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
曲小巫女和小伙们面面相觑,那啥……呃,那个刘大妈不会是吓傻了吧?
武警小陈伸手捏住刘队长的下巴,把面孔凑近,眼眼相对,刘影的眼神空茫无神,没有惊惧,只有呆滞,嘴里反反复复的叨念:“不是我,不是我……”
三只小朋友从墙上跳下来,也凑上去给刘大妈看,刘影神气被击溃,阳气不足,运气低落,再加上被开了眼,能看见每个异界小生物。
“不是我,不是我……”女人看见小朋友们凑来,瑟瑟缩缩的向后缩,仍然只有那一成不变的“不是我”三个字。
那一句“不是我”像和尚念经声来来回回的回响,让人不喜。
武警小陈推了刘队长一把,刘影瑟瑟的想抱成一团,碰到了断胳膊,痛得牙齿“咯咯”的打架,哆嗦了一下脖子一歪,又晕死过去。
“好像真的吓傻了。”
“唉,太脆弱了。”
小家伙万分遗撼的摇摇头,怎么这么脆弱?之前刘大妈表现得那么英勇强悍,生命顽强如野草,原以为可以愉快的玩耍一阵,哪知才上两道菜就被吓傻了,唉唉,特种兵队长也不过如此。
“活该。”
曲七月皱皱小鼻子,刘大妈会被吓傻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被开除出团,被发配外省,心灵受到了沉重的打击,今天跑来报复失败,再看到她自己和怪物亲密的果照,一连串的打击击溃了她的骄傲,武警小陈最后如一击重磅落下,炸得她精神不堪负荷最终崩溃也在意料之内。
压死骆驼的是最后一根稻草,武警小陈便成为打垮刘大妈的最后一根稻草;刘大妈傻了就傻了,反正无论她是傻是清醒,逃不掉蹲监狱的命。
“很虚弱,不能再折腾了。”小陈探探刘队长的鼻息和心跳,略显失望,他还没动手刘女人已奄奄一息,没法修理她了。
“人还没死,等有机会再玩。”
“嗯。”
武警小陈没有任何异议,他相信小姑娘,小姑娘说要还他一个公道,必定会为他主持正义,这笔帐慢慢跟刘队长算,他等得起。
曲七月重新取符,把小陈收进去藏起来,武警小陈吃的是皇粮,干的是利国利民的事,纵是阳寿未尽,他终归是鬼魂,受不得太多阳气的冲击,尤其是带有功德之人的阳气冲击,等会来的人可能皆有功德在身,对他有害无利。
四只小朋友们赶紧帮姐姐收拾桌子和电脑,把东西一一放归原位,打点整齐,去打开照明灯,坐等煞星派来的人上门。
等了一小会儿,宿舍里的照明灯亮了,光华灼眼。
宿舍统一关电闸熄灯,每天晚上关灯后第二天早上六点半开灯,现在灯亮了,说明舍管也接到通知,军部的人很快将到。
“他们快来了。”
四只小可爱相视微笑,快来吧,把讨厌的刘大妈拧走,他们要陪姐姐睡觉觉。
当宿舍的照明灯拉亮,燕大宿舍区的路灯也在同一时间亮起来,一片区域的灯光在漆黑的夜色里分外显眼。
默默无言开进燕大校园内的一长串车队,紧随第一辆领路车的后面,浩浩荡荡的开往宿舍区,全部只打亮小灯,车轮辗过路面留下密密麻麻的摩擦音。
贺老有种坐牢车的感觉,深灰色的车玻璃,又是黑夜,根本看不清外面的情形,偶尔看到一块像路标一样的东西也是一闪而过,看不清上面写的是啥。
他不知去干吗,不知要去哪,心里没有一丁点的底儿,即使不想胡思乱想都控制不住大脑自由发挥想像。
而最让他猜不透的是军部为何拉上他作陪?
他早已退任数年,不再管事,有时军部请他参加什么宴会活动是因他是军中元老,若遇上军部的行动类的活动则不会让他掺和,这次半夜三晚的拉上他干什么?
