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首到达井岗山老区,住进开国元首们曾住过的具有历史性意义的老屋,稍稍安排一番便与地方管理和当地的官员们进行非正式座谈,随同人员也在场,冰山军神虽然不太喜欢官方版的会议也顶着俊脸作陪,毕竟这是必走的程序,身为元首陪同人员不好搞特殊缺席。
元首的秘书、陪同人员的秘书坐在各人身后一排,随时为领导传达指示,狄大警卫又当秘书又是警卫,自然也占了一席之位,他耳朵里塞着耳塞,随时接听来自军部方面的紧急电话等。
有耳塞,有电话来也安全的很,谁也听不到提示铃声,当又一通电话打来,狄朝海淡定的接听,没有出声,只倾听,只不过几秒功夫便挂断,轻轻起身猫腰凑到教官身边,说了一句悄悄话。
冷面神正襟危坐,一板一眼,没有施放冷气,那冷冰冰的脸,那泰山般的气势无一不强烈的证明着其人的存在,也因有他陪坐在旁,上至省领导下至地方官,每个人说话都小心翼翼的,生恐一不小心惹毛了那尊杀神,也因此,各官员的态度亲切和谒、一丝不苟,认真严肃,谨慎细致,简直人人变成了小绵羊一样的温和,没有半点官架子,更不敢打官腔。
各官员态度如何,冰山军神并不介意,哪些话可听哪些话可无视,哪些事需要留意,哪些话透露出什么信息,他心中有数。
当狄警卫凑近施教官,在座的官员一致发现了,全部当自己是傻子,谁也不敢多瞄军神的方向,只敢在心里揣测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呀有什么紧急情况呀等等。
警卫兄弟凑近说悄悄话时,冷面神一张脸没有半分波动,他听到狄朝海说:“人出来了,平安。”
短短的一句,瞬间让他那颗高悬不落的心稳实了,就好似压在身上的一座大山忽然的消失般,身心一阵轻松。
狄朝海没省略了人名,冷央神知道他说的是医生和小闺女一行从古墓里出来了,人人平安,这消息无异于是最好的消息,至于具体情况等有空再问就好。
笼在心尖上的忧烦释尽,心底无私天地宽,男人冰冷的面容稍稍缓和了一分,无形中让空气里飘荡着的紧张因分子也消散了不少,让在座的人感觉没那么压仰,也令在座的地方官员们紧绷的心弦得以放松一丝,座谈会议的气氛越发的好了。
陪同元首巡问老区的秦副总理,察觉出变化,不由的瞥了眼冰山教官,心底划过一丝恼意,那青年总会在无形中主控住现场,可恨!
相比较于接待元首的赣西官员们的紧张心态,钢二和铜四的心情几乎可用欢天喜地来形容,他们从早上不停的跑崖边张望,失望了一次又一次,当某一回再次张望时竟看到了正攀绳而上的医生,那分惊喜之情溢于身心,甭掉有多开心。
两汉子七手八脚的把医生拉上来,再放下绳子去接其他人,将人先后给从半壁上的岩洞里一一接到崖上来,待接回走最后的小姑娘,两汉子除了无语还是无语,那个背着只圆鼓鼓的背包,怀抱一棵小树一脸傻笑的小女孩真是他们教官捧掌心的小闺女吗?
两青年不约而同的揉了揉眼睛,然后,非常识趣的当自己眼瞎,没看见小姑娘的傻样儿,嘤嘤嘤,教官家的小闺女无论何时都是最可爱的,他们绝对没有看见什么不该看见的样子,绝对没有!
