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的秦川,八百里山河沐浴在初升的晨阳里,山、城、平原,处处明丽,风光绚丽多姿。
十月之初,纵是有太阳早上的气温也颇低,狄朝海和兰姨迎秋阳漫行,兰姨每隔一小会儿又会超前,狄朝海要紧不要慢的挪前,一个走得快,一个走得慢,等等停停,如此反复。
兰姨每次需要停下脚等儿子,反复几次顿然不爽了,冲儿子瞪眼:“朝海,你磨磨蹭的什么意思?”
“不乐意去的意思。”顶着钢板脸的狄朝海,梗着脖子回话,相亲有什么意思,老妈乐此不疲,她不累,他累。
兰姨恨恨的鼓眼:“为什么不乐意?”
“有什么好乐意的?妈,昨天的人你也看到了,你乐意那类姑娘给你当儿媳妇,我不乐意要那样的媳妇儿。”
想到昨天相亲的对像,狄朝海就恨不得立即收拾行李回燕京,如果今天的人还跟昨天的相似,他宁愿从此不娶媳妇儿。
昨天相亲对像是个在南方打工N年的大龄姑娘,他不是嫌对方老,女方实则才二十七岁,年龄跟他相差不大,他不喜的是她本人,知道那是什么人吗?
介绍人说那个女孩子去南方打工,肯吃苦耐劳,他却一眼看出那个女孩子做的不是什么正经的活,是干站街女的行当。
想他好歹是军人,还是首长身边的助理,身为特别行动组的一员战将,不说有一双火睛金眼,无法一眼识出一个人是不是间谍,但,识别一个女性是不是安分的人还是不会看走眼的。
让堂堂军人娶个站街女,置军人尊严何在?
如果是个曾经被迫失足,本性淳良的人,娶做媳妇儿也不算丢人,毕竟人生谁无过错,愿弃妓从良莫大善蔫,而那种天生不安于室,又具野心想做人上人的女人,娶回来干么?给自己戴绿帽子?给自己招祸?
他老妈想抱孙子想疯了,所以听到有谁说哪家姑娘怎么怎么好便不疑有他,他原本也没在意,谁知相的竟是那样的人。
经昨天一事,狄朝海对相亲那碴事十分抵触。
“……”兰姨被噎住了。
提到昨天的姑娘,她也隐隐有点后悔轻信介绍人的话,原以为家乡人淳朴憨厚,应该可以信任,谁知道会介绍那样的人给她儿子?
她事先真的不知女方是什么人,当到达预定点双方见面,她儿子三言两语便一脸怒意的拉她走人,之后告诉她原因,她还不太相信,跑去问介绍人,结果介绍人顶不住压力才说实话,证实她儿子所言不差,女方是个站街女。
为此,兰姨也很生气,但一码归一码,昨天的那位介绍人欺骗了她,总不能一概而论,下一个还没碰面,怎么能断定不是个好的?
“朝海,就见见这个,如果这个也不合适,我也不强迫你,就以有任务为由推掉下午和晚上的两个,明天回燕京。”
沉默一下,兰姨气馁的让步,她想抱孙子不假,却绝对不会随意的给儿子定个媳妇儿,军嫂不是那么好当的,不合适的姑娘娶回家不是福反是祸。
“妈,这是你说的,可不能又向首长告状说我不孝顺你。”狄朝海瞬即接受老娘的建议,他昨天就想回燕京,老妈竟向首长告黑状说他不孝顺,害他被首长勒令今天继续相亲。
哼,首长大人那么好心的让他留下来相亲,无非是怕他回去打挠首长哄小姑娘玩儿的乐趣,教官大人有小姑娘便不要兄弟,见色忘友。
狄朝海扶着老娘的手奔赴下一个相亲点,心里默默的祈祷,小妹妹,求你虐教官,求你狠狠的收拾教官,最好也押着首长去相亲,教首长大人尝尝个中滋味。
被警卫惦记在心的施教官,他可不知自己兄弟满腔幽怨,正开着悍马混在车队里,和大家一起给国家添堵。
国庆期假的各大道分外繁忙,交通压力是巨大的,车子排成长龙,前不见头后不见尾,迤延如连绵的山峰一样的壮观。
交通堵塞,车辆难行,施华榕却不急燥,后面的小丫头不吵不闹,乖巧温顺,他有啥好急的?