贺老百思不得其解,一路沉吟,一路猜疑。
杨老不言不语,坐如钟,稳如山。
在贺老纷乱的思绪里,车队速度减慢,一长列的车子低调的驶至燕大宿舍区。
宿舍内,四只小朋友听到外面转来的密集的车轮辗地声,呼呼嗖嗖的跳起来,争先恐后的挤出窗子,趴到阳台上侦察情况。
凌晨的温度一降再降,寒意侵人,路灯孤独的伫立在寒气里,灯光也越发清冷,光芒照射着的路边草坪一片白霜。
今秋的第一场白霜,在这个凌晨无声无息来临。
惨淡的路灯光辉里,一长串车队由远而近,前灯的光折射出圆圆束束的清辉之光,在寂静的夜里如花无声开放,自我演绎一生繁华。
这个凌晨,整个宿舍区唯有一栋楼亮着灯,如鹤立鸡群,孤芳自赏。
车队驶至亮灯的楼外之道上,一辆接一辆停下,车子上的人纷纷下车,上至肩章闪亮的上将,下至警卫等人一致安静的像机械人。
最前几辆车上跳下的十几人戴头盔,执长枪短炮,各种家伙一应俱全,看把脸全蒙了的装扮便知是非常行动队的成员,其他人全部靠边站。
而武装人员的带队人员正是赫军医,医生俊美的脸阴云密布,桃花小眼火光熊熊,星星点点的火花在眸子里跳跃,那目光如淬了毒般的阴寒。
人人皆知赫军医拥有一双神手,却不知他拥有的身手在天狼团仅次一人之下,真正的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医生在军医院偶尔犯浑,偶尔很二,一旦真正发起怒来,那就是一头狮子,至今为止能压制住他的人为数不多,两只手可以数过来。
特别行动队由他带队,足可见其事态之重。
贺老飞快的看了一眼,心底暗吃一惊,究竟出了什么事?
异常!
太异常了!
陆军总司令陈老,海军总司令罗老,空军总司令袁老,总政部肖主任,总参部杨老,国防部张老,二炮总司令许老,军部最具权威几人全部到齐。
另外,国秘办曾经的主任——赫老,国秘办现第一秘书长彭秘书,军委主任季老也赫赫在列。
每个大佬带的不是私人警卫,全由军人护卫。
这阵式,空前绝后。
贺老震惊了。
刘中将冷汗泠泠,来的大佬全是上将级别,他是唯一的一个中将,太不够看。
杨老沉着脸,和军部大佬们碰头,赫老和彭秘书,季老也和军部几大老人物聚在一起,随在赫医生后面,再后面则是钢枪在握的锵铿军人。
一拔人走到楼下,随着电筒光的照耀,人人皆看清了场面,一条长绳索从三楼阳台垂下,竟垂至地面,一看就知那是某些人员们作案留下的工具,大家心里也隐约有数,这是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案。
“留一半人处理外面现场,把所有摄像头取来,不要错过任何痕迹。”
医生带着人风风火火的奔赴楼房,唇齿暗挤出的每一个字都是冰凉的。
一拨队员分散,扛摄影机的拍照录像,侦察员查找痕迹,记录员作笔录,维护现场的守护好各个位置,人员分工有序,井井有条。
医生带着人直奔宿舍楼,特别行动队成员们排成两列,挨边走,医生在最前,杨老等人紧随医生。
赫老爷子面上平静,心里骄傲无比,瞧瞧,他孙子多牛!谁说他孙子没领导水平的,谁说他孙子不是当长官的料?站出来,看他不糊他一脸尿。
候令打开门的舍管,经历了此生最大的一场心灵大战,立在门侧,心惊胆颤的看着一长串人鱼贯而入,吓得快尿了,天啊,201室住的究竟是什么人啊?
半夜三更惊动军队,那位不是学生,那位绝对是祖宗!
