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愿看向身边的青年。
他明明没开口，只是视线停留了几秒，对方就直接出价。
“喜欢吗？”感受到他的视线，祈越捏了捏他的脸。
“好看，很喜欢。”池愿是喜欢就说的类型，果断承认。
“好。”祈越在他唇瓣上碰了碰。
一楼，拍卖师愣了一秒，立刻双眼放光：“32号卖家出价一千万！一千万一次……”
“一万五百万。”立刻有人跟上。
下一秒，祈越按下按钮，一楼的代拍人立刻举牌：“两千万！”
拍卖师脸上透出兴奋的红光，刚要开口，却神色一顿，朝着众人深深鞠躬道：“不好意思各位，后台稍微出了点事情，我们中场休息五分钟，稍后继续。”
“怎么了？”池愿问。
祈越摘下左耳一直戴着的耳机，贴近池愿耳畔。
一片混乱的杂音里，林盛的声音微微喘气：“不好意思总监，祈阳在后台突然犯病，大喊大叫吸引来了其他人，我们正在沟通。”
他说完顿了一下，果然传来祈阳撕心裂肺的大叫：“东西呢！贱人你们这群贱人！把东西给我不然我杀了你们！你们知不知道我是谁！”
工作人员似乎在询问，张助理哈哈赔笑：“对不起对不起，我家少爷他失恋了，对不起对不起……”
“狗杂种！贱人！你谁啊老子根本不认识你！”
“少爷少爷您别说了，我带您去厕所……”
尖锐的声音吵得池愿耳根疼，“他犯了什么病？失心疯？”
林盛顿了顿，“毒瘾。”
池愿心头一跳。
林盛连忙解释：“池先生请别误会，祈阳从初中就开始吸食特殊药物，只是分量不多，才没有被人发现。最近他在逃亡途中失去了稳定的供给，才会发狂。”
他又说了几句，便挂断电话跟过去了。
池愿揉揉耳朵，突然想起来一件事：“等一下，这种药是不是会影响情绪和身高……谁给他的？”
祈越摘掉他的耳机，“祈万成。”
祈万成面上比祈万山平庸，但能和祈万山平起平坐，还是有些手段的。
归根到底，祈阳也不过是祈家人夺权的牺牲品。
眼前的光屏抖动了一下，有人想与这边通话，是刚才和他们竞拍的76号。
祈越按下接听键，几个呼吸后，一道温和的声音传来：“祈先生？”
“莫先生。”祈越微微后仰，俯视下方。
拍卖师整理了一下衣领，宣布拍卖会继续。
“不好意思祈先生，恕我不能拱手相让。”莫笙淡淡开口。
“没别的事了？”祈越问。
“对不起祈越，是我喜欢，我只是想和你说一下，这个东西不值那么高的价格。”清甜的嗓音传来，是莫笙的未婚妻孟恬恬。
池愿还记得她念书的时候是好多人心里的白月光，声音还是那么悦耳。
但面对美人，祈越却没什么情绪，面无表情回复：“不巧，我也喜欢。”
说着，直接挂断通讯。
另一侧房间内，穿着白色礼服的女性omega微微蹙眉，“再加价就太高了……”
“喜欢的东西，还是不要错过比较好。”莫笙笑着点了点桌面，下方的代拍人代表他举牌。
76号代拍人开口：“两千五百万。”
场馆内响起小声惊呼。
祈越面无表情按下沟通键，对代拍人说：“三千万。”
“三千一百万。”莫笙继续跟进。
祈越：“三千五。”
他连“万”字都省略了。
气氛一度陷入焦灼，似乎连空气都升温。
“还有追加的吗！还有吗！”拍卖师已然失去了平日里的冷静，激动看着唯二举起的牌子。
“五千万。”
祈越神色平静，再次轻描淡写刷新数字。
全场目瞪口呆。
拍卖师也呆了，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操作……自己和自己竞拍，这人是钱多到没地方花吗？
所有代拍人都是匿名，周围的人左右看着，窃窃私语猜测着高价买入的人是谁。
“五千万买这……就算是大师遗作，可这价格……离谱了吧？”
“红宝石根本不值这么多钱吧？这是两位本来就不对付的大佬杠上了吧？”
“神仙打架神仙打架，惹不起。”
隔壁沉默了几秒，莫笙再次发起通话。
接通后，他突兀轻笑一声：“看来祈先生确实很喜欢这样东西，能问问为什么吗？”
祈越低头把玩池愿的手指，语气清冷矜贵，“不能。”
“呵呵，那好吧。”莫笙弯唇，语气冷凝，“六千万。”
他关闭了双方的通话。
孟恬恬扯扯他的袖子，“价格超出预期了。”
“没关系，我说过了，喜欢的东西就要拿到手。”
莫笙勾起一抹笑意，刚要朝孟恬恬伸出手，却听见拍卖师倒吸一口冷气，兴奋地吐出新的数字：
“一亿。”
“32号卖家出价一个亿！”
祈越不再以“千万”为单位，直接刷新了位数。
莫笙的手僵硬了一下，落在孟恬恬头上，似是无奈笑了笑，“还是那么强硬啊，祈越。”
槌声响起，拍卖结束。
红宝石胸针很快被送往后台包装，拍卖结束后送到各个房价内。
二楼的房间内，池愿搂着祈越，在他脸上吧唧一下，笑眯眯问：“会不会有点亏？”
“不亏。”祈越指腹摩挲着他的唇瓣，眸色幽暗。
千金博一笑，值得。
“那待会帮我戴上。”
“当然。”祈越神色温柔。
正要低头回应，头顶的灯突然闪了两下。
视线轰然熄灭。
耳机紧急接通，传来林盛的声音——
“祈阳往二楼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