曲七月枕着软软的后椅,安安静静的盘玩手里的一粒珠子,慈心工作效率不错,把她要的玛瑙珠子加班加点雕琢出来,那些家伙很识趣,昨天没去煞星家,送到大院大门警卫手里,今早大叔出来去拿来交给她。
她需盘珠子,自然也不嫌路上无聊,哪怕堵到晚上也不会有异议,当然,哪怕再堵车也不可能堵到晚上去,在燕京城内耽搁一个多小时,悍马驶出城,驰奔天狼团基地。
国庆长假,部队除需执勤的队伍,其余人也放假,任人自由安排,需旅行、回家、约会等不在军营的兵们去头儿那报备一下就行。
天狼众团员本身有大部分人常年不知身在何处,留在基地内的部分也有小半没有安排任务的皆回家或与朋友聚会去了,留在基地的人大约也就百余来号人。
金秋十月,北方的霜冻很快将临,第二季水稻也成熟,进入收割季,天狼团基地的几块水稻也黄澄澄的,沉甸甸的稻穗压得稻杆直不腰儿。
趁着天晴,留在基地的团员们正在抢收稻水,除值勤的班,大家集体上工,近百人散开在几块稻田里,处处可见人影。
为煅炼军人体能,并没有采取高科技的耕种方式,仍沿用九十年代式的半自动化,即人工割禾,用脚踩的脱谷机脱粒。
一帮军汉们活跃在田,割禾的,脱粒的,装谷的,绑稻草的,分工合作,有条有理。
脱谷机“呼轰呼轰”的响声,和着汉子们的吆喝声,还有时不时响起的几句歌声,一起随风传送,送出老远老远。
“教官来啦!”
某位汉子张望的当儿看见一辆霸气的黑色轿车驶来,扯开嗓子大吼。
那一声虎吼比脱谷机的叫声还要响亮,众铁汉闻声丢开活计,站直腰儿引颈探望,待看见驰来的悍马,撒欢式的奔向田野之间的道路。
汉子们拿出最快的速度,连奔带跑,欢呼着冲上道路,夹道迎接教官大人。
悍马由远而近,驰奔到汉子们立身的地方刹车静止。
“教官,小姑娘有没来?”
“教官,小妹妹呢?”
青年呼啦啦的拥到车旁,一边嚷嚷,一边帮开车门。
“姐姐好受欢迎。”
“姐姐是女神。”
金童玉童得瑟的咧嘴笑,瞧瞧这些军汉们多可爱!
那是当然!
曲七月臭屁的高抬小下巴,曲小巫女聪明伶俐,活泼可爱,自然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爆胎嘛。
“丫头在后面。”冷面神出驾驶室走向后车厢,看拥向上前的狼崽子们眼神十分温和,关心小丫头的都是好兵,值得表扬。
军汉们在干活,仍穿迷彩衣,煞星穿衬衣,被众人众星拱月的拥围在中间,分外惹眼。
“小妹妹,快下车,有好玩的。”
青年们热烈的欢呼。
曲七月解开安全扣,推开门钻出车,被煞大叔半护在他臂弯里,她也没介意,眨巴眨巴水灵灵的大眼睛,好奇的问:“帅大叔们,有什么好玩的?说出来让我开心开心。”
汉子们见小姑娘出来,咧嘴笑,小姑娘怕寒,穿厚外套,斜包在胸前的包包若隐若现。
“他们哄你的。”施华榕摸摸小丫头的脑顶,那帮狼崽子们能想得出什么好玩的?无非是捉泥鳅、掏鸟窝,钓鱼抓虾,满世界的疯,弄得满身的泥巴。
“教官你抹黑我们。”
“教官你不厚道。”
“小妹妹,不要相信教官,他嫉妒我们可以玩。”
青年严重抗议老大没人性的行为。
“大叔,你不厚道哟,玩是孩子们的天性,不可以打击大家热情的童心。”曲七月眼睛亮亮的:“帅大叔们,有好玩的叫上我,我帮你们拍照留念,一定拍的美美的。”
“……”众流子默,小姑娘啊,不带这么安慰人滴,俺们不是小孩子啊!