伍楼长肝胆欲裂,她今天本来不值班,结果一个电话把她给从睡梦中拉起来,直接让她来宿舍打门。
她觉得如果再来几次像这样的事,她的老命也会被吓得没了,唯一庆幸的就是她的工作只是来开门开灯,其他的不用管。
二楼阳台上,四只小朋友看热闹飞快的溜进屋,正想向姐姐大人报告情况,待瞧到姐姐大人的样子吓了一大跳,姐姐在掉眼泪!
“姐姐,你哪里疼?”
“姐姐,你怎么哭了?”
四只小朋友吓坏了,一窝蜂的冲向姐姐,姐姐从来不哭的,现在竟掉眼泪,一定哪里疼。
我……
好不容易挤出几滴眼泪的曲七月,嘴角狠狠的抽搐了几下,小可爱们,乃们能不能镇定些?
“嘘,快去开门,然后赶紧藏起来。”对小朋友们呶呶嘴,伸手又在自己的大腿上拧一把。
她下了狠手,疼得呲牙咧嘴的,眼泪夺眶而出。
呃!
四只异界小生物差点摔跟斗,姐姐,您演戏也演得太逼真了!您犯得着装成这样么?
两小童飞快的去拧开门,回头挂在床头的墙上,屋檐童子挂到窗台上方,小妖怪蹿到空调上面藏好,四个小伙伴按老规矩藏得妥妥的,等着看戏。
贺老踏进大楼,心里涌上不好的兆头——看房间的标记号,如果没猜错,这里应该是宿舍!
好好的跑一栋宿舍来干什么?
谁有那么大的价值能惊动军部?
谁能调得动天狼的特别行动队?
答案唯有一个:小姑娘!施教官护着的小姑娘!眼前的情形说明小姑娘可能出事了,出事…了…
咯噔-,贺老心弦瞬间拉断数根,小姑娘有没事跟他无关,但是,眼前小姑娘绝对不能出任何意外,一旦出了任何意外,贺家刘家就是第一怀疑对像!
他终于明白为何会让他和他女婿一起来了,他们成了嫌疑人!
也在倾刻间,贺老的心如掉冰窖,寒彻心菲,脚步陡然沉重起来。
为防惊挠到学生,踏进大楼的人放轻的脚步,猫着步子走过如耗子爬过似的留下悉悉索索的轻微轻响。
一拨人雷厉风行的开上二楼,转方向,看到尽头处从一道门里泄出一片光芒,冲在最前面的医生甩下众人急冲冲的跑。
赫老爷子,杨老,陈老也镇定不了,撒开脚子往前冲。
几道身影冲到透出光的门口,看到一个小身影冲出来,三老一青年疾快的收足,几双眼睛一瞪瞪得老大老大,眼珠子都快挤出眼眶来了。
冲出来的小姑娘披着外套,里面还穿着单薄的睡衣睡裤,小腿瑟瑟发抖,小姑娘头发凌乱,眼里含着两泡泪,脸上还残留着泪迹,鼻头红红的,那像受了天大委屈的小模样教人又爱又怜。
小姑娘吓坏了!
几大老一颗老心也跟着生疼。
我的天!
冲出宿舍的曲七月,看到那磨刀霍霍向猪羊……呃,不对,是锵铿腾腾冲来的一群人,惊得小心脏一抖,差点飞出嗓眼去。
上将,上将,上将,……还是上将!
上帝哟,都是上将啊,肿么全出动了?还有,这头戴头盔,全副武装的队伍是不是太夸张了?
大叔要闹哪样?
惊悚啊,太惊悚了。
曲小巫女吓到了,被吓得瞠目结舌,傻子般的站在那儿不动了。
瞧瞧,小姑娘被吓成了什么样!
杨老心疼不已,恨不得去宰人,混帐王八蛋教养出来的玩意儿,吓到小榕的小闺女了,该死!
赫老爷子和陈老看到小姑娘,便知小家伙受惊不少。
扛着摄影机的一位威武队员没放过任何镜头,自然而然的也把小姑娘那眼泪汪汪,瑟瑟发抖,楚楚可怜的小样记录在案。
没事就好!