也因记挂着小姑娘,两青年忽略了徐参谋等人的那身狼狈样,呃,其实也不对,不是忽略,是他们见惯了血腥,相比起来徐参谋现在的那点伤实在还不足以引起他们的高度紧张感。
刚从古墓里回到阳光下的几人,爬上崖,一个个无比的舒畅,感觉连平日看惯了雪也是那么的漂亮,太阳是那么的可爱温暖,那山是那么的温柔,总之看啥啥顺眼。
“啊啊,重见阳光的感觉好好。”
“活在阳光中真是幸福的事儿。”
候士林和金三不顾雪融化的湿渍,坐在地上,仰天露出大大的笑脸,古墓里黑漆漆的,那种暗无天日的地方真不是人呆的,如果让他们生活在地下世界,他们没准会疯。
徐参谋和钢一深有同感,齐云道长淡若云烟,不置可否。
“你们通知冰山没有?”接回小丫头,医生顿时想主重要的事儿来,说来他们只顾着呼吸新鲜空气,差点忘了向小榕报个平安。
“我已通知教官了。”铜四机灵的回话:“元首今天赴赣西,这会估计在接见官方官员,我给狄兄弟打了电话报了平安。”
已向教官报了平安,大伙儿心里也安稳了,立即回去处理伤口。
太阳很温和,雪在努力的融化,许多地方雪融成水,滴滴嗒嗒的滴落,滴水之声隐约入耳。
大伙儿踩着软软的雪回帐蓬,扎营的地方没有大型烧水的容器,没有热水什么的,只能换换衣服,澡是没得洗的,钢二立即张罗做吃的,铜四帮兄弟们处理伤口。
刚从古墓里爬出来的人相继去换衣服,医生将小丫头塞进帐蓬,自己和徐参谋拿了干净衣服去另一个帐蓬背后换装,男人嘛,没啥好遮遮掩掩的,如果不是因为有小丫头这个女孩子,大伙儿扎堆把自己扒光也没啥,因有女孩子,汉子们才不敢在光天化日下光身换衣。
男士们先换好衣服,拿一块塑料布铺地面,搬了背包,坐一起来包扎伤口。
“徐哥,我就奇怪了,你们明明有被异生物抓到背啊腿啊,衣服都破了,为什么竟然没有被抓出伤口?”
医生在帮齐云道长包扎腿上的伤口,候士林在旁观看,越看越纳闷,在逃亡过程中,军方的四人个个奋不顾身,以身为盾的保护小伙伴,以及他和师父三个,也是被僵尸尸鬼尸蹩等抓挠到最多处的人,结果无一受伤,有伤口的地方也是祼露在衣服之外的地方。
“因为我们有护身软甲。”徐照天慢吞吞的解释,眉眼间尽是骄傲的笑容,让给他拆包手纱布的金三忍不住想揍他一拳,团参也得瑟了,好想揍啊!
“什么软甲?”
候士林也顾不得军人身上的那分血煞气息,快速挪到徐参谋身边,一副求观看,求长见识的表情。
“就是这个。”徐照天非常大方的翻开右手腕,露出一件衣服,齐掌门跟他师父有交情,候小道士跟小闺女是朋友,总体上论齐云师徒也不是外人,他并不怕泄露他们所有的一点底牌。
医生和金三等人也浑不在意。
齐云也望了过去,候士林忙凑近,发现徐参谋贴身穿着一件像打底衣似的衣服,袖口并没有完全缝合,而是用了暗扣,他得以看清那件衣服有三层,里子是保暖衣的料子,中间一层看不清是什么,外面是一层纱,很薄,比打底衣只厚了那么一丁点儿。
看到那件衣服,候小道士恍然大悟,之前徐参谋的袖子被撕裂,有几个地方破烂成条,从那些空隙里露出来的衣服就是那件叫软甲的最外层。
“刀枪不入?”他好奇的摸了摸,感觉纱之下的一层硬硬的,好像是金属似的东西。
“嗯,子弹打不穿,比防弹服防御强好几倍。”
提及软甲,徐照天涌上由衷的欢喜,不得不说,防身软身真的是件宝衣,防护工能强大的没得说。
防身软甲的材料即是鬼蟒皮,它太坚硬,小姑娘让他们提炼了几百斤老醋,将它泡在醋里消毒处理,又用了好几道工序才除去蟒皮上的腥味,再次泡老醋整整一个月才泡软,用僻邪剑才成功的把它分割成片,然后边泡老醋边扎针孔,普通针也扎不穿,用的是人工千煅万煅的千煅铜金合金针才扎出针孔眼,费好大劲儿赶紧赶慢的在年前赶制作出十二套软甲。
这次他们出来为防万一带了五套,小闺女一套,陪小姑娘进墓的四人一人一套,也庆幸穿了软甲才得以躲过异生物们一次又一次的挠刺,如果没有软甲,他们一个个全得重伤。