“丫头尽管拍。”雄姿英发的男人一脸纵容,对青年们挥挥手,让大家赶紧干活,忙完回去整吃的。
“小妹妹,我们前天捉到几桶泥鳅,晚上加餐。”
“小妹妹,我们昨天捉了一盆田螺,净泡一天,明天可以吃,你说炖汤好还是爆炒?”
“小妹妹,我们捉到只山鸡,你喜欢烤还是清蒸?”
“小妹妹,我们找到窝野蜜蜂,取回几斤蜂蜜,你喜欢不?”
青年拥着教官和小姑娘走向稻田,七嘴八舌的跟小姑娘说话,被冷落的施教官不怒反乐,对狼崽子们投去赞赏的眼神,不错不错,这些家伙还懂得哄小丫头开心,都是不错的。
曲七月听到有好吃的,小脸被笑容堆满,乐呵呵的跟青年大叔们说话。
汉子们下到稻田,四下分散,再次回到工作岗位上拾起活计开工。
施教官陪小丫头在田埂上监工。
曲小巫女乃土生土长的农村人,对于农活并不陌生,不过,像眼前这种集体活动还是第一次见到,乐不可支的拿出照机帮人抓拍。
照机本是医生的,现在已被小巫女占为己有。
冷面神纵容小闺女四处乱蹿,自己当跟班,上蹿下跳一阵,帮所有人抓拍到几个劳动的镜头,曲小巫女发现感兴趣的东西——田埂之间的沟里和有水的稻田里有泥鳅和田螺。
阳光照着地面,泥鳅也出来晒太阳。
同时,她还找到了汉子们拧来的桶和网泥鳅的工具,当下也不玩抓拍了,扛一只网兜跑去捕捉泥鳅和螺。
煞星顶着俊美帅气的脸,一手提桶,一手扛只网兜跟在后面当帮手,遇到小家伙够不着的帮网捉。
小巫女手脚不够灵敏,十有六七的泥鳅会在网兜来时钻进泥里逃之夭夭。
“唉唉,又跑了。”
“唉,又失手了。”
“不厚道,怎么可以跑嘛。”
“别跑别跑,你给我站住。”
“别怕别怕,快到我网兜里来。”
一大一少两人在田埂间忙活,小女生扛着网兜东网西捞,叫嚷声不断,男子时不时的安慰,鼓励人不要气馁。
铁汉们听到小姑娘的嘀咕声,常常笑得前俯后仰,甭提有多欢乐。
曲小巫女的灵敏度让人捉急,也不是捉泥鳅的料,失手的次数比得手的次数多,搅得水一片浑,玩腻了只好去网螺,田螺本来是捡的,她怕冷不想下水,站在田埂水渠埂上用网兜捞。
她兴致高昂,也玩得忘记了时间。
众人收拾火焰高,人多力量大,汉子们花一个多钟把几块稻田的水稻收割完,一部分人搬装稻子的口袋上车,一部分继续脱粒工作。
煞星携小姑娘到基地还不到九点半,在近十一点收稻工程全部完工,大部分成员先回营做饭,留下十几人捉泥鳅。
曲小巫女也玩累了,清点收获,网到大约有三斤左右的泥鳅,其中有大半还是煞星帮忙捉出来的,泥螺倒捡到不少,足足有四五斤。
看到自己的战果,小姑娘挺满意,让出自己的网兜,爬到煞星背上休息。
冷面神背背小丫头跟在汉子们中间,陪小丫头欣赏青年如何捕捉野味
青年们的灵敏速度那可不是小姑娘能比的,反应快速,网落即有收获,而且他们还有丰富的经验,看到哪个小孔,网兜插进去便能网出一条壮壮的泥鳅,令小姑娘看得目瞪口呆。
当施教官携小丫头和汉子们玩得正欢时,一个人慢慢的散步散到施教官在军区大院的住处。
离得尚远,刘影微微的拧眉,昨天散步到附近,看见教官家的窗子开着,还听到“叮叮当当”不绝于耳的声响,偶尔还有小狐狸精的嚷嚷声,今天教官家的窗子是关闭的,也听不到任何声响。
难道不在家?
