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沫完全没察觉到不对劲，见顾白醒了立刻走了过去。
“小白，明天……”
她话没说完，忽觉眼前阴影闪过，
下一刻她整个人就被掐着脖子提了起来，随后直接被扔在了床上。
好在床铺的很软。
要不然她能摔散架。
“小白，你干什……”
“唔！”
她脆弱的脖子再次被扼住。
这一次却不是顾白的手，而是一股很冷的力量。
顾白居高临下的站在床边，黑眸之中没有半点温情。
“谁给你的胆子敢这么称呼本尊！”
“不知死活！”
苏沫只觉得脖子上的力气逐渐收紧。
她根本没机会挣扎或者解释。
窒息让她的意识都逐渐开始模糊。
这个时候她竟然还能想起以前听到的段子。
人家唱歌要钱，你唱歌要命。
人家恋爱甜蜜蜜，她这谈个恋爱，脑袋都给谈没了。
这就让人……很想骂娘！
就在顾白准备直接捏碎苏沫脖子的时候，
一朵怪异的红色莲花从苏沫的身体四周逐渐绽放。
红的妖艳动人。
顾白的黑眸闪过惊喜。
“赤血圣莲？你竟然是赤血圣莲！”
“好极了！”
赤血圣莲是仙魔两界传闻中一种极为罕见的体质。
据说可以融汇仙魔两种不相容的力量。
拥有这种体质的人，自己不能修炼，和凡人无异，
却可以作为活体气海中转，帮助其他修炼者达到仙魔同修，登峰造极的地步。
“有了你，就算我的内丹被毁，灵根被挖，我依旧可以亲手用仙门绝学杀了那群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顾白只当苏沫是下面的人送来供他享受的，再不客气。
直接欺身压了上去。
苏沫先是被掐个半死，好不容易缓和了一口气。
还没来得及询问顾白到底怎么了。
衣服就被直接撕碎，紧接着几个小时的折腾，她感觉自己会被做死。
汹涌的力量在气海和经脉中疯狂流转。
顾白感觉到自己的境界在飞速攀升。
似乎是在眨眼间登临了九重天。
力量肆意，记忆错乱反复。
有顾小山的，也有顾白的，一幕一幕迅速闪过，最后停在一张绝美的小脸上。
哭的可怜又无助。
“小白，疼……”
顾白猛地睁开了眼睛，捂着脑袋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房间里凌乱着某种味道。
他转头看向身后的床。
苏沫蜷缩成团，满身伤痕，皮肤没有一块完好。
顾白的心瞬间揪了起来。
他重生以来第一次害怕。
他几乎立刻扑了过去，手指颤抖的凑近苏沫的鼻尖。
似乎感觉到他的靠近。
苏沫沙哑的低低哀求。
“小白，轻一些好不好？”
女孩的声音平时很娇很软。
这会儿却嘶哑的想利剑摩擦在沙石之中。
可顾白却觉得这声音比仙乐还要让人心悸。
“好，轻一些。”
顾白声线低哑，真的极其温柔的将苏沫抱在怀里。
下一刻两个人就闪入空间沉入温泉池水中。
苏沫很累，浑身都很疼。
她挣脱不开，任由顾白抱着，委屈又可怜，眼泪一直在掉。
顾白没有哄过人，也不知道该怎么哄。
他回忆了一下稀薄的童年记忆。
他跟着一群乞丐讨生活，有一个爷爷带这个孙女，
每一次小孙女饿的娃娃哭的时候，他就抱着她轻轻摇，干哑的嗓子哼着一个童谣。
顾白学着那个老乞丐的模样，抱着苏沫轻轻摇，
袅袅水汽中，不成调的童谣没有半点美感。
“好难听。”
苏沫吸了吸鼻子。
温泉水的修复能力让她舒服了一些。
顾白尴尬的耳朵通红。
“我……不会哄人。”
“你想要什么才能不哭？”
他低头看着苏沫。
苏沫忐忑的抬起头，红红的眼睛看着顾白。
他的眼睛不再冰冷。
害怕，无措，疼痛……
所有不好的记忆最后都化成了委屈。
“小白，你刚刚怎么了？”
她没有怨，只是害怕。
顾白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他刚刚感受了一下自己的气海，并无任何异常。
至于修为，依旧停在二重天未踏入三重。
可是明明，他清晰的感受到自己重归了九重天。
他原本以为是走火入魔，细查之后又否定了这种猜想。
唯一值得怀疑的，就是混乱的记忆中出现的那多血色莲花。
赤血圣莲！
他凝眉看向苏沫。
难道这丫头是那种只存在于传闻中的神秘体质。
苏沫见他不说话，盯着她看的眼神让她再次慌了。
“小白，会死的。”
