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走后,廖荣升和徐远瞬间把门关紧。
徐远犹豫地道:“刚才那个香囊……”
谢三郎从怀里拿出一个香囊:“那个不是我的,只不过是长得相似而已。”
看见谢三郎手里的香囊还在,徐远这才松了口气。
只不过下一刻又担忧地道:“为什么香囊长得和你的一模一样?”
“细节不一样。”
图案差不多罢了,门外汉看起来没多大区别,但若是正儿八经的绣娘,估计一眼就能看出问题所在。
徐远急切地道:“问题可不是这个,是谁将和你差不多的香囊扔到了捕头手里!”
说到这,徐远又想到廖荣升刚才说的话,心里一阵发麻。
“肯定是栽赃陷害!”
谢三郎早就想到了这点,他反应较为平静。
廖荣升赞同徐远的话:“我也觉得!”
两人齐刷刷地看向谢三郎。
“三郎,我们可要小心为妙!”
谢三郎点头。
也不知道是不是几人担心过了头,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捕头再也没上门,而那件事似乎也抓到了幕后之人。
至于监察院究竟出了什么事,外人连个风都没有闻到。
也就这么平息了。
放榜日,考生们一早就等在了监察院门口。
监察院大门紧闭,却依旧阻挡不了考生们的热情,甚至还有不少学子们的长辈们也过来了。
这边早被围得水泄不通,马车根本进不来。
谢三郎他们将马车停到一边。
等放榜时,三人才下车往那边走,几人都是从后面往前看,徐远和廖荣升一直没看见自己名字,额头上冒出不少冷汗。
“三十八!”
廖荣升用手摇晃着谢三郎,泪眼婆娑地道:“我就说我考得不错,居然三十八,我总算是可以心安了!”
要是考不上,绝对会被他父亲臭骂。
毕竟廖院长可是极为有名的才子,若有个草包儿子,还不知道旁人怎么说!
徐远还在找自己名字。
“二十九!”
“我居然是二十九!”
廖荣升和徐远对比了下,两个人眼睛都冒出亮光,激动得不得了。
之后两人又往上看。
找到前十都还没有看见谢三郎的名字,两人心里面火急火燎,不相信谢三郎落榜了。
没看见谢三郎的名字,他们比没看见自己名字还要难受!
找完榜,两人都没看见谢三郎的名字。
“怎么可能?”
廖荣升不相信,他是谢三郎教导过的,都能考个三十八,谢三郎自己怎么可能没上榜!
徐远身影踉跄了下。
也是满脸惊愕之色。
要知道谢三郎的才华有目共睹,不然怎么会被柳老收为弟子!
廖院长也不会专门请他回书院。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廖荣升抿唇道:“黑幕!”
要是没有黑幕,他不相信,绝无可能!
谢三郎很镇定,伸出手指了指另外一张榜单。
“在那。”
廖荣升和徐远都没反应过来,刚才因为太着急,根本没注意这边还有一张。
等瞧见谢三郎的名字,两人如释重负。
紧接着便是狂喜。
“第一!”
“三郎,你是解元!”徐远扭头,恨不得将谢三郎抱起来。
这种感觉实在是太奇妙了。
好兄弟上岸,简直不要太好,日后去了京城也有个照应,若是发达了还有个充门面的人物。
这边的声音并不小,旁边的考生们瞬间看了过来。
嫉妒、羡慕的都有。
更多的是打量!
都想看看解元是什么样的人物。
“走吧。”谢三郎不想招眼,再在这里待下去,难保有些人不会动坏心思。
徐远也考虑到了这点,跟着谢三郎走得飞快。
几人上了马车,还没动身就被人拦住了去路。
“谢三郎!”
说话的人声音很是耳熟。
“你给我下来!”段顺气急败坏地掀开车帘。
谢三郎不为所动。
段顺几乎憋不住心中的火气,咬牙切齿地道:“你装什么清高,赶紧下来,我有话要和你说。”
“我们不熟。”
“就算是不熟,那也能说几句话。”段数强行拉上关系,他就不相信谢三郎和圣人一样不问世事。
“无话可说。”
段顺气了个倒仰,干脆不顾形象直接爬到了马车上。
马车很大,坐了三个人也不挤,甚至还能躺在上面睡觉,段顺毫无阻拦地坐在了谢三郎对面。
“段顺,你想做什么,这可是我的马车!”廖荣升警告了句。
段顺扫了他一眼道:“我又不会动手,你紧张什么,我今日来是想好好与你们说话!”
廖荣升翻了个白眼:“你自己看看,你这是好好说话的样子么?”
段顺深吸了口气。
本来想和廖荣升回怼几句,毕竟他可是大少爷,怎么能在外面落面子,可他想到还有事要和谢三郎商量,又忍了忍。
“刚才是我态度不好,我和你们道歉。”
廖荣升惊讶地道:“你还会道歉,可真稀奇。”
段顺被挖苦,嘴角抽了抽。
他倒是想生气,奈何不敢!
“我之前对你有误会,现在误会解开了。”段顺低着头,像是做错事般。
“什么误会?”谢三郎只觉得奇怪。
两人根本不认识,怎么就误会了。
段顺抓了抓头发:“之前你考秀才的时候我以为你是凭借关系才抢走了我的第一,如今我知道你不是靠柳老,是凭借自己的实力,是我有眼无珠。”
谢三郎没多大反应:“哦。”
“你不生气?”段顺诧异。
谢三郎道:“不生。”
“为什么?”
“没必要。”谢三郎顿了顿,“你我本就不熟。”
段顺有些说不出话,他觉得谢三郎太大方了。
相比之下,显得他很是小心眼。
这种感觉格外不舒坦。
“是谢青和我说你为人龌龊,用不光彩的手段抢走了那些东西,可现在我明白谢青是拿我当枪使,你根本不是那种人。”
“乡试别人根本插手不了,而柳老早已经退隐,就算他在其位,也不会以权谋私。”
段顺咽了口吐沫:“总之,我以前得罪的地方还请你别放在心上,若你心中不舒坦现在可以直接对我发出来。”
“呵,你现在才知道,真的是蠢东西。”
“我就算蠢那也是第二。”段顺斜了眼廖荣升,“你一个三十八有什么资格在这和我说话。”
谢三郎慢条斯理地道:“科举只是筛选学渣,并不是筛选品行。”
段顺牙齿一阵酸涩。
他知道谢三郎这是在讽刺他!
“是这个理,是我说错了。”
“话说完就可以下车了。”谢三郎睨着他,送客的意思很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