贺老悄悄的抹了抹额,心中万分庆幸,小姑娘没事就好,小姑娘人没事,其他皆好说。
刘中将这当儿也终于猜出点眉目来了,脸色极为难堪。
“小豆芽菜,怎么没穿鞋?”赫蓝之飞奔过去,一把抱起小丫头,这个是小榕家的宝贝,也是国之珍宝,比大熊猫还稀罕,冻出好歹来,小榕回来非撕了他们不可。
“赫大叔,我……我……”
冷哇,好冷!
曲七月冷得吸鼻子,扮可怜,装弱的行为太累人了,如果不是为了演戏演全套,她才不会如此委屈自己。
“不怕,我们来了。”医生抱起来瑟瑟发抖的小家伙,风卷残云似的进宿舍,也不顾其他,忙把小丫头塞进被子里。
后面的人也以最快的速度跟进宿舍,一群老大级人物四下一瞅,哎哟,这哪是宿舍,分明是小公主房好么?
这孩子把自己的窝布置的真漂亮。
他们说不出哪里好,感觉十分舒服,比进了土壕家的金贵别墅还舒服,东西不名贵,胜在养眼顺眼,让人舒心。
而当看到那依墙而坐的黑衣人,大老们的脸色便不好看了,那人严重的破坏了小屋的美感,那点血腥味也极为刺鼻。
贺老和刘中将站在后面一些地方,并没有看清宿舍里多出的那个盗贼。
特别行动的数人进内,飞快的记录现场,占据住几个方位,有几人站在舍外,守护外围。
医生亲自指挥人记录场面,连一丁点微末细节都没放过。
“赫老爷子,杨老-”把腿塞进暖暖的被子里,曲七月才弱弱的冲两位认识的老人打招呼。
那强装笑脸,强自镇定的小样也让两位老人的心像是被针扎了一下,大步流星的走近,挨着小姑娘坐下,怜惜的摸头。
“好孩子,受委屈了。”
“小闺女不怕!”
“臭小子,等会把那该死的东西往死里揍。”
“作死的,意图谋杀小闺女,揍死她。”
明白真相的两老人气愤填膺,这么个小闺女得罪谁惹谁了,竟半夜谋杀,该劈了当柴烧!
“你们让让,让我亲近一下小姑娘。”陈老没位置,非常不爽,也不顾形像,不要老脸,挤到另一边去混个脸熟。
许老肖老老张老几人狂翻白眼,你个混蛋,你家外孙早已抢了先机,你个老货还在跟人争,你好意思么?
“你先一边呆着,别吓坏我们小闺女。”赫老爷子和杨老冷着脸没声气的瞪人。
陈老也不恼,自己占一个地方坐着。
一位行动人员也有眼色,招呼几位老大坐。
肖老等人也不客气,跑去坐在床沿,一个个也不怕招小姑娘嫌弃;许老是个活跃的,跑去抢了电脑椅,大家坐等观看结果,反正这事一时半刻处理不清,有坐的当然不用站着。
贺老和刘中将不好意思抢,没人招呼他们,站一边观看,也看到依墙的黑衣人,因不是正面,看不太清。
入室行凶案?
两人心惊肉跳,这说明不管是不是他们指使的,目前他们都是嫌疑人了。
记录好一切,医生声音冷森森的:“贺老,刘中将,你们自己来看看,看看你们军人世家教养出了什么玩意儿。”
贺老和刘中将心跳陡然停了一停,莫非是小影?
不可能!
两人不约而同的甩甩头,小影不可能会做出这种入室行凶的事,而且,小影已去赴任,不在燕京。
莫不是姓甘的?
岳婿俩硬着头皮绕过小姑娘扎着宫廷蚊帐的床,走到靠近后门的一边,仔细一打量,“嘶”的倒吸了一口气。
小影!
怎么可能?
黑衣人经过装扮,脸型是变不了的,别人能认出是谁,他们是亲人,自然一眼就能认出是谁。
不可能!