此次试验的成效显而易见,宝甲性能非常好,以后遇上恐怖事件,执行高危险任务,如果身上有一件蟒衣宝甲,战士们安全机率将大大提高,从而大大减少伤亡。
宝甲很好,虽然有点小缺点,穿上它之后,因为蟒鳞片坚硬,衔接的地方不太活跃,对人的灵敏性有点小影响,好在那点小影响在适应之后可以克服,基本也算是完美的。
候小道士眼馋得流口水,眼巴巴的退瞄瞄这个望望那个,恨不得去抢一件,最终比较了战力,蔫了巴拉的败下阵去。
徒儿眼红别人的软甲,让齐云道长倍感无语,包扎好腿上的伤口,整好衣服,淡定的拖过背包整理自己的东西。
医生帮齐掌门处理好伤口,再帮徐参谋包扎手,铜四打下手,候小道士的那点伤他自己搞定,钢一金三的外伤他们也不需要帮忙。
曲小巫女换好衣服,又前挂斜肩包,一手抱兰芝玉树,一脸漾荡的溜到汉子们坐着的地方抢占了一个有利地形。
“小闺女,小树究竟有什么神奇之处?”汉子的伤处理的差不多,眼巴巴的研究小姑娘抱着的小树,不就是颗玉树吗,小闺女为毛时刻不离身,他们又不会抢好么。
“你们瞧瞧就知道了。”
曲七月兴奋的把玉树放到太阳光能照到的地方,用脚抱住它,让它沐浴阳光。
汉子们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玉树,那眼神格外的专注,生怕一错眼儿错过了什么最精彩的瞬间。
塑料布外白雪晶莹,太阳光也被衬映的更加的明亮,一缕阳光投洒在玉树身上,那棵小小玉树好似活了起来,那些原本向上合拢的枝条向四面八方舒展,一枝枝,一叶叶,尽情的伸展胳膊腿儿般的舒开。
只一瞬间,枝条全部绽放,郁郁苍苍,翠*滴,像一把伞,亭亭玉立,摇曵生姿。
它展开枝叶,叶片绽放出瑰丽的光华,五光十色,千变万化,一阵清香随叶而散,袅袅绕绕,盘旋不散。
亲眼看见玉树展会舒叶,汉子们盯着玉树上看下看右看的打量N回,又望望天空,眼神惊疑未定,那个……他们没眼花吧,那棵树真的能动?
一颗死树会伸枝展叶,特么的,这个世界要不要这么玄幻?
他们正想问小姑娘,随之看小丫头收回了脚,那棵小玉树无外力扶助,稳稳的立在布上,沐阳而站,姿态万芳,宛如佳人遗世独立。
“快看它的主杆!”
徐参谋大叫一声。
那一声大叫也引得人人望下小树的主杆,才一尺来高的小玉树,玉枝绿叶,枝杆纤细,那主杆比小号鸡蛋还略小些,此刻,一丝丝细细的像水流一样的细钱从枝条涌向主杆,从中心向根底流淌。
那些钱是流淌的,很细很细,汇集到主杆中心也只有一丝细线那么小的一根,却让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流淌的细丝流缓缓流至玉树根部,涌向每条盘旋在一起的根须,很快,有几条细须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长,不过稍稍几秒间便长了约有二公分那么一截。
它根须不再增长,主杆里的细丝还没有静止,仍然不停的流淌,汇入根须里便不知去了哪,玉树的枝叶更加翠绿,光芒更加炽盛。
“啊啊,我一定眼花。”一定是他眼花,一定是他看错了,怎么可能有这么神奇的东西?
这个肯定是假的!
医生捂眼,嗷呜,世界太神奇,他表示接受不了。
徐参谋嘴角抽搐了一下,幽幽的望天,北宫国师,您老瞧瞧,您的预测灵验了,小国师就是一聚宝盆,她一出世,什么宝物都跟着她跑世上来露面了,有这么个吸引宝贝的小国师,您老说天狼团该怎么办?
他怕呀,未来小国师跟磁石似的,到哪都能把稀世宝物给挖出来,照此以往,她岂不会把全天下的奇宝全搜罗到一堆,万一引起狼子野心的窥视,就算天狼也未必能护得住她啊。
钢二本来在煮饭,也被叫来欣赏宝物,看了一通,冷硬的汉子搓搓脸,搓搓眼,暗搓搓的转身去忙自己的事,这种太……太震撼,为了他的小心肝不至于受惊,他还是赶紧的走吧。
金三几人跟医生的表情差不多,他们被打击得不要不要的,话说,当年北宫也识宝,可北宫也没有这么牛好吗?
