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显飞快闪离两人的伤害值辐射范围,又来了!
“咳!”
吴老爷及时强化了自己的存在感,笑眯眯地对蔡袅袅和赵显道:“文会需派三人参加,今天就拜托二位多多照顾我家文才了。”
“什么?”
蔡袅袅和赵显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这傻帽可是人如其名,确定吴家是想拿头名,而不是派他来捣乱的?
“干嘛那么吃惊,本少爷可是这里最有经验的人!”
吴文才见两人这么嫌弃他,顿时不乐意了。
蔡袅袅仰起包子脸。
“失败的经验吗?”
赵显:“我们并不需要。”
吴文才气得脸红脖子粗。
“不需要也得要,因为没有我,你们没资格参赛!”
蔡袅袅与赵显对视一眼,面无表情地说:“哦,那就只有勉为其难了。”
“你们……”
吴文才浑身发抖。
“咳!”
吴老爷再度发声,在比赛开始前及时阻止了一桩惨案发生。
吴老爷说:“二位莫怪,你们就当文才是去凑个人头,有需要出力的就让他上,斗文方面还需仰仗二位。”
吴文才那颗玻璃心早就碎得拼不起来了。
面对来自亲爷爷的诋毁他也只能忍气吞声。
赵显还算给吴老爷面子,没有再说什么。
却听吴文才在小角落里暗戳戳道:“平时见面跟杀父仇人似的,对付我的时候倒是默契。”
赵显和蔡袅袅脸上同时一僵,然后双双撇开脸,听若未闻。
文会,又称斗文会。
只是“斗”字听起来少了几分文雅多了几分戾气,所以才被简称为“文会”。
中秋节这一天,整个徽县的老老少少都会赶到城南广场上观看斗文会,已经成为当地的一种风俗文化。
城南广场建有高台。
常有戏班子、高僧道士、说书先生、杂技团等等借用这块场地进行各种娱乐活动。
可见徽县老百姓的业余生活有多么丰富。
一到八月十五,这广场高台便是文会专用场地。
参加文会的人也很有讲究,别以为谁都能参加。
首先想获得参赛资格,就要拿银子换,以家族为单位每家二百两银子。
比赛并非白办,这可是个千古留名的好机会,以后要载入县志的。
其次比赛也是要花银子的,那五百两赏银就得先凑出来。
二百两银子,对于贫穷人家来说,可能是十年的生活费。
对于富贵人家来说,也许一顿饭就花光了。
徽县是个靠近京城的小县城,能毫不犹豫拿出这么多银子的人家也不多。
而那些已经得过头名的人家,百年内也不会继续充这冤大头。
所以,最后真正有资格参加的其实就那么几家。
吴家算是个特例了,谁让他们从来没赢过呢!
说起来又是一部血泪史。
谁都知道参赛可以请外援,偏偏徽县人才有限。
每届文会出的题目又十分刁钻,请到人拿到头名一靠财力二靠运气。
这么多年吴家已经把能请的人都请遍了,结果还是失败。
想请那些才名远扬的,人家又怕被吴家的霉运传染。
如果输了多毁名声呀!
于是,今年吴老爷就想出这么个馊主意,不料真叫他网住了两条鱼。
偌大的广场上,人流蜂拥而来。
和风轻轻拂过。
晨光给金色的秋增添了几丝温度。
此时,那被吴老爷寄予厚望的“两条鱼”站在高台一旁,望着广场上的人山人海,同时感到了后悔。
蔡袅袅咬着手指:这下可威风大发了,万一被人认出来捉回京肿么办?
赵显则想,绝对不能让人知道他来参加了这么接地气的比赛,否则不是被那几个虎狼兄弟笑死就是被御史弹劾死!
思及此,他立刻背过身往吴文才后面退去。
蔡袅袅也正往后躲呢,两人正好撞在一起。
“哎哟!”
她一下子跳起来,疼得直吸气。
“干嘛踩我脚?”
赵显:“是你往我身上扑的?”
“你做梦,我会扑你?”
“那你躲什么?”
“我哪有躲,分明是你有什么见不得人吧?”
“……胡说,我才没有。”
两人突然都住了口,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像是一下子明白了什么。
望着对方眼中的恍然之色,同时生出一股心虚感。
“哦~呵呵呵呵……”
蔡袅袅首先反应过来,指着赵显奸笑,一副我知道你所有秘密的表情。
赵显更加心虚了。
但输人不输阵,他也立刻以同样的表情指着蔡袅袅“哦呵呵”奸笑起来。
边上默默围观良久的吴文才看着一起发神经的二人,撇撇嘴。
“两个傻帽!”
赵显和蔡袅袅同时收起面部表情,然后转开脸。
破天荒地没有反驳,因为他们也觉得刚刚那一幕很傻。
人渐渐到齐,参赛者坐在高台下方第一排,随时准备出场。
百姓们兴致高昂地揣着零食赶来,非常有秩序地席地而坐,耐心地等比赛开始。
这段时间,吴文才的多年失败经验终于发挥了作用。
他先是给蔡袅袅和赵显介绍了比赛的出题范围,然后又指着他们的对手,把对方往年的战绩一一列数。
最后道:“打败他们就看你们的了!”
蔡袅袅和赵显同时朝天翻个白眼。
不觉得现在说这些太晚了吗?
此时,徽县县令同该县几位德高望重的老人也到场了。
他们正是此次斗文会的评委。
裁判兼司仪居然是个冰山美人。
她看起来只有二十岁出头,妆容精致却不苟言笑,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吴文才凑过来贼兮兮地说:“这是我们县有名的冰美人冷秋,也是我们徽县书院里唯一一位女夫子,她将参与这次有关文会载入县志的编撰工作。”
蔡袅袅瞪大眼睛打量冷秋。
据说皇帝老儿给她赐婚的三皇子也是个冰块脸,不知道这二位若站在一起谁先把谁冻死?
想到那情景,蔡袅袅便“咕叽咕叽”怪笑起来。
某“冰块脸”和吴文才莫名其妙。
这有什么好笑的?
冷秋说完开场白,有请县太爷进行讲话。
县令对这些流程早已烂熟于心,完全不用手稿就慷慨激昂地说了两刻钟。
连个停顿都没有,可谓一气呵成。
“好!”
蔡袅袅大叫一声,激动地用力股掌。
不知道听了多少遍的辉县百姓正昏昏欲睡,突见坐在最前方的参赛者都如此捧场,一下子也来了精神。
纷纷跟着拍掌叫好,气氛顿时热烈了起来。
县太爷饱含深意地瞅向蔡袅袅的方向,正对上一张圆月般眉开眼笑的小脸。
嗯,不仅人有出息,长得也应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