是没钱的前任岩神,哪怕将手中的权利尽数下放于凡人,对璃月的掌控可未曾有过丝毫的松懈与下滑。
“思思,我这边快到起航的时间,就先走了,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吧。”
年轻的男子快速的从旁边的小道内冲出,眼看就要撞到若木的身上。
若木从思绪中回神,看到即将撞到自己的人,本能的推了一把,男子被推的向后退了几步,撞在木质的栅栏上疼的皱了皱眉。
“汐哥哥……”脚步声从远处传来,女子声音中有着因为跑动逐渐有些加快的微喘。
“怎么走路的,”穿着水手服的年轻男子揉了揉被撞疼的背部,看了眼声音传来的方向,转头狠狠地瞪了若木一眼。
“嘶,个头不高劲还挺大,下次当心点,这次就不跟你计较了。”
年轻的男子快速的离开后,没多久一位神情有些忧郁的女子也跑了过来,看着男子离开的方向,叹了口气。
若木对于男子这种自己不看路还反咬一口的态度,很是不忿。
嗯……汐哥哥,是他想的那个人吧,确认一下。
“小姐,你跑得那么着急,刚刚离开的那个是?”若木指了指男子离开的方向,“在追小偷?需要我帮忙吗?”
“唉。”女子又叹了口气,“是啊,他是个小偷,偷走了我的心。潮汐,我的汐哥哥,为什么每次谈到婚事的时候,他总要……”
好家伙,还真是那个海王。
撞了自己还嘲讽他身高的这个仇,他记下了, 回头在新年伊始的时候就送他份大礼。
在这段小插曲后若木顺利的找到了云翰社听戏的钟离。
“这次的账就记在……”钟离正在思索的时候,看到了上楼的若木,后半截要说出的话转了个弯,示意侍者看向上楼的若木,“就记在这位先生的账上吧。”
若木:?!行叭。
他索性拉开椅子坐在了钟离那张桌子的旁边,云先生的戏暂时已经告一段落,舞台正在重新布景,他趁着这个空挡正好也能说明来意。
看来自己来的正是时候,毕竟……打扰老爷子看戏的话,鬼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说起来,如果有一个人敢拆晨曦酒庄,拔田铁嘴的舌头,抢雷电影的甜品,这三件事绝对是能再次造成魔神混战的大事件吧?
“何事?”
钟离看了一眼若木,这人每次出现,只有两种可能,一,有事相求,二,打算搞事。
从某些方面来说,倒是和某位有过一面之缘的人的评价一般,不止是行事风格有毒那么简单。
“嗯……”若木思考了一下,“钟离先生有没有兴趣去至冬搂席?”
对于若木这种充满璃月风格的说话方式,钟离笑了笑,他能看出若木并非是客套,而是真的想要邀请他去参加。
“那要看堂主大人给不给放假了。”
“如果和她说趁着这次出行打算同至冬本土的丧葬文化交流学习互通有无的话……”
“以普遍理性而论,如果那孩子知道的话,可能自己就会过去了吧。”钟离看起来有些苦恼,“让我猜猜,你是来问达达利亚的下落?”
……
旋涡出现,达达利亚站在积雪被清扫的很干净的街道上,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故乡干冷的空气,将脖子上的围巾略微紧了紧。
太长时间没回来,搞的他都有点不适应了。
他拎着礼物先回了家一趟,把礼物一股脑的塞给托克后揉了揉弟弟柔软的橙发,再三保证不会出去那么久不回来看他了。
倚着门框兼职司机的若木闻言略微摇了摇头,这话还真是没多少可信度。
自己之前去秘境里找达达利亚搂席的时候,那人拿着双刀砍的正开心呢。
……
打量了一会场地中放置的巨型棺椁,若木从旁边扒拉出来一张清单看了看,又往一旁的潘塔罗涅那瞄了一眼。
一张面具整了个百八十平的棺材,不愧是你,当真是财大气粗。
他紧了紧身上愚人众标志性的带着毛领的制服,哈出一口白气,至冬这个天气啊……没暖气还真是难受。
严格说起来,这栋建筑物就是罗莎琳的墓室,没装暖气倒也合理。
哥伦比娅趴在棺椁上,哼着的曲调在空旷的建筑物内回荡,虽然挺符合气氛,但若木总觉得差了点什么。
该怎么说呢,这群天南地北凑在一起平时不怎么和睦甚至还有些小摩擦的人张罗着给罗莎琳办葬礼的时候,确实是做到了集思广益,各抒己见。
不知内情的人没准还真以为愚人众是什么团结友爱的大家庭,在场的这些人虽然都面无表情,但身上都没一丝一毫的悲伤。
他们都对罗莎琳的情况十分了解,自然知晓这人命不久矣。
没死在执行公务中却死在了恋人的怀中确实是超出了其中个别人的预期。
“今日我们相聚于此,是为了缅怀我们的好同伴……”
若木听到普契涅拉发表的哀悼词,往旁边不着痕迹的挪了两步,他是怎么能违背本心起草并把那段追悼词朗声念出来的。
据他所知,普契涅拉和罗莎琳的关系,并不怎么和睦。
潘塔罗涅习惯性的和普契涅拉又呛了两句嘴,阿蕾奇诺和达达利亚也没好哪去,这场追悼会还真是……
直到皮耶罗从阴影中走出,场面才稍稍得以控制,他张张嘴刚想说些什么,就被一段奇吵无比的哀歌打断了。
“马洛维特,把你的唢呐收起来,该默哀了。”
皮耶罗摁了摁脑袋上蹦出的青筋,简短的默哀后,他睁开眼睛环顾了一下站立在棺木周围的同伴,“都散了,各忙各的去吧。”
之前打算做出豪情万丈的发言被那段唢呐堵得憋在胸口难受,已经完全没有了想要说出来的想法。
“等等,我订了间酒店,席还没开……”
若木看着周围转眼间走的一干二净的人,摇了摇头,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团结友爱”。
他也赶忙走出了建筑物,轰的一声关上了作为墓室建筑物的大门。
随着大门的关闭,地面上冒出一层层坚冰,瞬间将建筑物封闭起来,就如同罗莎琳曾经面临危险时守护她的霜封一般。
通透的冰面忠实的倒映着空中绚丽的极光,被静谧的黑夜温柔包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