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漫对你很重要？”莫瑗瑗忽然说道。
陆锋愣了一下，然后点点头。
“你在说你的事情，但其实都在说漫漫的事情，我想也很重要，她对你真的很好。”莫瑗瑗想起她去见漫漫，后者几乎对陆锋就没有任何怀疑。
“你……你也很好。”陆锋下意识说道。
莫瑗瑗笑了，很灿烂，比天上的月光还要明亮几分，当她凝视人的时候，没有人能做到脸不红心不跳，陆锋也做不到，更何况，这是他的梦啊。
“你有想过怎么办吗？”莫瑗瑗轻轻佛开眼前漂移的紫『色』发丝，看着朦朦胧胧的月光。
陆锋张开手掌，看着自己掌心的妖眼，妖眼闭合着，不自信看根本发现不了。
自己是妖人，还是其中妖族最重视的妖子，这样一个身份，如果呆在妖族之中，那还真是万妖之王了。
而自己的身份一旦曝光，恐怕在人类世界就待不下去了。
哪怕如此，自己竟然还在替人类办事，这看起来也是有些滑稽。
“走一步算一步吧，如果我实力强大，也没人能够把我怎样。”
莫瑗瑗的手轻轻托起一缕月光：“重要的不是你是谁，而是你想成为谁，妖族的血统是上一辈给的，但生活是自己走的。”
“我们小时候，谁会给我们安排未来，当我们成为孤儿的时候，任何人就没有资格决定我们以后的生活。”
“哪怕是亲生父母。”
莫瑗瑗眼里『露』出一丝坚毅之『色』：“漫漫比我要更坚强，所以我要多学学她……她还是圣使，我还是军神之女，我们都不怕，你怕什么。”
“你真不怕妖子？”陆锋认真道。
莫瑗瑗的瞳孔对着陆锋，她正好逆着月光，所以格外明亮。
“我怕妖子，但我不怕你。”
因为是你，所以我才不怕啊。
她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贝齿咬着嘴唇，她的脸不是完美无瑕的，但因为不完美，所以才让人觉得真实。
“话说当年，你都不知道是我，怎么会在图书馆内将灵能手枪的资料交给我？”
“因为觉得你挺有趣啊，而且那个时候，也想要借机铲除掉辰白鹭。”陆锋『摸』了『摸』后脑勺。
“灵能手枪是所有灵能武器的起点，因为有了灵能手枪，这才得以让我们看到一个宏伟的未来世界……”
说到这里，莫瑗瑗忽然全身一震。
陆锋也想到了什么。
“咳咳！”
“虽然不想打扰你们，可你们这么近，有碍风化，孤男寡女，月黑风高，瓜田李下……”林生飘了出来。
“嗷呜……”风火扬了扬爪子，表示支持。
“灵能手枪！”
“灵能武器！”
两人同声道。
“什么鬼？”林生不明所以。
陆锋风风火火走了进去，连忙看向了新闻。
“我们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我相信妖族那边应该希望李老能够掌握修士联盟，可这么大一个修士联盟，并不是李老能够完全控制的……”
“之前总觉得有问题，现在问题终于来了。”
“我记得今天是一些权利的交割日，其中就包括灵能武器的一些资料。”
“根据一些隐秘的记载，灵能武器是地球上一个修士文明的重要武器，用来对付妖族的，甚至能够做到量产，能够弥补人类和妖族之间的差距。”
“有传闻，上万年前的修士就利用灵能飞船之类的工具，曾经大规模的走向了月球、火星。”
“如果妖族真的要大规模的入侵，上万年前他们败了一次，那么这一次一定会做好万全的准备，灵能武器就是核心关键。”
林生脸『色』大变。
“现在是什么情况了？”
“好像记者会已经完结了，李老人都走了。”
莫瑗瑗打了一通电话，脸『色』有些不好看：“联系不上我爸，从现在开始，一切都是保密行动，他们暂时和外界隔离了，除非能直接见面忙或者有专门人员。”
林生皱了皱眉头：“我也联系不上人了。”
“他们那些人应该要去西南，直接联系李老，我怕他不回来。”
陆锋、林生和莫瑗瑗全部看向了李朝歌。
李朝歌哆嗦了一下，毕竟那是她爷爷啊。
陆锋按在她的双肩上：“我知道这对你很为难，可我们要做最坏的打算，如果他不是，那就最好，如果是的话，我希望你能坚强点。”
“我明白了。”
李朝歌颤抖的拿起手机，她的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了，她知道爷爷会接自己的电话。
如果爷爷回家，那说明一切都还有挽回。
如果不回来……
电话通了。
“丫头啊，怎么了，爷爷这边刚刚开完会，赶走了一堆记者，家里又有客人来了？”
电话那头传来和蔼宠溺的声音，一如往常，这让李朝歌手心的汗水少了许多。
“爷爷，您什么时候回来啊，家里都没什么人。”
哪里没什么人啊，之前还全是妖呢。
“丫头，你让李婶给你做些好吃的，爷爷今晚还有事情，暂时先不回来了。”
李朝歌勉强笑了起来，她觉得自己的笑容一定很难看，是皮笑肉不笑的那种。
她看了一眼莫瑗瑗：“爷爷，您要去哪里啊，我跟您一起去吧。”
“哈哈，放心吧，不用了，爷爷就是去佛宗一趟，有点事情，明天就回来。”
李朝歌嘱咐了几句，失魂落魄的挂掉了电话。
她无力的坐在了地上，莫瑗瑗连忙跑过去抱住了她。
“他是我的爷爷啊！”
“从小到大，我妈爸都不管我，我甚至一年都没见过他们几回。”
“我是爷爷一手带大的。”
“他是真的宠我……”
但为什么，偏偏……
“他是爱你的，也是关心你的，但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立场。”莫瑗瑗叹了口气。
林生耸耸肩，倒是没有同情，因为他的妻女就是被李老杀的。
“佛宗，这个消息可靠吗，会不会是糊弄的消息。”
陆锋摇摇头道：“应该不会，如果不想说，他大可以不说，既然说了，那便是佛宗，或者说，是那附近。”
“我想想……”
陆夭曾经跟陆锋说过妖族的一些据点。
“如果没错的话，就是那里了，大安城附近还有一座小的县城，那里有一个妖族的营地。”
“我们必须赶在李老和妖族碰面前先找到他。”
“……”
“最近的航班……”
“有了！”
“李老现在还在首都，如果我们现在去大安城，会比他要快一些，到时候再做安排。”
林生冷笑一声：“妖族还真是有胆量啊，竟然在佛宗的附近都敢设置营地，被那帮和尚发现了，还不得炸锅。”
“我们现在没有证据，可不能惊动那帮和尚。”陆锋提醒道。
……
华夏首都。
李老准备登机，他刚刚接了一个电话，眼神复杂。
他的手机不是最新的，有些老旧和古董，但屏幕上却有一个小女孩的照片。
这是李朝歌十岁时候的照片。
手指轻轻的划过照片，李老脸上『露』出了宠溺的笑容，这孩子，这么大了还是黏人。
“你要记住，你是妖人，你体内的妖族血统已经不断侵吞人类血统，说到底，你还是更偏向于妖族。”
“妖族对一个人类产生感情可是不对的。”罗森跟在他身后，冷冷的提醒道。
“我明白。”李老冷漠道，“但是我也提醒你，如果你们敢对我的孙女做什么事情，我一定会禀告给老祖宗。”
“你知道人类最大的弱点是什么吗？”罗森不屑一笑，“就是太感情用事，不够冷血，这也是人类血统的劣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