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注已经成年,盛时二十四岁,陆炽夏二十三岁!)
客厅里,厚重的黑色窗帘已经拉上,吊顶的大灯照的客厅亮堂堂的,让人分不清现在是黑夜还是白天,陆炽夏沉默的坐在床边,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那些字。
他突然想起来,之前为什么感觉这里的面积不对劲了,原来是藏了这样一个地方,一个暗室。
之前他也打量过鱼缸,并没有什么不对,但现在能透过鱼缸看到外面,想来是安装了单面玻璃。
又看了眼墙壁上画,陆炽夏仍然不能理解,如果说这里是放盛时那些画作的话,那这些画作上为什么都是他?更加让人不理解的是,为什么盛时会把他带进这里,甚至可以说是把他关在这里。
陆炽夏想不通,但他现在也出不去,只好等到盛时来给他解释一下。
陆炽夏就这样一直等着,就在他等的有些快要睡着的时候,眼角的余光看到了画架旁的一道身影,他猛地清醒了过来,眼神紧紧的盯着那人的动作。
“盛时……”
盛时站在画架边,将一块白布拿起,轻轻盖在那幅画上,稍稍调整了一下位置。
等再回到鱼缸前,他冲着里面的人笑了笑,这才按下升降楼梯的开关,缓缓踏入暗室里。
“你醒了?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盛时走入暗室,走下铁制的台面,打开指纹锁走了进来,来到陆炽夏所在的床边,蹲下,看着又重新腾下的陆炽夏,询问道。
陆炽夏安静的出奇,他只是看着盛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本想着等到盛时回来,想问问他到底是要做什么,但是一看到这个人,他又放弃了询问的念头。
他本来就不是个话多的,这几年也只在盛时这里才会多那么一两句话,但现在的情况,他着实不知道要说什么。
“陆炽夏。”
空气安静了许久,盛时脸上的笑也逐渐退了下去,他看着十分安静的人,眼中阴沉一闪而过。
“陆炽夏,为什么不说话?”
盛时站起,双手撑在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陆炽夏,话语里带着些急迫。
“盛时,我要回去,明天就要出国,那边都已经安排好了。”
陆炽夏撇开眸子,他想,或许自己拙劣的谎言已经被盛时看破了,他已经知道自己要出国深造的事情了。
陆炽夏当下很是心虚,根本就不敢看盛时的眼睛,也就没有注意到盛时听到他这话后,眼中沿一闪而过的阴暗情绪。
“陆炽夏,为什么不告诉我你要出国了?是你觉得我会阻拦你?还是觉得我根本就无足轻重,你不需要跟我说这些?”
盛时语气里带着难过,心里也是如此。
虽然已经从系统的任务上知道了陆炽夏要出国,但是当他询问陆炽夏有没有其他事情要告诉自己的时候,陆炽夏选择不说明这一点,还是让他觉得有些悲凉。
也怪他这两年怕打扰陆炽夏,很少去找他,结果又让他和闻可心走在了一起。
“没有,那个机会很重要,老师也很希望我去,我……”
陆炽夏猛地对上了盛时的双眼,解释的声音也逐渐弱了下去,他愣愣的看着盛时的双眼,那眼中带着些让他恐惧的东西,就像是在梦里看到的那样,让人背后发寒。
“陆炽夏,夏夏,你是不是有还想说,和你一起去的人也很期待与你一起?”
盛时微微垂头,一手遮住了陆炽夏的双眼,声音逐渐变得低沉暗哑,“让我想想,你是不是有也很想要跟她一起?毕竟到了国外,就可以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做某些事情。”
“盛时你在说什么?”
陆炽夏皱着眉头,伸手想要拉开盛时挡住自己视野的手,但下一秒听到盛时说的话后,整个后背都僵住。
“夏夏这次真的,惹到我了,满口谎话的小骗子,是会被关起来的。”
……
陆炽夏再次醒来的时候,房间里只剩下了他一个人,动了动身体,只觉得用不上力气。
他扒拉着被子,整个人蜷缩在床上,伸手捂住了脸颊。
之前的记忆已经有些模糊,只有盛时一声声的“夏夏”还回荡在耳边。
一想到这里,他的耳尖就忍不住发烫,他只好又伸手去揉揉耳朵。
“夏夏?”
