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泽看着安瑞秋,直到确定她收拾好了,肖泽才俯下身,抱起安瑞秋出了卫生间,回到了她的床上,安瑞秋顺从的躺倒了被子里,如今她已经没有精力管肖泽了做什么了。
肖泽拿起床头的湿巾,安瑞秋看着他走到了床尾,拿起自己刚刚踩在地板上的双脚,认真仔细的擦拭着。
“不用……”安瑞秋想要挣脱他的手,却被肖泽掐住了自己的脚腕,缩不回来,就不在理会他。
直到肖泽认认真真的给她擦完,安瑞秋的双脚才恢复了自由。
安瑞秋立马缩回了自己的脚,放进了被里。
她察觉到肖泽一直在注视着自己的目光,忍不住道:“你还看什么?快去洗手。”
肖泽再次把手伸进安瑞秋的被里,捏了捏她的脚心,被安瑞秋一下子躲了过去。
肖泽好笑的看着她,去了洗手间洗过手之后,才回来坐到了安瑞秋床边的椅子上。
安瑞秋靠坐在床头,看着肖泽,默默无言。
肖泽伸手摸了摸她的头顶,温度正常,道:“头还疼吗?”
安瑞秋点了点头,刚刚吐过的胃,一抽一抽的疼,再加上头胀鼓鼓的疼,心情更不好了,很烦躁。
“那你先躺下吧,我给你揉揉,我之前问过医生了,他说这样能好一点。”肖泽说道。
安瑞秋摇了摇头道:“不用了,我挺过去就好了,本来也没什么的,只不过是昨天的酒店服务员太大惊小怪了,医生不也说了吗?其实吃药打针对我都没什么太大的用处,反而影响身体,只要挺过去,以后注意一点就好了。”安瑞秋对着他解释道,昨天晚上刚刚吵完架,今天就让他帮自己,说实话,安瑞秋心里有点不舒服。
安瑞秋安安静静的躺下,看着在旁边守着自己的肖泽,道:“你回去好好休息吧,在这儿,你也帮不上我什么忙。你的眼睛都熬红了。”
肖泽闻言,一言不发,直到安瑞秋不自在的转过头,背对着他。
肖泽却站起身来,安瑞秋以为他要听自己的话回去呢,心里隐隐冒了酸气,还有淡淡的失落。
结果,安瑞秋久久没听到声音,回过头,却发现肖泽就坐在自己的床头,看到她看过来,也冷着脸没说话,只是把安瑞秋的脑袋抬起来,又把下面的枕头抽出来,扔在了他刚刚坐过的椅子上。然后让安瑞秋枕着自己的腿,双手搭在她的太阳穴上轻轻打旋的按压,还对着安瑞秋低声说道:“瑞秋,我后悔了,我昨天晚上不应该和你吵架,我们好好说说话行吗?我不想让你离开我,也不要拒绝我照顾你,你是我的爱人,我想要携手一生的妻子。”
闻言,安瑞秋抬起头看着肖泽的眼睛,然后闭上了眼睛,说道:“阿泽,我们都冷静下来,好不好?现在我想的不是你的道歉和承诺,而是你的态度,我们结合在一起不是因为爱情,昨天晚上我都在想,我是不是做错了,没有感情支撑的我们,拿什么来一起面对未来的风风雨雨,我从不觉得苏若琳是什么大人物,甚至她在我眼里什么都算不上。可就是这么一个人,却让我们离了心,我们的感情太不堪打击了,你不觉得它太脆弱了吗?”
肖泽按揉着安瑞秋太阳穴的手指一顿,然后又接着按压,一时无言,半晌,肖泽低下头亲吻着安瑞秋的头顶,对着她道:“瑞秋,可是我舍不得啊。”
安瑞秋闭着的眼角留下了眼泪,一言不发。她也不知道走到这一步,该怎么处理。
肖泽埋下头,吻掉了她的泪珠,道:“瑞秋,你别哭,我心疼。”肖泽坐直身子,靠坐在床头,一边给安瑞秋揉着她的太阳穴,一边继续道:“瑞秋,你知道吗?你对我很重要,我想每天早晨起床,你都在我伸手就能抱到的地方,我想每天给你一起上班下班,一起做饭。瑞秋,我已经不是当面那个用满腔热血去爱人的毛头小子了,我现在要的不是轰轰烈烈,不是激情浪漫,而是平平淡淡爱情,的幸福,柴米油盐酱醋茶的生活。之前,爱着苏若琳的那个冲动的肖泽,早就在车祸中死了,如今的肖泽,是被他岳父救起送到医院,而得到重生的肖泽,这个肖泽不喜欢热血,不喜欢年轻人的刺激,而更钟情于细水长流的爱情,这个肖泽你喜欢吗?”
