淅淅沥沥的春雨下着。
陆锋站在阳台上,斜风细雨,并非美感和温柔,反而带着比冬天更湿冷的触感,令人很不舒服。
都说春雨贵如油,可这雨已经下了将近一周了,双头狮子一开始还在雨里奔腾,可现在每天窝在沙发上唉声叹气。
他伸手,一指点在了雨中,细细密密的雨水在他的指尖打着转儿。
真正的雨字符一共有三十六道,道门便有三十六道,可最核心的三十六合一的法门却在五行观手里。
大白鹅已经在他的身上完成了五道,进度一直不快。
陆锋打开手机上了论坛,到处都是黑树和妖族的消息,甚至很多人扒出了以往的种种奇怪现象,最后证明都是妖族所为。
普通人看到妖族的震惊,绝对不会亚于陆锋当年看到那条蛇妖开口的震惊情绪。
而那棵黑『色』的树木,在扩散到方圆百里之后,也终于缓缓的停滞下来,但很多人来不及逃跑,已经变成了肉囊。
有修士曾进入过,更有导弹袭击过,然后那巨大的黑树,却没有任何的动静。
西方的牧师去那里『吟』唱,骑士燃烧自己的英魂,发出最后的冲击,神圣的光辉燃烧了一天一夜,可是除了将自己烧死外,那黑『色』的树木便没有丝毫动静。
而后,东方的高僧坐在那里诵经,道士们布下重重阵法,可依然没用。
黑『色』的恐惧盘旋在澳洲的一方土地。
“夜幕教扩招中!”
“根本没有什么妖族,妖族便是夜幕,夜幕已经降临,这是对于人类破坏环境的惩罚。”
“所有的一切都会在黑暗里平静,让我们一起迎接黑暗和新生。”
“毁灭主义的思『潮』在蔓延,警惕!”
各种帖子都有,甚至还有很多呼吁军神出手的帖子,作为世界第一人,他被赋予了极其大的期待,被当做人类的王牌。
但既然是王牌,自然不能现在出手。
“核武器!”
“我们还有核武器,还有氢弹!”
“数万人的『性』命不能就这样白白牺牲。”
陆锋看了半天的帖子,大多数人在恐惧,也有人在幸灾乐祸或者在看好戏,毕竟那只是树木,哪怕在庞大,总不至于漂洋过海而来吧。
就在陆锋准备继续修炼的时候,忽然他的眼睛瞄到了一个黑点,这个黑点距离这里很远,或者说在天北市的周边地带,陆锋哪怕有术眼,也看不到,只是他感知到了。
因为那颗种子里,带着淡淡的妖气,而且没想过要隐瞒。
黑『色』的种子落在了很远处的一片农田里,陆锋的心也跟着沉了下去。
“陆锋,快来看,在英国也出现了黑树。”客厅里传来林生惊恐的声音,一棵黑『色』的树木出现在了伦敦市区,已经造成上万人的死亡。
在澳洲的时候是在海边还好,可这个时候,忽然出现在了市区。
“是种子!”
“树妖的种子漂洋过海!”
陆锋骇然抬头,却见天北市的远处,大地震动着,烟尘滚滚,冰冷的春雨下,微暗的天空下,一棵黑『色』的大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成长起来,超过了二十米。
林生脸『色』发白,漫漫捂住了嘴巴。
死亡的黑『色』,就这样出现在人们的面前,整个天北市的人们发出了惊呼和哀嚎。
那是树妖!
树妖,代表着死亡,代表着黑暗,代表着枯竭。
楼下已经有年轻人传来了痛苦的声音,恐慌一度蔓延。
“先不要着急,这不是母树,按照最近几天的情况来看,只有母树才能产生种子,而这些子树,仅仅只能扩张,最大只能长到五十米的程度,应该影响不到天北市。”
“走!”
“我们过去看看!”