陆炽夏整个人还蒙在被子里,听到盛时声音的时候,条件反射的抖了一下身子,他拉开被子,探出半个脑袋,就看到盛时一手拿着衣服,另一只手端着一个托盘。
“醒了?你睡了一天了,我先给你换件衣服。”
盛时把陆炽夏从被子里挖出来,给他套上找来的衣服,这里虽然说是自己平常睡觉的地方,但这边的衣服都是些他画画时候才会来换的,没几件是很干净的,盛时只好先将那些收拾走,找来干净的衣服给陆炽夏换上。
“这里只有我画画时候穿的衣服,等之后我买一些新的放这里。”
陆炽夏全程乖巧的换好衣服了,目光落在一旁被盛时放下的托盘上。
一小碗粥,还有两个小菜。
“饿了吗?我做了鸡丝肉粥。”
给陆炽夏换好衣服,盛时就将一旁的小碗端了过来,舀了一勺递到他的嘴边,
“我自己来。”
避开了盛时的手,陆炽夏自己接过碗来,一勺一勺的慢慢喝着,完全没有看到盛时悬在空中的手僵了一瞬后收回。
等陆炽夏吃完饭,盛时收拾了一下托盘,就打算离开。
“盛时,我想我们需要谈一谈。”
眼看着盛时要离开,陆炽夏开口阻止。
“好啊,你想谈什么?”
盛时脚下的动作一顿,他转身走回坐下,强装镇定的跟陆炽夏对视。
其实在昨晚上事情过后,他也冷静了下来,懊恼自己的冲动,只是再回想起之前做的一切,他是有后悔,也有点期待。
他在陆炽夏耳边无数次的表达了自己的心意,但也怕看到陆炽夏眼中的嫌恶。
所以他强装镇定,等着陆炽夏跟他谈一谈。
“你打算关着我吗?”
陆炽夏看着盛时,开口询问。
“是,谁让夏夏是个小骗子,不会跟我说实话。”
盛时直接承认下来,他必须要确认陆炽夏和那个闻可心的关系后才能安心,只是这段时间要辛苦一下夏夏住在这里了。
“不可以,我必须要去。”
陆炽夏直截了当的说道,他不能呆在这里,还有几天那边就要开学了,他必须早点过去。
“你还是想要走?那边有什么好的!”
听到这个,盛时就觉得自己要控制不住内心的冲动,他冷下脸站起身,端着托盘直接离开。
“陆炽夏,离开这件事你想都不要想,我已经跟你的老师说过了,你打算自己过去,所以这一段时间内没人会来找你。”
盛时落锁,打开暗室的门,“至于闻可心,你就更别想了!”
说完,他直接关门离开,留下了眉头皱起的陆炽夏。
“闻可心?我跟她?”
陆炽夏百思不得其解,他看着已经离开的盛时,叹了口气躺下,把自己缩进柔软的被子里,身体的疲惫让他没躺一会儿,又睡了过去。
……
盛时将碗盘放进洗碗机,洗了把手就出门了,骑上机车,朝着熟悉的酒吧就开了过去。
等到了地方,他直接上去二楼,打开一扇包厢门,走进去一屁股坐下,拿起桌上的一瓶酒也不用杯子,打开就往嘴里倒。
“喂喂喂,来我这耍脾气?”
卫黎无语的看着走进来话都没说,直接上手喝酒的人,真的是。
这两年,他的酒吧也开到了S市,平常没什么事情的时候,他也喜欢在自己酒吧里开个包厢,点一些酒水,渐渐的这个包厢也就成了他的专属,平常除了这位大爷,谁也不会来这里。
“再点几瓶,记我账上。”
喝完一瓶,盛时这才开了口,叫来服务生又点了几瓶酒,全部打开放在桌子上。
“哪敢让你付钱啊,行了行了,出去吧。”
卫黎吐槽了一句,就让那些服务生都下去了,自己拿过一瓶,坐到盛时身边,跟他手里的酒瓶碰了碰。
“大老板这是怎么了?还跑我这里来买醉?”
卫黎调侃着,仰头喝了一口。
“没什么。”
盛时看了她一眼,又将手里的酒一饮而尽,连续喝了三四瓶这才停下,身体后靠在沙发椅背上,深深呼出一口气。
听到盛时说这话,卫黎脸上写满了不信,他慢条斯理的喝完了一瓶,将一边的酒瓶放在地上,带着点开玩笑的语气开口,“不会是失恋了吧?”
话音落下,就收获了盛时一个眼刀,他顿时愣住了,张大了嘴巴。
“不是吧?你?失恋了?”
卫黎将他仔仔细细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依旧觉得这答案有点梦幻。
盛时,有喜欢的人,还失恋了?
不是吧?
“没有。”
盛时面无表情,抄起一个酒瓶盖砸了过去。
“不是失恋,你跑来我这里喝酒?”卫黎躲开砸过来的瓶盖,一手摸索着下巴思考起来。
“不对,你不是和陆家那个小子……”
“闭嘴!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一提到这个,盛时只觉得烦躁和满心的无力,他狠狠的瞪了一眼那边坐着的卫黎,又拿过一瓶酒喝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