她想从顾白怀里爬出去。
却又腿软的使不上力气。
为了活命，她小手抵在顾白的胸口，期期艾艾道，“那……那让我歇一会行不行？”
她以前听说男人一旦开荤就会变狼狗。
可这狗是真吃人啊。
顾白……
他根本不是纵欲之人。
可现在，这句话根本解释不清。
“我不碰你。”
他直接干脆的缓解了苏沫的忐忑。
苏沫有点不信。
“那你还会变身吗？”
顾白……
他没有变身，只是记忆切换到前世，所以才会……
这话也不能说。
“我的异能进化了，会影响理智。”
“下一次见到那样的我，就躲起来。”
苏沫再次追问。
“能……能躲掉吗？”
顾白噎住。
还真躲不掉。
他想了想，忽然抬手送到嘴边，直接咬破，以血珠虚空画符随后点在了苏沫的眉心。
随后拉出一条丝线绕在了自己的手腕处。
片刻后红色消失不见，并无任何痕迹。
“若有下次，你抬手打在眉心位置，我就能受万蚁噬咬之疼，”
“我一定会醒。”
苏沫愣住。
万蚁噬咬，那得多疼。
她立刻摇头。
“你换个办法。”
“这个最有效。”顾白没多解释。
万蚁噬咬的不是皮肉，而是心脉。
疼痛会扩大万倍。
无论是走火入魔，还是记忆错乱。
这种疼绝对能让他恢复清明。
苏沫抬手轻轻摸了摸眉心，没有说话。
她不说话，顾白自然也不会说。
整个池子内，空寂无声。
泡了一个多小时，苏沫已经恢复。
被顾白抱进了茅草屋换衣服。
顾白站在门外，心绪有些难平。
如果苏沫真的是那种体质，带她回到前世，绝不是一件明智之举。
因为千万年来，没有一个赤血圣莲能善终。
她们虽然能帮助修炼者，可根本无法承受修炼者庞大的力量。
最终结局就是血肉崩裂，神魂俱散。
他还有大仇没报，又能护她到几时？
思索间，身后的门打开了，苏沫穿着一套运动装走了出来。
还有点潮湿的头发被她扎了两个马尾垂在胸口。
白皙如玉的小脸，眸光清澈明亮，无半分阴暗。
像极了初生的太阳，干净又温暖。
“小白！”
她如往常一样抱住了顾白的胳膊。
“你欺负了我那么久，我能提个要求吗？”
顾白点点头。
“你说。”
苏沫撒娇般轻轻的摇了摇。
“我能跟你一起去野猎吗？我保证不捣乱，不乱跑，”
“你觉得我碍事的时候就把我扔进空间，好不好？”
顾白微微皱眉。
待在空间是最安全的。
“为什么想去？”
见他没直接拒绝，苏沫立刻道，“我想看看外面的世界。”
顾白越发不懂。
“你想逛堡垒，随时都可以。”
苏沫摇了摇头抿着唇不说话。
顾白的声音沉了沉。
“苏沫，不要骗我。”
苏沫抬眸看向顾白，眼圈有点红。
“你是不是要走？”
她问的突兀。
可这个问题却有迹可循。
之前，顾白发疯，她却很清醒。
那些混乱的言语，透露出的信息，她没有问不代表能忘记。
再加上之前顾白说过要带她去一个陌生的世界。
种种表象加在一起。
她心里很慌。
顾白是不同的。
或许正因为这种不同，他才能进入这个戒指中。
可他对另一个世界的渴望太过强烈。
若他回到那个世界变成了那个本尊，她又该何去何从？
永远困在戒指里孤独终老，还是被那个本尊做死在床上。
她不想死的那么荒唐憋屈。
至少死之前，能多点记忆。
就当是给她在这个世间努力活着的奖励。
顾白没有隐瞒。
“是，如果找到路，就会离开。”
“苏沫，离开之前，我可以给你在空间准备你想要的一切。”
“包括你吗？”苏沫反问。
顾白紧抿着唇。
却始终无法说出找另一个男人替代这种话。
“好，我带你一起。”
顾白不想为难自己。
如果他舍不得，那就带着。
谁抢，就杀了谁！
苏沫满脸惊愕。
“你……你同意了？”
她开心的扑进顾白怀里，恢复八爪鱼模式。
顾白没说什么，大手扶着她，闪身回了太庙。
刚回来外面，通讯器就响了。
是齐斌打来的。
“顾局，刚刚接到消息，半个小时后中央局的人会亲临鼓台。”
“你需要早点过来准备。”
顾白应下，挂断之后带着苏沫去找黄翔。
简单交代野猎汇合位置便匆匆离开。
鼓台是直升机运送异能者出堡垒的场所，
顾白带着苏沫落地的时候，巡逻队的所有人都到了。
高云站在台上笑着冲他招了招手。
顾白正准备过去，忽然嗅到了一股不同寻常的味道。
阴冷至极。
那是邪修才会有的气息。
可这个世界，怎么会有邪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