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溟隐藏在黑色的斗篷之中,谁也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众人只能听到他那金铁交错的声音。
“血月之日,臣服之时,日月轮回,几位,这句话想必都听过吧。”
“是听过,但是和先王之死有什么关系?”庸以详当先提出了质问,其他人也都有些疑惑。
这之时一句谣言而已。
“不,有关系,放出这句话的人,和给先王下毒之人,是同一个人。”
“什么!那是谁?”任甲沉不住气,按住腰间的一柄长刀,扫视着场中众人。
“五十年前,先王率军从边境征战回王城曾经路过黑岩城…”他转过身看着站在石床边上的太康,幽幽的说道。
五十年前的事情,庸以详和任已等人都有些错愕,那时候他们或是在其他城为城主,或者是还未出生。
见到太康神色不变,依旧沉默不语,幽溟桀笑了一声,继续说道:“那一次,先王在那里遇到了一个人…”
庸以详听到这里,脑海中闪过一个人的身影,他一脸惊骇,颤声道:“你是说,是…是王后下毒杀死了先王吗?”
“还有那句谣言也是王后派人散布出来的?”
幽溟没有继续出声,而是冷冷的盯着太康,似乎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什么东西。
倒是庸以详定了定神,继续问道:“廷尉大人,王后虽然是先王五十年前自黑岩城认识,但是两人感情深厚,我实在想不出王后要杀先王的理由。”
“而且,任甲和任已两位王子也是王后所出,此事我是万万不信的。”
任甲闻言抬起了头,他怒视着幽溟,恨恨的说道:“你且说个理由来,我的母亲岂能容你诋毁。”
倒是任已依旧跪坐在一旁默不作声。
其他几名八等修罗根本没有资格参与其中的交谈,各个都暗自发力随时准备护住各自的主子。
只有秦志饶有趣味的看着这场大戏,妻子杀死丈夫,这个故事够有趣。
幽溟丝毫不在乎他的威胁,而是朝着太康讥笑了一声,道:“这就要问问太康大人了!”
“因为五十年前,他和先王一起路过了黑岩城。”
任甲死死的盯着太康,道:“太康大人,是这样吗?我的母亲下毒杀死了我的父亲?为什么?”
“还有,母后大人如今在哪里?为什么王庭之中见不到她了 。”
太康依旧沉默,所有人都望着他,希望他能够将内幕说出来。
良久,他才叹了一口气,道:“你的母亲不是凶手,她是一个可怜的人。”
见到太康否认,幽溟森然一笑,道:“上古魔王的后代,算是可怜的人吗?”
上古魔王的后代,少康王的王后居然是曾经肆虐了少康国的魔王之后。
庸以详再次被这个消息震惊了,连着任甲都不可思议的看着幽溟,如果母亲是魔王的后代,那自己和任已也是有着魔王的血脉。
这太疯狂了…
“幽溟,够了!”
这一次,太康锐利的眼神直刺了过来,就连幽溟也忍受不住他强大的气场而后退了几步。
他又环视了一下其他几人,在国相位置将近百年,谁都不知道他的实力,众人纷纷低下头不敢言语。
见到众人被自己气势所迫,他方才缓缓的说道:“王后虽然是魔王之后,但是并不是毒杀先王的凶手。”
“那请问太康大人,到底是谁杀了先王。”一直跪坐着任已不知何时站了起来,一身白衣,森然的看着太康。
“还有,黑岩城为什么会有上古魔王的后代。”
所有人都知道上古魔王肆虐少康国的时候,是当时的少康王联合诸多国王一起围杀方才将魔王杀死。
既然死了,为什么还会有后代。
庸以详在这些人当中虽然是地位最低的人,但是心思却也不小,国相之位他觊觎了数十年,今日只要扶持一位王子上位,那么必然可以得到梦寐以求的王位。
而多年来,他一直看好的人就是任已,此时见到他终于开口说话,便也站了出来,朝着太康施压:“如果国相知晓事情的来龙去脉,还请细细说来,免得大家误会,之后还要找到王后,请出先王的诏书,定下王位所属。”
任甲见到庸以详居然堂而皇之的支持起任已,皱了皱眉,也挺身朝着太康说道:“还请国相大人将事情说清。”
至于先王的诏书,在如今他根本就不愿意相信是真正的出自先王的手里,母亲是魔王的后代,而且还有可能毒杀了自己父亲。
她手里的诏书根本就无法让众人信服。
太康没有表态,事情有些出乎他的预料之外,没想到这个幽溟居然知道了这么多的事情,而且他如今站在哪一方多不明确。
“一切等找回王后再定,幽溟,你执掌内府,王后失踪之事你一点都不知晓?”他冷冷的盯着幽溟,质问道。
幽溟毫不在意,道:“黑岩城,她的老家。”
太康点了点头,朝着众人说道:“既然你们都想知道事情的真相,那就一起去黑岩城看看吧。”
说完他便走下石床,步履蹒跚的离开了大殿。
只留下众人在大殿之中面面相觑,不知道这个国相是什么意思。
秦志原本以为这里会发生一场大战呢,没想到居然以太康强大的气场将众人压服,谁也没有得到想要的东西。
等到太康走到自己身边时,他听到一声低语:“秦小友,随我一起吧。”
秦志摸了摸鼻子,弄不懂这个太康什么意思,自己和他根本就不熟,甚至还有可能是敌人。
不过既然他开口相邀,倒也没想拒绝,正好找他打听一下黑岩城的事情。
原来黑岩城和上古魔王有关,那么这个魔王又是什么身份呢。
黑岩城哪个家族是他的后代,这些恐怕只有五十年前和少康王一起去过黑岩城的太康才知道。
就连那个幽溟可能也是只有一知半解。
等到太康带着秦志还有北寒之王离开之后,庸以详走到任已的边上,道:“任已大人…”
话还没说完,就被任已打断,只听他沉声说道:“副相大人,不必多说,先且安排将父亲送归大地吧。”
任甲没有出声,只是恨恨的盯着幽溟。
这只暗鼠尽然敢背叛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