安瑞秋摸着肖泽一夜未睡而憔悴的脸,轻声道:“喜欢。”
肖泽闻言,心里放下了一直压在心头的那个巨物,对着安瑞秋道:“谢谢你的喜欢。”
安瑞秋睁开眼睛,看着肖泽,道:“无论如何,我都要给你一个决定的机会,阿泽,我问你,你想不想和我离婚?”安瑞秋伸手掩住了肖泽的唇,阻止他出声,继续说道:“你别急,先听我说,如果你现在决定和我离婚,我什么都不要,我们好聚好散,但过了今天,如果你在想要和我离婚,或者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我绝对倾尽安氏集团的全部实力,以及我自己的所有人脉,和你拼一个鱼死网破,我宁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肖泽盖住了安瑞秋直勾勾盯着的眼睛,凑到她耳边说道:“我决定了,以后我要一直和你在一起,离婚这种事情,无论是你还是我,都不准再提。”
闻言,安瑞秋的心头同时也放松了下来,折磨了两人很久的事情也算是圆满结束了,此时安瑞秋有些昏昏欲睡。
所以,等和安瑞秋同一个病房的人回来的时候,就看见昨天刚刚住进来的那个年轻女孩被一个同样英俊的男人抱在怀里,女孩枕在男人的一只胳膊上,整个人缩在他的怀里,而男人的另一只胳膊也搭在了她的腰上,脑袋凑在一起,还都面带笑意,一副岁月静好的样子。
安瑞秋临床的阿姨笑看着恢复恩爱的小两口,昨天这个男人过来的时候,她就觉得这两个人很般配,而且明明都在乎着对方,却一直疏远,也不说话。一看就知道两人有心结,哪成想,只不过一天的时间,两人就重归于好了。
肖泽醒过来的时候,就看见安瑞秋临床的阿姨一副“姨母笑”的表情看着自己,肖泽回笑了一下,就低下头,看着安安稳稳睡在自己怀里的安瑞秋,一副乖乖巧巧的样子,几天来的隔阂终于烟消云散了,肖泽都忍不住松了口气。这一觉,也许是因为安瑞秋就在自己身边的原因,睡眠质量特别好,别看他只睡了一个小时的时间,却神采奕奕。
看着安瑞秋脸颊红润润的,眉头也松开了,想来她应该是挺过来了,头不痛了。
肖泽用手机让刘涯蒂送过来一些清淡的食物,算起来,两人都得有很长时间没吃东西了。
不一会儿,安瑞秋也醒了,迷迷糊糊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感觉这一觉睡得很舒服。安瑞秋睁开眼,就看见半抱着自己的肖泽,现在自己还躺在他的胳膊上,赶紧起身。
肖泽也顺势收回了有些僵硬的手,虽然胳膊很不舒服,但肖泽不得不承认,此时此刻,他只觉得安瑞秋在自己身边是幸福的。
“头还疼吗?”肖泽关切的问道。
安瑞秋摇了摇头,道:“应该是没什么事了,你今天去上班吗?”
肖泽揉了揉安瑞秋的脑袋,凑近她道:“不去了,我让我的助理帮我们准备了一些清淡的饭菜,一会儿他送过来了,我们吃些东西,然后再让医生帮忙检查一下,要是没问题,我们直接就回家吧。好吗?”