刘中将冷汗如黄豆,粒粒颗颗往下洒。
贺老的脸色惨白惨白的,这下子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若说是入室抢劫,莫说别人,就连他也不会相信,如若成功了,小影成功身退,让谁也查不到痕迹那还没什么,如今事败,不但没伤到小姑娘一根寒毛,小影自身还被人脏俱获,这,无力回天。
小影自己走进死棋局,她自己成了死卒,还将拖累贺刘两家。
铁证如山,他们还能说什么?
无话可说。
岳婿两人僵僵的,腿脚如灌了铅般沉重。
医生摘下塞耳朵的耳塞,拿出手机,拔掉耳塞,声音寒凉:“报教官,确认完毕!”
手机开了外音,从另一端传来的声音比寒冰还冷——“检查作案工具。”
一位成员向前,解下刘影身上的包,打开,将里面的东西一样一样的掏出来,全部是盗贼们所需的家伙。
把东西排列好,他亲手搜身,头盔遮住了他的脸,没人看到他的表情,但,看得清他的动作,他的手顿了顿,很快从刘影兜里搜出军用刀,手腕上解下几样奇怪的东西,最后从她腰间搜出一只小手枪。
他检查一遍,第一次冒出低沉的声音:“报告教官,刘影私携枪支是两年前军部所配备最新自研发手枪,保养完好,看油光色泽在二十四小时进行过最新护养。”
“刘影所佩手枪与军刀在离团时已全部上缴,收回其佩枪资格,军部没有给她配枪支权限,立即查枪支来源。”
医生举着手机对作案工具拍摄,让另一边的人观看。
蜀都,施华榕坐在黑暗里,沉沉的盯着手机屏幕,薄唇里吐出令人肝胆欲裂的一句:“刘中将,出示你的枪支!”
施教官字字锵铿,字字峥嵘。
燕大宿舍里,一干上将听到那没有任何感*彩,强势的令人不敢违逆的语气,心头跟着颤了颤。
施教官很生气!
施教官发怒会怎样?
三年前,周边几个小国受某国指使频频骚挠南方海域,龙华一忍再忍,对方步步紧逼,竟无视龙华主权私闯海域,还击毁龙华巡船,造成十二战士魂葬大海,龙华怒了,上下齐齐声言伐讨。
施教官怒了,率第一集团军旗下不足三万人的一个军团在海域上摆开海、陆、空三阵,以一军之力对敌四国,生生将四国三十几万军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没人知道他如何布的兵力,没人知道他如何做到的,反正他以三万之力不仅敌住了四国联成阵列保护线的三十万大军,还截断对方的所有后援,累得对方半死不活,还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其所派一支舰队带着足以毁天灭地的武器杀至对方国门,光明正大的威胁要灭其国,吓得四国尿滚尿流,危胁龙华国的主战派被赶下台,吓破胆的四国低声下气的派使团出使龙华修补两国邦交之间的裂缝。
那一战,仅仅只维持三天。
那一战,是短暂的,却成了岛国等四*队和首脑们的噩梦。
那一战,让所有置疑施教官能力的人闭上了嘴,再不敢置嚎半句。
那一战,施教官之名响彻龙华军界,成为一座最闪亮的里程碑。
自此,军界各老大什么都不怕,就怕施教官发怒,他发火时,上至军部大老和军委,下至各军团司令全部恨不得自己化为空气,以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省得被火烧身。
在军政界,你招惹谁都行,就是不要去惹施教官,惹了别人,只要不危及国家人民安危还有人搭救你一把,若惹施教官纯属自作死,大家会眼睁睁的看着你作死,除非你的面子够大,大到能让首家元首帮你求情。
施教官只听令一人——国家元首,能从施教官手中救回人的也只有一号元首。
如今,听到那冷冰冰的语气,众大老浑身发毛,三年前,施教官正是以这般语气向元首保证若出兵一战,只胜不败,若败,愿率全军以死谢罪。
军界的所有人也记住了施教官当时说话的那语气——声声如冰裂,字字锵铿,字字峥嵘。
那般的语气,让人热血沸腾,也让人胆颤心寒。
在场的大老们汗颤了,刘中将心胆俱寒,不敢有丝毫的反抗,僵硬的解下自己的佩带的枪匣子,交给一位特别行动组的成员。
那位拿到枪匣子,利索的检查,从枪盒子拿出枪,顿了顿,声音死气沉沉的:“报告教官,刘中将所出示枪支为仿真手枪!”
