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麻烦,一点都不麻烦,该是我感谢你才对。关于这作文,具体的合同,我可能要回去和我们老板商量一下。”
沈国根不同意了:“刚不是说,二成吗?”
杜老师解释:“不一样的,假如这是一本沈同学的作文锦集,那二成绝对可以。但这本书还有别的孩子的作文,不是沈同学一个人提供的。这样的情况之下,沈同学拿两成……”
说不过去了。
“稿费好商量。我能用的作文占了多少比例,就拿两成的这个百分比。公平吗?”
沈早早嘴一张,解决的办法立马出来,都不用杜老师回去头疼。
杜老师苦笑:“公平,绝对地公平。”
就是那什么,这本作文书一旦敲下来,他们又是占不到沈早早的大便宜了。
公平是公平了,可也让他再一次认识到沈早早都精成什么样了。
沈早早都明说了,杜老师也不费那个心思,只要原原本本地把沈早早的意思转达给他老板就好了。
最后能不能成,那是他老板的事,跟他没关系。
他算是彻底领教,谁的便宜都好占,唯独沈早早的便宜不好赚。
当程老板拿到沈早早的作文簿之后,第一时间翻阅了起来。
看完,程老板突然沉默了许久。
杜老师不明白:“老板,你看?”
沈早早提的条件和要求,老板是答应啊,还是不答应?
还有一点,沈早早这本作文簿里少说也有十来篇作文吧,能不能用,能用几篇,老板倒是给一句准话啊。
“把孙老师叫过来,让他也来看一看。”
程老板看了沈早早的作文之后,感触再大,也不会随便做决定。
出作文书的事情,他们出版社准备了很久,必须成功,不能失败。
孙老师:“老板,你叫我?”
程老板把作文簿给孙老师:“作文书的素材不是已经收集到二十篇了吗?你看看这里头的,有没有能用的,可以用几篇。”
孙老师第一时间笑了。
已经录用的那二十篇,他们是费了多少心思,跑了多少学校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呀。
一个学生的作文簿,能让他找到一篇可以用的作文,那已经算是他们的运气了,还得看几篇能用的?
老板这是不是急糊涂了?
孙老师肚子里嘀咕了一堆,嘴上是一句都没有说:
“好的,我仔细挑挑看啊。”
看到第一刻的时候,孙老师收起玩笑的态度,眉眼认真了不少:
“这个学生写得……还可以啊,这头篇挺好的。”
还真找着一篇能用得上的。
老板这是上哪儿找的,他们要出的作文书可算是又多了一篇好作文了。
程老板:“你继续看,往后翻。”
孙老师暗暗摇了摇头:“好的……”
能有一篇可以用的,他都庆幸得不行,哪能指望一下子得两篇啊。
之前他不是没有这么眼过,事实证明,要让同一个学生写出两篇高质量的作文来,有点强人所难了。
被他们选中的那一篇仿佛是学生的巅峰之作。
之后的,总差了那么一点点的感觉,没办法用。
“刷”的一下,孙老师翻了一页,随意地浏览起来,但一看开篇,孙老师又拿出了第一篇的态度来。
然后,不用程老板再说什么,孙老师非常自觉地往后翻。
不知不觉,孙老师竟然耐心地把整本作文簿给翻完了。
“老板……”
“孙老师,感觉怎么样,能用几篇?”
孙老师抓着作文簿,不舍得再还给程老板了:
“这里头总共有十一篇,其中的十篇是妥妥的,可只有一篇,有点敏感,有点尴尬。政府文化局那一块,能过得去吗?”
万一因为这一篇,整个本书都不允许出版、售卖,那他们的心血可就全砸了,还血亏啊。
但不用吧,孙老师心里特别难受,觉得非常可惜。
那一篇,真的是好作文啊。
“老板,这些作文都是谁写的啊,看字迹好像是同一个老师摘抄的。哪所学校出了这么多的人才,个个都是学子呀。”
程老板得意一笑:“这字儿好看吧?”
孙老师点头,杜老师无语,好看也不是老板写的,老板得意个什么劲儿?
程老板:“这些作文全是同一个学生写的,这字儿也是那个学生的字儿,不是老师摘抄的。我估计啊,学校里的老师的字,也不是个个这么好的。我们出版社就有人比不上。”
孙老师、杜老师:“……”
老板你的字也不怎么样啊。
孙老师:“同一个学生的作文?老板,你确定吗?咱一旦出版了,可不能搞出版权纠纷。这对我们出版社没好处。”
孙老师怎么也不相信,这么多可以用的好作文,全是一个人写的,完全打破了他们之前所观察出来的情况。
程老板:“不用不相信,也不用担心版权的问题。这个学生的确是厉害,我们出版社跟她的合作也不止这次作文。看看这一堆资料,这些是我们出版社今年要做的第二个品种。”
孙老师:“是吗?”
拿过来一看,都是理科的知识。
“这……”
一般的孩子都存在偏科的现象,尤其是文科方面特别突出的,那理科不是一般的虚。
反过来,也是一样的道理。
可眼前这一位……是普通的学生吗?
程老板哈哈大笑:“是不是被惊到了,这一位可不是普通的学生。咱离江市中考第一名,史上最高分加满分,这名声听过没。”
“赢了岛国人的那个……沈早早?”
这大名,孙老师怎么能没听过呢。
现在离江市最火的人就是沈早早,除非他住深山老林又与世隔绝,否则哪能不知道沈早早的大名。
关于沈早早的那一场比赛和新闻,孙老师都看了:“这作文,真是她一个人写的?”
一个背圆周率到破世界纪录的学生,有本事,不用怀疑。
可那些都是理科,跟文科没有必然的关系。
程老板点了一根烟:“你说的比较敏感的那一篇,写的就是她亲爸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