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约有两刻钟的时间,莫悲从楼上下来。
谢飞放下手中酒杯,跟上来道:“如何了?可还顺利?”
莫悲勾唇不语,等出了酒楼大门,莫悲道:“事情比想象的还要顺利!”
“如何?”
“万万想不到,这个沈万华不仅曾在王老先生手下听学,算是他半个学生,一直敬重仰仗王老先生,书案边一直有一本《太公语录》,他甚至认识赵将军,一直感念赵将军当初打退北魏的恩情,并坚信赵、王两家不会通敌卖国,言语之间很是维护。”
莫悲说的高兴,说完又故意惆怅道:“早知如此,便知他一开始就是我们的人,哪还需我担惊受怕?九先生也太谦虚了,这沈万华的确不错,为人可靠啊!”
谢飞点头:“若果真如此,那换他来做这个州牧,倒的确可靠,但以防万一,我们还是应当多加小心!”谢飞忍不住提醒。
“确实如此!所以我悄悄给这位万华兄卜了一卦,又听闻他从不失信于人,既答应了我,便一定会做到!”
“卦象如何?”谢飞又抓住了重点。
“蜀地有史以来最好的州牧。”莫悲勾唇答道。
莫悲还没有吃饭,谢飞担心事情不顺利,也没能吃下饭菜,只喝了两小瓶酒,此刻事情已毕,两个人放下心来,去街边吃了一碗馄饨。
“狮虎寨的事你打算怎么办?寨子不小,可不容易。”谢飞问道。
“放心!我早有计策!”莫悲嘴里包了一大口,含混着说道。
莫悲说的计策就是放毒。
夜半,莫悲一行穿着夜行衣,个个蒙了面的藏在草丛里头监视着狮虎寨,此刻赵泉等人手里一人一大把小竹管,一人手里大概二三十个,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
“干嘛?这可是我独家秘制!效果好的很!一根吹进去,满屋子的人都死!”莫悲豪情壮志、慷慨激昂。
夜半放毒、趁人家睡觉毒死人家,这还真······不是英雄所为!不过不得不说,效果实在是好!
赵泉等人穿梭在各个房间,一个房间吹一根,吹了立马跑!一个都活不了!效果好极了!
这厢的赵泉等人忙着收拾这些小喽喽,那厢的莫悲直接一根迷香吹进了狮虎寨老大的房间里,然后进去把他的头砍了!帅!莫悲很满意自己的表现。
然后莫悲裹了裹了这颗头颅就丢给谢飞,自己跑到后山的宝库去了。
不得不说这些山贼真富啊!这一山洞的金银财宝,莫悲看的眼睛放光。然后莫悲一边清点着这些财宝,一边把它们记录在册,到时好清点到底有多少钱。而这宝库之中,除了大量的钱财,还有不少的兵器,其中不乏宝刀宝剑之类,看来这些山贼真是做的久了,财富都积累到这个地步了!
莫悲一边记着这些财产,一边查看着有无用得上的宝贝。而在这些金银财宝、宝刀宝剑之中,莫悲看到了一个有趣的东西。
一把刀,一把黑色的刀,被悬挂在山洞的最里侧,在只有几把火把照明整个山洞的情况下,这把黑色的刀,是那样的不同寻常。
通体漆黑,却荧光闪闪,仿佛可以吸收日月之精华,明明是朴素的外貌,却是那样璀璨!莫悲将黑刀取下,只觉手中有些沉重,掂了一掂,约有十斤八两,再比了一下长短,长三尺三,宽半掌有余,不错,重量和长度都很合适。
莫悲将黑刀拿到火把下细细察看,发现刀鞘乃是黑金石,怪到这般美丽,再抽出刀一看刀身——好家伙!黑色透明的薄薄玉石包裹着打磨的更为锋利的铁片,磨得极薄极锋利的铁片作为刀刃,而这铁片也不寻常,似是玄铁所铸。整把刀美丽非常,通体漆黑却夺人目光,黑色透明的玉石包裹着锋利的玄铁,剑鞘又极为不同寻常,而这样不同寻常的材料混合在一起竟十分完美,没有一丝不相融合、互相冲突的感觉。莫悲猛一收刀又猛一拔刀!刀鸣阵阵,似在耳边!
好家伙,果然好刀!莫悲大为振奋,再仔细一看刀身,刀铭“他山”二字——他山之石,可以攻玉。果然应景!莫悲拿着刀朝山洞轻轻一挥——山洞的墙壁出现了一道裂痕,宽两指,深一寸。
“好刀啊!果然好刀!”莫悲把刀插回刀鞘,提着刀就出了山洞。
谢飞在外清点了人数,看看是否有漏网之鱼,确认了万无一失后,谢飞来到山洞,准备帮莫悲清点银钱。刚到山洞,距离山洞口还有十余步的距离,谢飞就见莫悲步伐轻快,手中拿着什么东西,看到自己,高兴的一声大喊:
“谢飞!”