刹那间风云静止,时间静止。
刘中将身上的是仿真手枪,还需要问他的佩枪去了哪?
答案就是:真枪在刘影手中。
满地死寂。
曲七月惊呆了,仿真手枪?
牛!
太牛了。
中将大人佩带着一只仿真手枪到处跑,嗯,这特么的太有喜感了。
挂在墙上的金童玉童笑得小嘴咧开,嘴角快扯到耳根去了,果然不愧是刘姓啊,太牛了,不服不行。
——呵。
寂寥的地方响起一声清冷的冷笑,那笑令人毛骨悚然。
“不……”被施教官的那声冷笑一吓,刘中将两腿发软,几乎要晕过去,军人遗失枪支本就是大事,还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被人发觉,他的半生努力,皆毁于一旦。
军人枪支遗失必须上报,他连枪支几时被换都不知道,从此何以治军?
枪支遗失了就失了,却偏在此时女儿手中有枪,还携枪闯入学生宿舍意行不明之事,那枪不管不是他的还能是谁的?
失枪之罪事小,被牵扯进谋杀罪事大,眼前就算他有千张嘴也洗刷不清嫌疑,枪是他的,人是他女儿,谁会相信他没有参入合谋?
刘中将眼前阵阵发黑。
呆了呆的曲七月,笑从心生,太好了!这下不用再想方设法拖刘大妈家族下水,刘大妈自己已把该做的做了。
刘大妈干得好!
什么叫坑爹?
这才是坑爹中的经典。
刘大妈坑爹坑得太合人心了,坑得好啊,坑得妙。
曲小巫女想放几串鞭炮庆祝如此好事,真是大快人心啊,刘大妈太体贴了,她倒霉了还拉她爹当后盾,父女情深哪。
被冷笑拉回心思的众老,无比同情的看向贺老和刘中将,家里出了这么个姑娘,真是……呃,他们真的不知该什么说了,只有一句话:刘姑娘作得一手好死!
贺老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满眼苍桑。
作了初步检查的汉子,把枪和枪匣子一起交给专门处理证据的同伴。
专业处理证据的人再次检查,结果是一样的,把枪支和枪盒子一起装进薄膜袋子里保护起来,连同刘影身上搜出来的工具以及头罩和掉落的打火机小手筒等证据收集起来,还把她的假胡子也收走,装进箱子里。
医生杀气腾腾的走到刘影身边,拿起她的手臂看了看,眼底划过一抹亮彩,很快掩饰住了,淡定的站起来:“把人带走送去医院,那边医生已做好准备,让家族去医院签字。”
施教官的话紧随而至——“从现在起,将刘影隔离,派人二十四时监视,不得让任何人探视和与外界联系,待人醒过来立即进行首次审讯。请刘中将去做笔录,刘家在京人员不得擅自离京,意图不轨者一律以叛国潜逃罪缉拿羁押。”
“是!”
全副武装人员齐齐低应。
四人架起刘影送医院,两人忙帮小姑娘处理宿舍血迹,四人去阳台上检查,把还留在后门锁孔里的金属细杆也收集好。
“大叔,人家……人家有话说。”
曲七月裹在被子里,懦懦怯怯的伸伸脖子。
“丫头想说什么?是不是之前下手太轻,还想揍一顿?想揍就去,把人打死了也有我给你兜着。”
听到小丫头的声音,冷面神那寒冰似的声音秒变温和。
众老齐齐瞪眼抗议,施教官你能不能考虑一下老人家的心,你这么光明正大的纵容小姑娘干坏事真的好咩?
