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时候太疯狂了，我每天都在绞尽脑汁想怎么干掉梅间雪，因为那样卿歌才会有一丝生机。我当时听到玉璇问来的情报，第一反应就是开心，根本没想自己会不会死。”
不知道是不是莲叶的错觉，她看到苏玉说到这的时候，轻轻的笑了下。
她知道苏玉和卿歌闹得不可开交，几乎到了撕破脸的地步，她本以为苏玉会很排斥说这个，或者说，很排斥提起卿歌。
可是那个笑容，并不是排斥，也不是她以为的大彻大悟，而是一种超脱于这些的平静和眷恋。
她在苏玉眼中看到了对卿歌的眷恋，这件事如果卿歌知道，大约很开心吧。
一个如履薄冰，一个放空自己，这两个人还真是……
“或许……那个时候我甘之如饴吧。”苏玉这次是真的笑了下，“现在想想可能挺冲动的，但是仔细想呢，他曾为我做的事情，哪一件不冲动了？”
“那你为什么不回去呢？陛下他……”莲叶欲言又止。
苏玉嘴角的笑意淡了些，“因为我不能啊。”
她看着莲叶完全不明白的眼神，笑着摸摸她头上的小叶子，“怎么，你以为我跟他撕破脸了吗？没有的事啊。”
“或许之前有一些吧，事发当时谁还不能生点气了，后来一下子我就想通了，他其实也没做错什么，那个时候若是换了我，我也一定会这么做。”
“妖界一直内忧外患，内忧尚且好点，外患呢，仙界那边一直虎视眈眈的，找准机会就找麻烦，这些我都知道啊。”
莲叶不由得钦佩起苏玉来，心说，不愧是做过妖神的，看到的，也许真的跟一般人不同。
“我就是太知道，太明白了，才知道自己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泠崖要的我，可我不能用我自己，用这种方式去交换妖界的和平，这也算我自己的小私心吧，其实就算我从了，卿歌也一定不会善罢甘休，那个时候，妖界和仙界不就更乱了吗？”
莲叶懵懵懂懂的点点头，也不知道是真懂了还是假明白。
“我和他纠缠那么久，似乎从没带来过什么好的结果，全是一意孤行的偏执留下的罪孽。”苏玉苦笑一声，“虽然不想这么说，但我还是觉得，我们大抵是不适合在一起的，不是因为他怎么样，而是我们生来，身份就注定了我们不能像一般人一样任性。”
“任性的后果，谁都担不起。”苏玉最后这句话说得很轻，不知道是在对莲叶说，还是在告诫自己。
本来以为能从苏玉这找点安慰的莲叶，直接被苏玉后面一段话砸的反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她和瑆月又何尝不是呢，虽然没有苏玉和卿歌身上的责任，但她家和迦氏刻在骨子里的世仇就是一种禁忌，时时刻刻提醒她，让她头疼不已。
她忽然想到了她哥和迦菀，不仅无奈起来，崇莲一梦某种程度上还真是跟狐妖有缘，个个都栽在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