有什么东西抛了出来。
谢飞不动分毫,只伸出右手向上一接——一把刀落在自己手中。
一把黑刀。重十斤八两,宽半掌有余,长三尺三,通体漆黑,却美丽非常。
谢飞拔出刀来,借着月光细细打量——通体漆黑,黑色透明的玉石包裹着极薄极锋利的铁片,美丽非常。
谢飞心中欢喜,忍不住拔刀试了起来。
“呼!”谢飞一刀横劈过去,莫悲只听得耳边的一阵风声和感觉到吹乱了她衣裳头发的一阵风——好厉害的刀!好深厚的内力!莫悲心中暗赞,又见谢飞拿着刀动了起来,一劈、一斩、一横侧、一转身——刀刀中的,不落分毫,好厉害!
谢飞的刀是她父亲教的,乃是谢飞的家传绝学,主霸道,又主灵动,两者结合,倒是力量与灵活同在,霸道与魅力共存了。
倒是跟流光剑法有异曲同工之妙了。
刀法毕,谢飞立定、收刀。
“好!好刀法!果然厉害!”莫悲拍着手的从山洞口下来。
“虽然不及我吧!但也还不错了,内力有长进,但还得多练练,不然撑不了太久。然后就是你的力量还不错,但还缺乏些灵活度,你的轻功得抓抓了,不然到时赶不上我,我还得花时间等你。”
又是这样,夸人就不能好好夸吗,还得夸夸自己才行。
谢飞见怪不怪,问道:“我刚才使得还好吗?我感觉还是有些不大顺手。”
“确实如此!你的力量是够了,但因为缺乏灵活性,你的扭腰送跨之类的动作便总是慢半拍,内力不够长久,也不能支撑你太久,所以你练完一套刀法就觉得体力有些不支了。”
谢飞点头,又道:“这刀是你从这山洞里拿的?是什么材质?”谢飞虚心请教。
“呦呦呦!知道问我了吧?不晓得了吧?哈哈哈哈哈!这刀乃是黑金石做鞘,玉石做刀身,玄铁做刀刃,打造的极为美观,就挂在山洞最里侧的墙壁上,一直挂在那里,墙壁上都有很多灰了,但这把刀倒是一尘不染,估计土匪头子也识货,但这样好的刀他用不了,就一直放在山洞里了。”
谢飞点头,原来如此。
莫悲微笑,从谢飞的手里拿过这把刀。
“重十斤八两,长三尺三,宽半掌有余,刀铭——他山!”
“无论是重量还是长度,都很适合你。”莫悲看向谢飞,眼睛里闪着光。
“便宜你了!”莫悲又将刀递到谢飞身前。
谢飞接过刀,满是珍重。
接下来的事就很简单了,赵泉等人再次确认了狮虎寨上下无一漏网之鱼,莫悲跟谢飞清点了山洞里的财产,在莫悲放光、谢飞漠然的眼神中,这些金银财宝被莫悲一行人运下山去,由九先生保管。嗨!毕竟做大事总是要花钱的嘛,有备无患、未雨绸缪嘛!
然后莫悲兴奋的整晚都睡不着觉,畅想着未来的美好人生,就这样打坐练内力,一直到东方即白。
初夏清晨的蓉城总是那样鸟语花香、清风阵阵,尤其是奢华、漂亮、满院子花的州牧府。
清晨张宪出了房门站在院子里,刚吸了一口空气中花儿的芳香,就觉得脖子上冰凉一片。壮着胆子侧目去看,只见一把剑放在自己肩头。
“英雄饶命!”张宪腿软,一下子跌坐在地,而那把剑,还稳稳地放在自己肩头。
“饶命?好啊!你写封辞呈来,然后举荐沈万华代替你的位置,你的所有财产,不管是家中还是府库里的,都不准带走一分一毫,那我就放你家老小一条生路。”
“我乃朝廷钦定的州牧,怎可说辞就辞?至于家中财产,那就是我的!何来不准拿一说?英雄你要多少?说个数,我保管叫你满意!”
“呵!”莫悲轻笑,道:“果然是胆大包天、目无法纪又贪得无厌呐!一听要你写辞呈滚蛋,断了你的财路,就马上反嘴了!让你不带你的家财,你就马上胆子大起来了啊!看来你是不明白我是在通知你,不是在跟你商量啊!”莫悲言辞激烈,语带薄怒。
“也罢!看来是不给你一点儿颜色瞧瞧,你是不知道人是肉做的!”莫悲大声吼道,将手中的东西扔了出去,扔到张宪的面前。
“来!瞧瞧,看看是不是你哪个好朋友、好盟友的?”
张宪满头大汗,浑身颤抖,颤抖着不敢说话,也不敢动。
“我让你打开看看!”莫悲大声说道。
张宪感觉脖子上的剑又近了一步,抖得更狠了,颤抖着说道:“英雄饶命!”说着颤抖着双手,打开了面前的那个包裹。
一颗人头,一颗血淋淋的人头,一颗还散发着血腥气息的人头!而这颗人头不是别人,正是狮虎寨大当家,号称蜀中狮虎的狮虎寨一把手、狮虎寨大当家的人头!
张宪吓的魂飞魄散,把手中的东西扔出去老远,一下子支撑不住,就要倒地。
脖子上的冰凉又近了一分,张宪瞬间清醒。
“现在能写了吗?”莫悲调笑着问。
“能!”张宪颤抖着回答。
“能把财产留下吗?”莫悲捏着嗓子又调笑着问。
“能!”张宪还是颤抖着答道。
“那还不快写!”莫悲一声大喊!张宪被吓破了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