齐云师徒知晓兰芝玉树非凡物,见识到它的奇妙仍然比较镇定,兰芝玉树之所以叫兰芝玉树当然有它的神奇力量,要不然那四个字怎能千古不衰,广为人传。
见大家见识到了玉树的奇妙一面,曲七月笑嘻嘻的去抱回小玉树,那玉树一离开太阳光,枝叶向上拢收,一下子回复到没有展开的样子,唯余香气袅绕。
“小闺女,这个,有什么用?”倍受打击的医生,安抚一下受惊的心脏,又满血复活,如果没啥特别作用,再漂亮再神奇也就是棵死树,没价值。
“有啊,大大的有用。”曲七月抱住宝树,见牙不见眼:“兰芝玉树是活的,代表着生命,它所在的地方无论春冬,方圆一里之内温暖如春,即使有雪也会很快融化,不可能结冰,四周植物长青不凋,花卉四季开放;有它在的地方,纵使周围的树枯了,只要根还没失去生机仍然能再生,能使枯木重生;
这些是小作用,更大的妙处是无论某地的泥土再贫瘦坚硬,种不活任何植物,将这棵树放在那个地方一个月,保管种啥活啥,放一年,满山披绿也不是梦想,放置三年,不人为破坏那儿百年之内将变成大森林;
另外的作用我不能说,如果一不小心走漏一点信息,玉树落入心术不正的术士手中,那将是一场浩劫。
反正一句话,它能集天地之气,使生命强盛,如果将玉树放在福灵之地,吸日月光华,达到一定年限,玉树会结兰芝果,传闻一颗果子能使人延寿千年,吃九颗能长生不老。”
“啊啊,早知道如此我就不问了,特么的这么珍贵,这不是让人想抢么?”医生后悔的捶胸顿足,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他不该好奇的,这么好的东西,甭说别人,他也想抢过来占为己有,长生不老什么的不想,抢过来放家里,四季如春,宜室宜家的生活居地简直美得不要不要的。
连他也心动,何况别人?
如果让某些妄想成龙成凤,永霸权政的家伙知晓,只怕连觉都睡不着了啊,小闺女太坏,怎么就不三缄其口呢,这么光明正大的说出来,让他们也放不了心。
“反正我们不会抢我的,怕什么。”
曲七月抱着玉树,笑得一脸坦。
男士们无语问天,他们是不会抢,可是,万一别人知道了呢?
碍于玉树太珍贵,大家干脆装傻,不再问什么,转移话题,医生拖过背包,嘴里小声咕嘀:“小闺女,你太不厚道,你进斗前明明说了让我们路上看见啥可以捡,到了斗里见了那么多的宝贝又不让我们捡,我回来的时候看见好几样的东西,也没敢捡,心疼死我了。”
?
曲七月眨巴巴大眼睛,一脸无辜:“赫大叔,难不成你认为路上的东西比藏宝库里的东西还要好?我进去时说‘路上见到的东西可以捡,’没说‘主墓室里的东西可以捡’,回来的路上我也没说不可捡啊。”
“啊?!”
医生傻眼了:“回来的路上可以捡东西?回来的路上看到了一面像晋朝的玉璜,还有一面像战国时期的镜子,我以为不可以捡,一样都没拿啊,我的宝贝,我的心肝啊!”
医生西子捧心的模样,逗乐了一群人,个个笑得前俯后仰。
金三笑得胸口发闷,好不容易止住笑,捏捏发僵的脸,从背包里摸出一样东西递过去:“医生,你说的是这个吧?”
错失宝贝,医生肉疼心疼的不要不要的,猛不丁见一物递来,下意识的拨开,再之一瞅,是块玉璜!
他一把夺过来抱在怀里:“是了是了,就是这个,这个跟晋曹公子植墓里出土的玉璜相似。”
钢一也不声不响的摸出一样递过去:“医生,你说的镜子这面吧。”
雕花铜镜,做工考究,镜面打磨的如玻璃一样的平滑,依稀能照出人的面容来,虽然有些模糊,在古代也算是很清晰的了。
“哇,我的镜子!”医生一把抢过镜子,一起抱在怀里,说什么也不肯撒手。
金三钢一笑而不语,让医生抱着过干瘾。
铜四非常鄙视医生,近墨者黑,医生跟小姑娘相处久了也变成守财奴,医生的立场太不坚定,这么容易就被小闺女给同化,鄙视他!
“赫多嘴,这两样交给你保管,你拿去上交。”
徐参谋话一落,医生的脸上的笑僵硬,然后开裂,交……交公?不要啦,这是他们的私产,不要上交!
再细细一想,从宝库里打劫来的好似比手里的两件更珍贵,他认怂了,心疼肉疼的把东西藏进背包,再也不提不许上交的话。
大伙儿心情好,嘻嘻哈哈的闹成一团,吃了饭,同心协力的去填埋了猴哥和同行们开挖的那个盗洞,经此一次,六十年以内他们是绝对不会再次进斗,所以要抹除一切痕迹。
不是他们吓怕了,而是小姑娘拿走了给墓提供源力的兰芝玉树,兰芝玉树被带离古墓,古墓的生机被夺,墓里的守卫们也再难以进化,墓主也失去羽化登仙之机,等第二天黎明时分古墓主人就会发现玉树丢失,墓主必会大恨,谁进去必死无疑。
就算墓主不醒来,古墓失去玉树也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不宜再进。
抹除痕迹,一行人拨营返回宁川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