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出十五都是年,这年头的北方农村,天寒地冻,正月里头几天,除了吃喝玩乐,也没其他的事。
而工厂里却一天都没停顿,工人们只是每人轮休了两天三,大过年的也在加班加点的紧张加紧备货。至于为什么要备货,备多少货,没人知道,反正唐伟东就是要求越多越好。
县里和市里的一些工厂,也同样如此,生产出来的货,一批批的装船,以香岛公司的名义运到毛熊家,通过徐斌的手,借用老毛子一些人的势力,分销到毛熊家各地。
老毛子的卢布,这玩意儿就是些废纸,它的价值完全由老毛子自己说了算,唐伟东可不敢收。除了美元,只能以物易物的方式来进行交易。
而河东村加班加点生产出来的饮料,方便面和白色家电,还是主要为了国内的市场准备的货。
刚刚过了破五,王艳就回来了,这倒是让唐伟东有些惊讶,问她道:“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好不容易回去一趟,不在家多待两天?”
王艳摇了摇头,笑着说道:“在家也没什么事,齐先生一个人在这里,总是需要人照顾的,我就提前回来了。”
“噢,回来就回来吧。”唐伟东随口说了句,也没往心里去。上下打量了王艳一眼,眉头一皱,说道:“大过年的也没给自己添件新衣服?不是给你钱了吗?不够花的?”
唐伟东这货,是地主家的傻儿子做惯了,以为谁都跟他一样不把钱当钱呢。
王艳的家在隔壁县的山里,姐姐出嫁了,家里上边有哥哥,下面有弟弟,现在一家人最大的目标就是替哥哥娶媳妇。
她现在的收入可以算是家里最多的,她也孝顺,攒点钱都留给家里了。平时哪舍得为自己添置衣服啊,就身上这些,还是之前唐伟东给她带回来的呢。
王艳这么早回来也是有原因的,十八九岁的姑娘了,在她们老家很多像她这么大的女孩子,孩子都生出来了,她已经算是老姑娘了。
她每次回家都有媒婆登门,他父母亲戚也开始替她着急,催着她相亲结婚,今年也是一样,为此姐姐王丽还跟父母他们大吵了一架。
用王丽的话来说就是,她当时已经吃了早婚的亏了,不能让妹妹再走自己的老路。况且,现在妹妹都是有工作的人了,周围这十里八乡的同龄人,有几个能配的上她的?男男女女有一个算一个,有谁能挣这么多钱带回来的?为什么要让妹妹放弃大好的前途,往火坑里跳?
一说到钱,王丽王艳的父母就不说话了。这次过年,王艳回家可是一把交给了他们一千块钱,这些钱,她哥哥娶仨媳妇都够了。
当时可把她父母吓坏了,两口子活了半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钱啊,生怕王艳在外面,做出什么伤风败俗的事出来。
王艳只好告诉他们,这些钱除了平时自己攒的工资和奖金,还有就是给京城来青山县的一位大学老先生做保姆的收入,和过年主家老爷子老太太过年给的红包。加上有王丽的背书,好歹才把这事圆过去。
听到唐伟东问起,王艳赶紧说道:“够花,够花。你给我带的这衣服都是新的,厂里也发工作服,买了衣服也穿不着,多浪费啊。”
“唉”,唐伟东叹了口气,看着王艳这样,不禁有些心疼,这是苦日子过惯了啊。
当下,不由分说的拉上王艳,跑到北海市里的商场,从内到外,给她重新置办了全套的新衣服。穿新衣戴新帽,过年就该有个过年的样子,县里熟人太多,带着王艳买衣服不方便,只能跑到市里了。
看了看时间还早,不急着回去,唐伟东一打方向拐回了在市里的住处。
生起炉子,把屋里烧暖和之后,唐伟东给了王艳一个内涵的眼神,挑着眉角说道:“把刚买的衣服换上,我看看合不合适。”
王艳脸色一红,知道唐伟东想干嘛,不过还是乖乖的照做了。
衣服合不合适,唐伟东不知道,因为王艳刚脱下来旧衣服,唐伟东就扑过来了,都没给他穿新衣服的机会。
穿新衣,戴新帽,打响新年第一炮。在啪啪的炮声中,新的一年又开始了!
就在唐伟东在这里鞭炮齐鸣的时候,在遥远的京城,一个酒局也在进行着。
还是海马的那群人。
酒酣耳热之际,大脑袋的王说用他那一贯怼人的语气,问马丰道:“马爷,上回你说的事靠谱不?我跟小龙些都要开张了,唐伟东那土财主的钱,什么时候到位啊?这小子可别放咱们鸽子啊。”
“放心,我跟他打交道又不是一天两天了,那哥们儿办事还是有谱的,改天我给他打个电话,跟他说一声。”
“别,爷,我看也别改天了,就今儿个吧。我这里都等米下锅呢,钱拿到手了,我这心里才踏实。”
“行吧,一会我给他打个电话。”马丰无奈的说道。
几个人说的,还是之前马丰跟唐伟东提过的,给王说拍影视剧拉赞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