……
天北市树妖下面,一只黄鼠狼和一只狐狸蹲着。
银『色』的狐狸『毛』发很亮,额头间有一个月牙般形状的印记,『毛』茸茸的尾巴缠绕在树枝上,穿着一套银『色』的衣服,像是一只可爱的宠物。
“这就是老祖宗弄出来的树妖?”
程明拍了拍树枝,这种触感并非木头的,反而更像一种肉,可很有弹『性』,而且相当坚硬。
尤其是,里面有着一种极其可怕的妖气。
“话说,这到底是哪种妖和兽怪的结合?”
叶洢水淡淡道:“这当然是秘密,你只要知道,我们的目的已经达成了就行,恐惧在蔓延,同时也在传递着我们妖族的信仰。”
“我们无法杀死所有人类,这是不现实的,所以尽可能去收服人类,让他们归顺,让人类自己去杀人类,我研究过他们的『性』格,内斗似乎是他们骨子里的东西。”
“尤其是,我们是更高级的文明,我们的来到,对很多人类而言不是灾难,反而是救世主,只要笼络那一群人就可以了。”
程明皱着眉头,双眼望着天北市,贼溜溜的『乱』转:“只是我还有一个问题没想明白,黑树妖的种子就这么多,一共也才一千颗,你为何要带上四颗,来到这小小的天北市。”
“我喜欢。”
程明心道,哪怕银狐种族天赋再高,可说到底还是母的,肯定又在发什么脾气,索『性』他就没问了。
只有叶洢水自己知道,她是为了杀那个很可能是妖子的妖人。
“四颗种子,足以让你丧命,我和老祖宗布局全球,哪怕没有你,我们也能奴役整个地球人类,妖族的大门,始终能够打开。”
银狐尾巴轻轻摇动,三颗黑『色』的种子便朝着天北市飘散而去。
……
天北市大学城附近的酒吧内,还是早晨,所以并没有开业。
曲江杉慵懒的靠在窗户边,在她对面则是一脸醉意的莫关天,后者的脖子上还有许多吻痕。
“你这几天已经在我这里白吃白喝白泡妞好一段时间,什么时候给老娘滚蛋。”
“我要是早知道你有一间酒吧,早就过来了。”莫关天厚着脸皮,打量着对方的双峰。
曲江杉挺了挺,一脸怒意:“你这个老流氓,这些年到底祸害了多少女生,听说沪市还有一位对你念念不忘。”
“呸,什么叫祸害,我这是拯救她们寂寞的心情,你看我身上的功德,比你还多。”
“废话,我是杀手,怎么可能有功德。”曲江杉妖魅的翻了个白眼,酒红『色』的头发被风吹得,像波浪一般。
她看向窗外,黑『色』的树妖清晰入眼。
“这个,不解决?”
“为什么要解决,人类太多了,死一些也好,而且我掐指一算,也不用我们解决。”莫关天无所谓道。
“呵呵,冷漠的男人。”
一阵风吹来,曲江杉眉头一皱,只见一颗黑『色』的种子顺着风飘进了窗户里。
种子一头扎进了木桌上。
“就是这个种子?”曲江杉拿起那颗种子,发现种子在剧烈的挣扎,它想要刺穿对方的皮肤,然后却根本动不了。
“妖族也真是疯狂,硬生生培养出这种怪物,不过倒是有的一闹了。”曲江杉食指和拇指一用力,便将种子捏碎了。
包婆婆的院子内,一颗黑『色』的种子从天而降,落在了花丛之中。
它极为霸道,瞬间破壳而出,一根根尖锐的像是猎刀一样的根茎,死死的扎根在泥土里,迅速生长,一眨眼就长出了几片叶子,而后朝着附近的花草袭杀而去。
那些花草看上去很普通,就跟路边的野花一样,只是在感受到有异样的时候,它们忽然张开了嘴巴,每一片花瓣上都有一张布满倒刺的嘴巴,朝着树妖咬了过去。
树妖发出一道轻微的惨叫,旋即被一堆“野花”分尸继而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