带着猜疑,慢慢从一侧绕到前方,猜测也得到证实,教官家大门紧闭,分明没人在家。
教官又去哪了?
刘影心里烦燥不已,一路到家,那阵燥气还积聚未散,脸色极为不郁。
“小影,跟谁吵嘴了?”刘中将见女儿顶着喜气出去,带着怒色归来,有几分不解,这几天跟小影相互看不顺眼的几个女孩子皆不在大院,小影跟谁呕气?
“没有。”
刘影阴着脸坐下,除了小狐狸精,还有谁敢给她气受?
“施教官不在家?还是跟小姑娘又碰头了?”刘夫人不用猜已明白大概,能让小影生气的十有*离不开施教官和小姑娘的事。
“教官不在家。”
“这正常嘛。据悉小姑娘来燕京后还没去游览京城,眼下难得有空,施教官带小姑娘玩儿去了吧。”
“天气这么好,明天我们也去逛逛吧。”
“赞同夫人的意见,这么好的天气不出去游玩也太浪费。”
“我傍晚散步后看情况再决定。”
刘影的脸色稍稍缓和,傍晚去看看便知教官去了哪,如果晚上回来,应该是去逛街游玩,如果晚上还没回来,极可能带小狐狸精回天狼或去了军团。
她不敢打电话回天狼团询问,天狼成员敬重教官,如果团员知晓她竟打探施教官的行踪,必定会上报教官,而甘元峰已回家休假,不在基地。
刘影狠狠的咬牙,该死的小狐狸精,害得她现在被教官无视,等她回团上岗站稳脚跟,再慢慢找小狐狸精算帐。
曲小巫女可不知自己被无端迁怒,乐悠悠的趴在煞星背上,享受不一样的假期情怀。
经过不懈努力,军汉们网到好多好多的泥鳅和田螺,到饭点的功夫收队回营,汉子们坐装有稻谷的小货车,煞星开悍马载小丫头。
回到营地,汉子们飞奔去洗澡换衣服,冷面神把车停在饭堂前的小操场上,带小丫头进食堂等饭。
这回换了方式,吃饭改用圆桌,一桌十人,菜装盘上桌,可以自由选择吃哪样,就连回族的同志也不用单独分开,不吃有猪肉的几个菜即可。
中午时间太仓促,六菜一汤,较简单。
“小妹妹,可不可以请求你帮个忙?”
饭后,同桌的汉子们一脸央求的求小姑娘,眼神格外的可怜。
冷面神瞄眼下属,给了兄弟们个警告的眼神,哼哼,小狼崽子们最好安分些,否则,休完假狠训不惰。
帮忙?
吃得小肚皮鼓胀的曲七月,眼神晃亮:“请我帮什么忙?有没报酬?”
“有报酬,为小妹妹献上我们最拿手的菜和小吃。”汉子们的眼神也闪亮闪亮的,冒出一抹抹绿光。
“成交!”曲小巫女拍巴掌,满目兴味:“是什么好事儿?先说明啊,我三天之内不碰阴晦之物,如果是跟异界生物打交道的要等几天。”
“不是跟异界生物打交道的事儿。”汉子们激动的差点没跳起来,哎哟,小妹妹好通情达理,小妹妹慈悲为怀,小妹妹万岁!
“说来听听。”
“求小妹妹罚教官刷盘子!”
汉子们互视一眼,以奔赴战场般的英勇无畏,不怕牺牲的精神,以视死如归的勇气,雄纠纠的吼出一句。
唰-
吼完,满地寂静。
啥?
曲七月愣了,罚大叔刷盘子?
就知道这些家伙不安分!
施华榕冷森森的眼神扫过一帮汉子,那眼神就一个意思:等着!以后有你好们受的!
被首长大人狠扫一眼,汉子们吓得如小鸡仔见了鹰,个个噤若寒蝉,而望向小姑娘的眼神仍怀揣无尽期待。
哎呦,煞星的人缘不太好哟。
金童玉童欢乐的在空中翻跟斗,煞星的兵竟然求姐姐罚煞星刷盘子,好有趣!
“卟噗-”安静的饭堂响起清脆的笑声。
众人心头一松,小姑娘乐了哟,好难得!
