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程筠挑了挑眉。
在今天之前，罗婉可是很瞧不起她们的作坊，甚至还恶言相向，怎么今日变得这么卑微，宁愿少一半工钱都要进作坊。
“我是真心想去作坊帮忙，里正跟我们说了，作坊是我们村子的根，只要有作坊在，大家都有好日子过，我不与你作对了，以前的事当误会一场，我们看开点。”
罗婉苦口婆心，眼泪不要钱地往下掉：“以前得罪你的地方，你……”
“不可能。”程筠打断她的话，“你死了这条心，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想窃取我的秘方，好送给曹尧？”
罗婉脸色微变。
似乎是没想到她这么不给面子，不仅猜到了她的目的，还直接说出来了。
“怎么会，作坊是村子的根基，我再如何蠢也不会将秘方送给别人，要是让里正知道有人做这种事还不得被赶出村？”
程筠嗤了声：“行了，别演了，也不嫌累。”
“筠娘，你非得要我把心掏给你看？”
程筠双手抱胸：“那你掏啊，我倒想看看是黑的还是红的。”
小丫头，真当她白活了两辈子，这点小心机还看不出来？
罗婉跺了跺脚，愤恨地瞪了眼程筠：“你一定会后悔的！”
说完，她转身离开了谢家。
柳慧娴眼神古怪地道：“她看起来满肚子坏水，被她缠上肯定麻烦，你要小心点。”
程筠示意柳慧娴放心，她不至于在罗婉这种没多少心机的人身上栽跟头。
从谢家离开，罗婉便气冲冲地去找了曹尧。
曹尧其实一直关注着这边的情况，看见她，换上了温和的神情：“阿婉，你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
“曹少爷，我方才按照你的吩咐去找程筠说进作坊的事情，可她根本不同意，我话都还没说话就被赶出来了，看来我们要想得到秘方得换个办法了。”
曹尧亲切地搂住她的腰肢：“别生气，为了这种事动怒不值得，我会好好想个办法的。”
罗婉突然被他抱住，脸颊红得和猴子屁股似的：“曹、曹少爷，我知道了。”
曹尧看她这模样，明白她这是春心荡漾了，手脚更是不规矩起来：“我看见她家院子多了几个人，是谁？”
“好像是贵人，我看她们穿着打扮都不俗，连丫鬟穿得都比我好。”
说到这个，罗婉有些不自在，总觉得低人一等。
曹尧勾住她的下巴道：“你和丫鬟比什么，改日我给你送几套锦缎，保证你穿上身比那些所谓的千金小姐还要好看。”
“曹少爷，你又取笑我。”罗婉眼底闪过得意，表面却很是羞涩。
她推开曹尧的胳膊，喃喃道：“我先回去了，晚上再来看你。”
欲擒故纵，这种招数曹尧不知道体验了多少遍，可以说罗婉这种伎俩在他眼里根本不够看！
曹尧柔情似水，依依不舍地道：“那你早点来。”
罗婉以为抓住曹尧这浪荡子的心了，含羞带怯：“嗯，做好饭我就给你送过来，还要不要酒，我娘今早特意去镇上给你买的。”
“好啊。”曹尧笑得越发温和。
罗婉应了声，快步跑了。
是夜，程筠吃过饭便出门了，谁都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反正没多久，曹尧住的房屋后门多了个影子，影子避开了小厮贴在窗户旁听着屋内传出的声音。
“曹少爷，饭菜还没吃，再放一会要冷了。”
屋内，曹尧伸出手勾住罗婉的腰肢，按着她坐在自己的腿上。
“饭菜哪有你好吃？”
罗婉面红耳赤，心脏传来砰砰的跳动声，再加上曹尧双手的抚摸，让她不敢抬头直视他：“曹少爷，你对我是认真的吗？”
曹尧眼底幽暗：“当然是真的，只要你拿到作坊里的秘方，我立即回禀我父亲娶你为妻。”
“我会想办法的。”
“乖，咱们慢慢来，不着急。”
腰间一松，她的裙子被解开，曹尧的双手立即探了进去，滚烫的肌肤相贴，激起了满室的暧昧，焦躁不安的呼吸声此起彼伏。
程筠见证完两人的爱情故事，悄无声息地原路返回。
似乎尝到了甜头，罗婉连续好几夜都睡在曹尧的屋子里，不过她还算有点羞耻心，每天整的偷偷摸摸，没敢让人发现。
直到这日，程筠去了千里香。
李掌柜拉着她说了好一会子的话：“曹家出事了。”
“哪个曹家？”她想到了曹尧，不过没敢肯定。
李掌柜神秘兮兮地道：“卖药皂的曹家，他们家的生意做得很大，在京城里有好几家分店，不过他们老家距离我们省城不远，据说以前还是从我们这边搬过去发展的。”
结合里正查的讯息，再加上李掌柜的说辞，她确认了心中所想。
“出什么事了？”
李掌柜看了眼外面，低声道：“据说他们在药皂里加了不该加的毒药材，曹家关系挺大的，这事动用关系其实对他们来说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我听东家传信来说，宫里头的娘娘们用了他们家的药膏导致烂脸了，这事压不住，曹家也就倒霉了。”
“曹家正紧锣密鼓地收拾产业，想要找关系谋个出路，奈何宫里头娘娘们怨气太大，以前和曹家关系好的官员们闭门不出，只当不认识曹家。”
程筠道：“这么说的话，曹家的人应该都要被下大狱吧？”
“是这个理没错。”李掌柜点头。
心里有了数，她又和李掌柜说了生意上的事，吃过中饭才回了村子。
到了晚上，她坐在院子里，看着孟长嘉、柳慧娴以及丹阳郡主三人。
柳慧娴被这么盯着有些不好意思：“怎么这么看着我们，是不是我脸上有东西？”
程筠似笑非笑：“待会我带你们去看场好戏。”
听她这么说，丹阳郡主来了兴致：“什么好戏？”
程筠拿出从里正那里借来了的锣鼓，站起身朝外面看，远远地，她能瞧见曹尧住的那个屋子点着幽暗的烛火。
外面天色很黑，几乎看不出什么东西。
村口，在这时多了几道火把的影子，极为夺目。
“好戏要开场了，我们走吧。”
程筠朝几人笑了笑。
她提着锣鼓，走得意气风发。
咚！
锣鼓喧天，不少准备睡觉的人纷纷从床上爬了起来，程筠用的力气挺小的，只有附近几家才能听见锣鼓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