“人家刚才差点吓死,才不要再打架。我要求刘家赔偿精神损失,刘大婶的行为严重的抹黑了军人的尊严,让我以后再也不敢相信特种兵的正直,她对我的心灵造成了无法估量的伤害,让我以后无论到哪都会担心会被人半夜谋杀,这给我留下一生的阴影,我不要求赔几千万几亿,就赔偿二百万安抚我受惊的心吧,刘大婶的行为让我的精神受到了伤害,无法静心休养,对我的身体也造成严重的损伤,还要求赔偿一百万营养费,人家这要求不过分吧?”
小巫女很好说话的,真的,没有狮子大开口,没有漫天要价。
“……”赫老爷子等人瞠目结舌,要求赔偿三百万的损失费还说要求不高?小姑娘这是趁火打劫,乘人之危。
小姑娘是想逼死刘家么?
惹不得,这孩子也是个厉害的。
几个大老们深深的领教到小姑娘的厉害,落井下石都不带声响的,把人揍得半死还要求赔偿损失,不过,好像有理!
被请去医院的贺老,刚走到门口,听到小姑娘的要求一口气喘不上来,差一丢丢晕倒。
刘中将被人“扶”着,满脑子混乱成泥桨,完全不知悲喜。
“丫头的要求不过分,赫蓝之,通知律师按法律程序来办,能要求赔多少要求赔多少。”
冷面神唇角上翘,勾唇一抹璨璀的笑容,小丫头太体贴了,这一招釜底抽薪足以榨干刘家老底,如若刘家有,赔了便没了什么积蓄,如果没有,借还好,如果贪污正好落下把柄。
众老嘴角下垂,施教官,你这样袒护小姑娘,不怕人嫉恨么?
“还有,刘大婶打坏我盆花,要求赔偿一万块,那是我好不容易才养活的花,倾注了我的心血,日久生情,我早已对花有了感情,现在花活不了,刘大婶在我心窝子上踩了一脚,必须要求赔偿。”
——“好,这笔也算进去。”
众人彻底的无语,心里极度的鄙视施教官,施教官这是赤果果的为虎作伥,助纣为虐。
在阳台上搜集证据的汉子,听到小姑娘的话,特意看看被摔死的花盆,好吧,是只塑料花盆,养着棵多肉植物。
一塑料盆,一棵多肉植物,一万块!
古人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同理,塑料盆和植物跟了小姑娘,那也是水涨船高,身份瞬间涨了几十倍,这是花盆的荣幸。
汉子们自然非常认真的向教官大人报告小姑娘所说属实,外带郑重其若的加重语调说盆子摔得很凄惨,花的下场则被形容的尸骨无存。
里面的几大老默抽,又是一群助纣为虐的臭小子!
记录好阳台上的情形,一人拿晾衣架去把绳子从三楼叉下来,测量好阳台尺寸,转回宿舍。
各项工作作完,汇报完毕,所有细节杂末无一遗漏,收队。
坐看半天戏的一群大佬,连口茶都没喝到,也跟着赫医生撤场,他们来干吗?来当见证的,另外一个目的就是被捉来认识认识小姑娘的重要性,回去后严抓工作,监督部下别妄想动小姑娘。
一群人来得快,去的也快。
曲七月本想送送,医生哪舍得让她受凉,让她睡觉,她自然乖乖的送到宿舍门口,看一群人转进楼梯看不到背影,关上门爬回到被窝里暖着。
楼下,一拨人早处理好各工项工作,侦察员的手段没得说,根据被踩到的草痕迹追踪到收藏清洁工具的杂房,找到刘影藏在那里的装有替换衣服的背包,证据也采集得十分圆满。
一支人马上车,徐徐离开。
伍楼长送走一群大人物,关上灯,虚脱的倒在值班室里休息,太考验人了,她的老命都快吓掉半条,以后一定要严加嘱咐打工的学生和值班人员,绝对绝对要把201室的小姑奶奶当祖宗一样供着,万万不惹她,否则,她们全得吃不了兜着走。
燕京的这个凌晨注定不安稳,而曲小巫女和小伙伴已倒头大睡,至于别人,噢,让别人失眠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