大家的请求太奇葩,曲七月没忍住给笑喷了,大叔这是有多残暴,竟惹来众怒?
“大叔,盛情难却,你就刷刷盘子,让大家见识见识你利落的身手呗。”众大叔们如此信任,小巫女怎好拂大家的心意,当从之。
“淘气精,别跟他们学坏了。”小丫头水灵的大眼里流光回旋,美如星辰,施华榕看得心头一跳一跳的,纵容的摸摸小家伙的头,顺从的站起身,小丫头想见他刷盘子,那就刷呗。
男人优雅的拿起自己吃饭的碗和小丫头的碗走向水池,小丫头驳他面子的事也不是一遭二遭了,他早已习惯。
教官真的去刷碗?!
军汉们惊呆了。
曲七月好整以暇的欣赏帅大叔们目瞪口呆的表情,军人大叔的表情好像很震惊,难不成这是大叔第一次在军营刷碗?
众军汉不知道小姑娘所想,如果能猜出来一定狂点头,小姑娘真相了!他们从没见过英雄盖世的教官大人刷碗,今天是有史以来第一回。
众目睽睽之下,施教官到水池边,挽起袖子,利落的刷碗,从容不迫,娴熟自然,好似在做表演,每个动作皆一丝不苟,充满观赏性。
天!
他们看到了什么?
汉子“嘶”的吸气,眼睛瞪得老大老大,教官大人竟然真的刷碗了!这一定不是真的!
施华榕刷好碗,放到筐里,洗好手,淡定的转身,唇角微微上翘:“你们一个个杵着不动,是想让我帮你们唰碗吗?”
“啊!”
众青年如踩到尾巴的猴子,腾的跳起来,慌手忙脚的收拾碗筷,那速度,那身影,那叫个忙碌,忙得满头大汗。
汗,不是忙出来的,是吓出来滴。
小狼们忙翻了,施教官满意了,慢悠悠的踱到笑得一脸张扬的小丫头身边,摸摸她的小头,坐等汉子们洗刷碗筷,下午组队陪小丫头玩耍。
“大叔大叔,你好厉害,上得战场,下得厨房,堪称新时代的新好好男人,你是所有人的偶像,大叔,小闺女为你骄傲!”
曲小巫女抱住大叔的胳膊,献媚的赞美,大叔是个睚眦必报的,她今天让他没了面子,背地不知要怎么欺负她呢,为消除隐患,哄哄大叔吧。
?
施华榕先是一愣,瞬即心里乐开了花,小丫头说他是好男人!小闺女说他上得战场下得厨房,小东西看到他的优点了哪!
他从来没有像这刻为自己能下厨而骄傲,幸亏当年自学了厨艺,会做家务,要不然小丫头一定鄙视他。
冷面神被一计*汤灌得晕乎乎的,心空明媚,看什么都顺眼,至于要罚起哄众汉子们的那点心思早被丢去了九宵云外,找都找不回来。
青年偶然观察教官发现他一脸微笑,皆被教官美丽笑容给迷得晕头转向,走路如脚踩棉花,干起活来更是事半功倍,很快把饭堂收拾得干干净净。
下午的任务——摘柑橘,苹果。
前次主要采摘红枣,石榴苹果等只摘红熟的部分,还有部分没摘,后来逐渐摘完,还余苹果和柑橘没到季节没收,天气预报说过几天有霜冻,现在必须采摘归仓。
一帮汉子再次集体劳动,到半下午拨一半人回营造饭,余下的继续采收,营地的果树并没有成林,大家采收完归营,天才始黑。
晚上加餐,做饭的汉子们把灶又搬去小操场,个个大展身手,整出最拿手的好菜,几十个人动手做出的份量惊人,一桌一份,每样还留有二份留做明天中午和晚上,用盘碗装好,放在饭堂一角所拼镶在一起的桌子上冷凉。
开饭时吃火锅垫底,上面支架放盘菜,即能保温又方便。
军营不能随意喝酒,假期例外,晚餐时各桌白酒、红酒、啤酒各一箱,想喝啥喝啥。
“小妹妹,喝一杯如何?”汉子们想灌小姑娘的酒,试试她的酒量。
“不行。”冷面神一口否决:“小闺女还没成年,严禁饮酒。”
“教官,小妹妹不能喝,你代她喝嘛。”众人不想放过教官大人,他们从来没把教官灌醉,不得不说这是件很让人郁闷的事。
“行。”
“教官威武!”
