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利小五郎道:“这和座位的顺序没有关系,因为你已经事先在所有的红茶杯上抹了氰酸钾。”
“而且你抹的位置,就在茶杯的边缘。”
“这个位置正好是死者拿茶杯时,右手拇指指尖会碰触地地方。”
“他在思考的时候,会不自觉地咬指甲。”
“他是在你改变声音、将录音带里提示藏宝地点的内容播放出来后,才咬指甲的。”
“所以,如果你吩咐女佣早一点把红茶送过来的话,死者听了提示后便会陷入思考而不自觉地咬指甲。”
“那么你就可以顺利地在预定的时间内将他毒死。”
千间降代道:“可是那时大家为了慎重起见,已先把餐具擦拭过才使用啊!”
毛利小五郎道:“的确,对大山先生这么响当当的名侦探而言,他实在是太不小心了!”
“如果他一开始就是和你一起筹划这场晚宴的共犯的话,也难怪他没料到自己会被暗杀,当然就更不会刻意擦拭餐具。”
千间降代陷入沉默。
毛利小五郎继续道:“石原小姐说她抵达这里时,那辆奔驰早已停在这里,那时我就觉得可疑了。”
“因为如果把奔驰车停放在这种荒山野岭,就表示除了搭车前来的人以外,应该还有开别辆车来迎接那个人的共犯才对。”
“你之所以雇佣石原小姐那是因为你从面试房间里的监控中得知她有咬指甲的习惯,你觉得可以利用相同的手法轻易地将她除掉。”
“没错,所以你把同伙的大山先生杀掉,并假装自己被某个人给谋杀,你不断地运用心理战术逼迫受邀前来的侦探他们解开谜底,当他们一旦解开并找到宝藏后,你就准备将他们全部杀害!”
“就和四十年前那个大富豪,乌丸莲耶一样!”
“那架钢琴用血写的句子后有个名字,千间恭介,那应该就是……”
千间降代抢先道:“那是我父亲的名字。”
“我的父亲生前是一位考古学家,四十年前他被邀请前来这栋黄昏之馆。”
“据说那是一位年过百岁的大富豪,想找出他母亲遗留给他的藏在这栋屋里的宝藏。”
“因为他想在临终前看看那些宝藏,所以才请我父亲过来帮他寻找。”
“这项工作看来挺不错,因为每天都会收到我父亲寄来的信和一大笔钱,所以我和母亲都非常高兴。”
“可是过了半年后,就再也不曾收到父亲寄来的信和钱,我父亲也没告诉我们他的行踪,然后就此消失了踪影。”
“直到我把父亲寄给我们的最后一封信,放在灯光下看的时候,才恍然大悟。”
“我发现我父亲用针在信纸上密密麻麻地刺了一堆字。”
“信上提到了有关藏宝地点的提示,以及除了我父亲外还有很多其他的学者也在那里。”
“信上还提到说乌丸的日子不多了,心急如焚的乌丸为了杀鸡儆猴,竟把馆内的学者一个一个地杀掉,而且我父亲还说就算他找到宝藏,终究难逃一死。”
毛利小五郎问道:“你知道这件事后去报警了吗?”
“没有!”千间降代摇头道:“因为我是在二十年后,才发现信上有针刺成的字。”
“那时乌丸莲耶已死,乌丸家也家道中落,这栋房子早就变卖给其他人了。”
“就在我两年前不小心将这件事说漏嘴,让大山先生知道后,整个事件开始有了变化。”
“他立刻找出这栋房子,开始疯狂地寻找宝藏,可是最后还是徒劳无功、解不开谜底。”
“他买下这房子时早已负债累累、骑虎难下了,所以有一天他就这么对我说。”
“【干脆找一些名侦探来解谜好了!】”
“【吸引这些侦探上钩的最佳诱饵就是怪盗基德。我们可以用他的名义来设宴,并设计一场以生命作为赌注的游戏。】”
“【我和你可以伪装成中途就被他给杀害!】”
“【对了!我们还可以真的把女佣给杀死!因为如果真是以生命作为赌注,那大家就不得不认真点才行!】”
“【反正所有的罪行,怪盗基德都会帮我们背黑锅的!】”
毛利小五郎道:“那么,决定录取石原小姐的是……”
千间降代道:“是大山先生!他还暗自窃喜能从自己的习惯中,想到杀害她的方法呢!”
“可是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竟也会被相同的手法杀死。”
“没错,他当时之所以会咬指甲,就是因为听到录音带播放原本不在计划的事。”
“因为我们原先的计划,是要在用餐后杀死石原小姐。”
毛利小五郎问道:“那么你为什么要杀死大山先生呢?”
千间降代道:“因为我发现他打算在找到宝藏后,便将我还有大家都杀死。”
“他的计谋就是让大家拿起各自放在房里的手枪互相残杀。”
“为了阻止那个像是被乌丸附了身男人,并且让所有的侦探继续解谜,我只好出此下策。”
“结果还是和四十年前一样,不仅徒劳无功,而且还发生了相同的悲剧。”
毛利小五郎道:“你错了,其实令尊已经解开谜底了。”
“什么?”千间降代一怔。
毛利小五郎道:“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这么大的一栋房子里,竟然只有这个餐厅里有时钟。”
他走到时钟前,道:“其实,谜题的第一句【两名旅人仰望天际之夜】’,指的就是时钟的时针和分针同时指向正上方的零时!”
柯南那小子也跟上,爬到了时钟前,跃跃欲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