安瑞秋点了点头,“可以,但你得跟我去一趟酒店,我把行李放在那里了,昨天晚上酒店的服务生把我送来医院后,他说会帮我整理好东西,放到大厅里的,我们过一会儿直接去大厅取回来就好了。好在我只有一个行李箱,还是没打开的,要不就太麻烦人家了。”安瑞秋解释了半天,道。
肖泽笑看着她,点了点头,“好的。不过,你这回到底是怎么头疼的?我记得你从家里走的时候还好好的。”
安瑞秋撅了撅嘴,晃了晃自己的头发,道:“因为头发是湿的,其实刚刚出门得时候就头疼了,然后我本来打算是回公司的,但我发现我没带钥匙和锁扣,只得去酒店了,哪成想,等我定下房间,刚刚跟着服务生往里走的时候,就晕倒在了房间里。”
肖泽闻言,心疼的揉了揉安瑞秋,幸好,安瑞秋不是自己在房间里晕倒的,否则的话,他都不敢想象,她自己一个人怎么挺过来。
“我让刘涯蒂过来的时候,顺便把你的东西带过来吧,省的我们再走一趟了。”肖泽想起刘涯蒂,据他所知,安瑞秋昨晚应该是住在公司附近的酒店,这个医院离公司也不远,想来刘涯蒂应该还算是方便吧。
安瑞秋点了点头。
见状,肖泽立马拨通了刘涯蒂的电话,跟他说完情况,挂断电话,就看见安瑞秋直勾勾的看着自己。
肖泽笑着挑眉看她,道:“怎么了?”
安瑞秋歪了歪头,道:“阿泽,刘涯蒂是你新收的助理吗?看起来很多事情他都可以上手了,要不你把他给我吧,你当初可是答应我了,把最优秀的给我。”
肖泽从安瑞秋手里扯出了自己的袖子,用食指点着她的额头,道:“他可不行,我已经给你聘用了一个女助理,这样一来,你以后做什么,避免了不必要的麻烦,还更方便一些。”
“好吧,明天我就去看看,如果我不满意,我可就把你的心头好抢过来了。”安瑞秋道。
肖泽摆了摆手,坚决的摇头道:“那可不行,你的助理只能是女的。”
肖泽承认,他也有危机感,虽然他和安瑞秋也算是每天焦不离孟,孟不离焦。但只要想到以后会有另外一个男人和她待在一起的时间比自己都要长,甚至很有可能在工作上,他们更有共同语言,他也会心生嫉妒,为了避免这种事情的发生,他直接把这种可能掐灭在摇篮里。
“医生过来了。”两人正僵持着的时候,安瑞秋他们的主治医生过来了。
肖泽从床上站起身,安瑞秋也坐了起来。
医生过来例行检查,看到安瑞秋已经好了,就跟肖泽说,可以办理出院了,以后需要注意休息和天气变化。
肖泽认真的听着医生讲的每一句话,恨不得记笔记。
医生走后,安瑞秋扯了扯肖泽的衣角,道:“阿泽,你是不是得让你的小助理不要过来了,我们一会儿办好了出院,我们就可以回家了,至于行李什么的,直接送回我们家里吧,里面还有一些我需要用到的东西,反正他昨天晚上也就已经知道了我们的关系。”
肖泽闻言,点了点头,拿出手机,再次给刘涯蒂打了一个电话过去,交代好他,肖泽就出去办了出院手续。
办好之后,才回到病房接安瑞秋出院,安瑞秋满打满算也就住院半天的时间,昨天还是从酒店突然过来的,都没有什么可以收拾的东西。
肖泽一手提着安瑞秋的女士包包,一手扶着虚弱的安瑞秋。临走时,安瑞秋和肖泽还把昨天苏嘉轩买来的水果送给了同病床住的三个病友。毕竟昨天晚上,安瑞秋一直想吐,用卫生间的次数多到不行,为了照顾她,病友们和他们的家属都特意让出卫生间给她用。而且,看她那么虚弱,头疼的不行,整个屋里一直都静悄悄的,生怕打扰到她休息。
对于这些陌生人来说是小小的帮助,但对安瑞秋却是少了不少的痛苦和不便。
……
安瑞秋和肖泽回到家,前者的行李箱也已经送到了,肖泽看见这个行李箱,一边煲着粥,一边马不停蹄把行李箱里的东西整理好,放到了两人卧室的衣柜里,一一分类摆放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