刹时欢声一片。
完了完了!
曲七月想到前晚大叔国宴归来所干的糗事,一阵心惊肉跳,大叔跟大家喝酒,喝醉了万一说糊话就糟了。
青年们才不知小姑娘担心教官的酒量,如果知道,必定会惊掉眼珠子,教官大人千杯不醉,号称不醉战神,怎么可能酒品不好?
因为不知,所以毫无担忧,空腹喝酒伤身,一个个先吃米饭垫垫肚子,吃到半饱也尝遍各样菜,兴奋的上酒,大号的杯子,吆喝着开喝,那酒味弥漫开来,笼罩了整个屋子。
“来,干!”
“教官,干了它!”
汉子们热火朝天的拼酒。
当大家喝得欢时,两只小童悄悄的溜到一边摆菜碗的那儿,背着人偷吃美食,他们每样吃一点点,让别人发现不了少了一点份量。
美滋滋的饱餐一顿,小朋友跟姐姐大人打个招呼,溜了,他们在燕京城里有乐子,晚上要去继续玩儿。
我的娘!
曲七月一边慢慢吃一边观人喝酒,被汉子们一杯接一杯的豪迈干劲儿吓得一颗心砰砰乱跳,那是酒啊,不是水,那样喝下去会醉死的!
眼见大叔连喝了十来杯,她忍不住好奇,拿过杯子倒一点,一口喝下,酒落入喉,如火在烧,*辣的。
“唔!”曲小巫女被辣得眼泪唰的夺眶而出,哭了个唏喱哗啦。
?
同桌的几个青年看小姑娘自己斟酒并没有阻止,待见到小姑娘一口酒下肚,整张脸浮现红晕,一个个眸子睁得大大的,再看见她眼泪汪汪的样子,立马就傻眼了。
施华榕也知道小丫头倒酒喝的举动,他想瞧瞧小家伙的酒量如何,也没阻止,待见小东西忽然掉眼泪,心疼的把小闺女圈在臂弯里:“丫头,怎么哭鼻子啦?”
“辣,好辣!”
被酒烧得喉咙火辣辣的曲七月,泪眼糊糊,连人都看不清了,瘪着嘴哭嚎。
“哈哈哈-”
青年抑不住爆笑,太逗了,小姑娘竟被酒给辣哭了。
“白酒是有点辣,你喝红酒就不辣了,红酒是甜的。”施华榕凤眸一闪,划过一抹流光,伸手提起一瓶酒,倒一小半杯,递到小丫头嘴边:“尝一口,压压辣味。”
曲七月被酒烧得不知所以,就着杯口喝了一口,伸出小舌头舔舔唇:“嗯,这个不辣。”
小丫头舔唇的动作充满诱惑性,冷面神不动声色的吞咽一口口水,把杯子再倾斜:“小闺女不能喝白酒,红酒可以适量的喝点,不要贪杯就好。”
青年抿唇暗笑,以后不能让小姑娘喝白酒啊,喝了哭起来就麻烦了。
“嗯。”曲七月乖巧的应一声,捧过杯子把余下的全喝光,抹干眼泪,安静的坐着,她俏脸红润,才流了眼泪,两只眼睛亮晶晶的,粉嫩的红唇殷红欲滴,俏丽的模样让人恨不得去亲几口。
汉子们自然没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再次开始拼酒,冷面神被小丫头诱人的小样惹得心怀荡漾,眼神暗幽深邃。
红酒酒度不高,后劲不少,曲小巫女最初没什么感觉,过了不大会功夫,脑子越来越混沌不清,小脑袋点了几下,窝在煞星的臂弯里迷迷糊糊的睡过去。
“教官,小妹妹睡着了,要不要送去床上睡?”
