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初一其实特别想问问老头,自己的身体怎么回事。昨天张涛的话她是有点zheng惊的,若不是特殊的日子,她一定会立刻打电话回家的。
她真的以为自己全好了,当初老娘进京就拿着大把的礼物去了老吴大夫家,然后不知道怎么就跟老吴大夫的儿媳妇,老吴家的内当家成了好友,两家就这么常来常往了。而张涛妈虽说不怎么会社交,但做得一手好菜,老太爷立刻就觉得南方果然人杰地灵了。
也就这样,过了没多久,老吴大夫就决定让初一去老吴家住一段时间,做一个疗程。但初一不归老吴同志管,她要去治疗,得上面批准。气得老吴同志都想骂娘了。这样,又协商了一周,初一就回了她七楼的病房,但为了照顾老吴大夫的情绪,只说,至少好抢救。
如此这般,老吴大夫原本说一周即可的疗程,初一在医院里住了半年,其中大半的时间,她都生不如死。那会,老吴同志就不说领导讨人嫌了,只觉得后怕。
不过那半年的中西医结合治疗是有成效的,不然初一出院之后不就能柱拐而行了。但她没想到自己的身体还有别的说法?这才是父母这几年,不逼自己的原由?她还以为是因为大姐二姐的孩子都很可爱,老太太现在忙得很,没空搭理自己呢?
不过一转头看到自己家老头白得发亮的短发,这里头,只怕大半都是为自己白的,若是自己再追问,只怕老头心里更难受吧?默默的把嘴里的话吞了回去。
她其实不在意自己身体会怎么样,或者说,她一直就没打算结婚生子,她看看曹丽为小宝那操心着急的样子,都觉得,当爹妈这事,不适合自己。
但是那是自己主观的想法,现在说什么,自己身体出了问题,不适合结婚生子,这就有点让人不能承受了。
不过现在问他们,老头应该会更难受吧?默默的轻轻抱住了老爹的手臂,明明觉得与父亲的时间太少,可是重来一世,她和父亲相处的时候反而更少了。所以老天是不是只给了她们这么一点时间,于是,为了让他们更好的相处,于是把时间分期付款了。
老头看到初一真的没事,也就带人顺着一路看下去,当然,老头也由此为女儿更加骄傲。
除了初一所在地方,其它的地方,就算也按着初一给川蜀省委的建议来做的,但是当初初一做时,一年没离开川蜀,每个防zheng设置都是她盯着工人放下去,每一步都是严格按着规程来的。就怕一个眼到手不到的,好心办了坏事。
原本这些事都是这样,就算初一上世,有很多没怎么做防zheng措施的房子也挺好。只要质量过关,只要不在zheng中,情况就是可控的。
但是还是那话,千金难买早知道。就算初一,在新城做的每一步,都艰难重重。那还是张涛在边上保驾护航,大多数重要的设施都是壁炉公司援建的。其它的地方,一是没有初一先知,二是没有张家拼命撒钱。那么,就算都有国家的文件支持,但效果就各不相同。
特别是一些地方,连软性移民做得不怎么彻底,那些原居民,住到一半,觉得生活不方便,或者当地各种扯皮的事,他们的房子,土地还在原处立着,于是好些人又跑回去了。老房子完全没有抗zheng的设计,待事情发生时,真的跑都没处跑。
老伍爹都想问,为什么不搬迁一户,立刻拆除旧房?当初初一就是挖掘机就在边上等着,一家搬了,这边立刻拆房。把建筑垃圾运走,露出土地后马上洒上牧草种,洒牧草种的原由是,比杂草长得快,还有一个特点就是这种草种长得高,没人管,能窜到一人高。成片之后,跟玉米地的青纱帐一样,晚上能吓死人。
如此这般,搬家的人都快一点,为什么,周边路都铲掉了,边上全是一人高的牧草。真的想当钉子户,出门一脚泥,边上全是草影。根本待不住人,所以当初他们到后来是越拆越快,完全没人挣扎。
老头一路走过去,心也越来越沉。都想问,人力是什么,天意又是什么?
而老头经历的,初一根本不会知道,大家连度假村山庄的事都没告诉她,她能看到的,就是城区内的歌舞昇平。
而她在这里的工作完成,各种数据也都收集完成。她在八级dizheng时,在不停产的状态下,完成改变净化工艺,无缝衔接zheng后水的净化处理。这是世界自来水历史上,也是首次达成。光完全没停产一项,都是世界各国不能达到的。
就在川蜀开了国际论文发布会,顺便也是让国际社会看到,面对大dizheng,我们国·家的从容以对。原本周边一些号称自己抗zheng专业的小国,憋着向他们求助救援时,结果初一这边招开了论文会,一切都由数据说话。
zhengji国外第一时间已经报导了,这个做不来假,但到了川蜀水厂,一路上的坑坑哇哇,大家也觉得正常,还在表扬,这种时候,公路还能保持通畅就已经是胜利了。
结果进了新城的地界,就完全不同了,房子好好的在那儿,环卫的人正在街心公园补种花草,之前这里都是安置点,地方都踩得有点乱。两边的路灯,信号塔都在正常发挥着作用。街边小店正常开着,路上的行人都悠然的走着。还有门口摆着麻将桌,奋战正酣……
终于到了水厂,他们看到堰塞湖,还有对面揉成草稿纸一样的生态园,他们总算看到点他们想看到的,不过,为什么又觉得有点不同?堰塞湖有边有穿着橙色工程衣的工作人员在测量,边上一堆大型的施工机械,不负基建狂人的称号,而面对扭曲的生态园,似乎没有人进去清理,只有这边岸上,三三两两的架着高倍相机对着对面在寻着不同角度拍着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