青年们无意间发现小姑娘竟不知不觉的睡了,笑嘻嘻的提醒教官。
“没事,让她醒醒酒。”施华榕将小东西移到腿上横坐,把她揽在怀里,继续跟大家喝酒。
青年致高昂,放开手脚开始轮流拼酒,你跟他喝上二杯,再跟另一个拼上一杯,一来二去喝得趴下十几个,余下的也醉熏熏的,喝到最后唯有施教官是清醒的,凤眸亮得惊人。
“不行了不行了,我不行了。”
“我……我不喝了。”
“明……明天再……再喝。”
晚餐结束,青年们相扶着回宿舍,个个歪歪倒倒,步伐不稳,至于饭厅,有专门按排出来的人收拾,那几个只喝少量的酒,没醉。
冷面神怀抱小丫头,龙行虎步,步步稳健,根本不像是喝了酒的样子,轻而易举的把醉得不识东南西北的青年甩下,昂首挺胸的回宿舍。
他的宿舍也没有任何特别的地方,跟众成员的是相同的楼房,在二楼,唯一的特殊就是一人住一间。
舍内新添一个小衣柜和一张单人床,两张床拼挨在一起,合成一张大床,铺得厚厚的,盖的被子也很厚实。
施华榕掩上门,摘下小丫头的背包放进新添的衣柜里,帮她脱去外套,眼镜放枕头后方,把小家伙放躺在床上,再帮她脱去鞋子,用被子盖好,自己利索的去洗涮间,不到十分钟带着一身的清爽折回,拴好门,把洗毛巾先搭在床架子上,换上睡衣才上床。
把小家伙用被子捂住抱在怀里,拿湿毛巾给她擦脸,睡得晕乎的小人感受到凉意侵袭,不满的闪躲,闪几下没躲开,连连皱俏挺的小鼻子,小脸也皱巴巴的皱成一团,不满的嘟嘴:“好冷,好冷,不要不要……”
“丫头,醒醒,醒醒。”终于把人弄得清醒一点,冷面神眼底浮上一分喜色,继续拿湿毛巾给小家伙捂脸。
“大叔,好吵。”睡得晕头晕脑人,艰难的睁开眼,茫然的嘀咕,小脸仍朴朴的,那双眼睛雾濛濛的。
“丫头,你的小伙伴们在哪?我们吃完饭了,你叫你小伙伴们去吃放在一边没动的那些菜,明天份量小了也没人会问的。”
“小伙伴们回去了,唔。”正要闭上眼睛的小丫头又撑开眼皮,迷迷糊糊的答。
“回燕大去了?”冷面神骤然大喜,情不自禁的屏住呼吸,小闺女的小伙伴不在,今晚又可以美美的亲亲小闺女哪。
“嗯。”睁着雾濛濛双目的小家伙,忽然痴痴的笑了起来:“大叔,你好美!好美好美,嗯,好想咬一口。”
“丫头,我给你咬。”施华榕一把丢掉毛巾,把脸凑近,再也无法平静,心脏急促的快跳,好似要飞出嗓眼去,血液在沸腾。
小家伙喝了酒,嘴里喷出淡淡的酒味,说话时嫩嫩的唇瓣轻微的颤动,诱人至极,让人看着便忍不住想咬。
心底有好似火苗在闪动,他抑不住那种兴奋感。
满眼迷朦的人,傻傻的咧嘴发笑,小胳膊从被子里爬出来,抱住煞星的脖子,仰起小脑袋往前凑:“大叔,美美的大叔,么么哒,要么么哒,么……唔!”
施华榕对小丫头的小嘴巴垂涎已久,没等她凑过来,急不可待的含住她红*滴的粉唇,把小闺女的声音吞噬在嘴里。
甜甜的唇,淡淡的酒香,令人神魂巅倒的味道,他迷醉在美味里,一只大手托住了家伙的头,贪婪的吮咬,越亲越激动,越亲越不满足。
小丫头满脑子迷糊,根本不知今昔何夕,大约觉得味道不错,启开贝齿,伸出香舌回应。
冷面神早已神魂巅倒,被小家伙一挑逗,心血冲脑,一下子把小丫头扑到,疯狂的吮取美味,灵舌长驱直入,攻占住小丫头的口腔,攻城掠池,一路横冲直冲的搅动一池芳菲。
不知是谁主动不知是谁被动,相拥的两人意乱情迷,迷醉在美妙的深吻里不可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