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文才蹲在隔壁,望着这些从天而降的江湖豪杰,星星眼地扒着牢门说:
“大侠,救命啊!”
他一出声,其他牢房里的人也都开始求救。
欧阳奇看蔡袅袅,蔡袅袅道:
“他们都是被绑架的肉票,把他们都放了吧!”
跟来的江湖人士不用欧阳奇吩咐,直接上去开门。
肉票们一窝蜂地涌出来,向欧阳奇道过谢,就迫不及待地逃出了地牢。
这里他们一刻都不想多留。
吴文才原以为自己死定了,突然被放出来还有些蒙。
他问蔡袅袅:“你们早知道会有人来救?”
蔡袅袅点头:“难道像你一样主动送上门被人抓?”
吴文才:“……”
好吧,他承认自己很傻。
从地牢出来,蔡袅袅就见以假主持为首的一干和尚已经被全部绑起来,正对他们怒目而视。
蔡袅袅走过去,问假主持:
“聪明的话,就告诉我,那个冷秋究竟是什么人?”
假主持哼了一声,转开眼不看她。
蔡袅袅也不意外,对周围刚被释放的肉票们说:
“冤有头债有主,这些日子你们受了多少苦,都可以找他们讨回来!”
肉票们全都很虚弱,听到这话,却一下子精神了起来。
一个个像是打了鸡血般,在一群和尚中找到曾经拷问过他们的人,从对方身上抽出皮鞭,自己挨过多少下,如数奉还。
他们每个人都被不同的和尚拷打过,半个时辰后,地上的和尚已经被打得面目全非。
但令人失望的是,没有一个人松口说出他们的来历和背景。
天快亮的时候,蔡袅袅曾经见过的青州太守终于带着官兵赶到了。
他满头大汗地跟在赵显身后,看到皮开肉绽的和尚们,面皮狠狠抽了抽。
青州太守点头哈腰地问赵显:
“三……公子,那下官就将这些人带走了?”
赵显面无表情地点点头,指着那些面容憔悴的肉票,道:
“现在人证物证俱全,太守大人还要快快结案才好。”
青州太守又忙不迭地擦了擦汗,连连答应着。
蔡袅袅看着好奇,戳戳赵显的手肘:
“喂,他怎么那么怕你啊?”
赵显头也没回,绷着一张脸像是没有听到。
蔡袅袅瞪眼。
切,谁稀罕知道!
案子了结,蔡菲菲就对蔡袅袅说:
“团团,你自己去玩吧,我们要走了。”
蔡袅袅愕然:“你们不和我一起去姑苏吗?”
蔡菲菲两手一摊:
“这是你自己惹出来的麻烦,我们去做什么?”
蔡袅袅愤怒地问欧阳奇:
“你呢,也不管我了?”
欧阳奇学着蔡菲菲的样子,摊摊手:
“妻命不可违,团团你自求多福。”
蔡袅袅鼓起腮帮子:“有异性没人性!”
欧阳奇粲然一笑:“多谢夸奖。”
蔡袅袅:“……”
欧阳奇转身去拉蔡菲菲的小手,临走的时候,他回头对蔡袅袅叮嘱了一句:
“团团,别说姐夫不疼你,你如果真遇到无法解决的困难,就对天大喊三声‘好哥哥’,说不定我会出现救你哦!”
蔡袅袅叉腰:“你别做梦了,我才不会向你求救!”
欧阳奇露出满嘴大白牙:
“那样就最好了,我可以专心和菲菲过二人世界!”
守在暗处的蔡家侍卫仰头望天,哀伤地思考着。
如果真有那一刻,他们如果出现会不会被小小姐打死?
赵显无声地黑脸:谁敢出现打死谁!
整个灯火通明的大殿里顷刻间就剩下三人,蔡袅袅问吴文才:
“你怎么还不走,你祖父这会儿应该已经在送银子的路上了。”
吴文才扭捏道:“我怕黑。”
蔡袅袅朝天翻个白眼:
“反正后院还有很多香客,你可以去睡一觉到天亮再离开。”
吴文才立刻上去拉蔡袅袅的衣袖:“我要跟着你们。”
手指即将碰到蔡袅袅的瞬间,他动作僵住了,抬头迎上那股莫名阴冷的视线——
赵显正静静地看着他。
他连忙缩回了爪子,撇嘴:“连碰都不给碰了?”
赵显把蔡袅袅拉到自己背后,对他说:
“我们除了是表兄妹,还是未婚夫妻,所以……”
接下来的话不言自明,我的人谁都不准碰!
蔡袅袅和吴文才都震惊了。
蔡袅袅:不是演完了?怎么还加戏了?
吴文才:我去!你们还瞒了我多少事?
赵显淡定地看蔡袅袅,神情无比坦然。
蔡袅袅似懂非懂。
好吧,或许这样比较方便。
见她没有反对,赵显眼底浮现一抹笑意,说:
“走吧,咱们去那假主持的房里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蔡袅袅点头,吴文才赶紧跟屁虫似的跟上去。
假主持住的院子吴文才和赵显都来过,蔡袅袅曾远远地观察过,此时三人一起进来毫无陌生感。
赵显直接来到假主持接待客人的那间禅房,他问吴文才:
“你出事那晚他对你做了什么?”
吴文才道:“喝茶,讲经,然后就昏过去了。”
蔡袅袅嘲讽道:“真迅速!”
吴文才皱着鼻子,无言以对。
赵显在整个禅房转了一圈儿,道:
“这么说从你昏迷到被扛出去还有很长一段时间,与咱们一起绑的那人无论在你之前还是之后昏迷,都说明这房里有可以藏人的地方。”
吴文才赞同:“这倒是,这房间那么小,如果还有别人一定可以发现。”
蔡袅袅打量这间禅房,进门是一张长方形的茶桌。
茶桌上有一套茶具,一副棋盘,地上有四个蒲团。
靠墙立着一个书架,上面摆着经书等物,其余再没有任何东西。
三人分头行动,先是将书架上的物品一样样拿下来,始终没有任何发现。
后来,他们把目光定在那张看起来非常沉重的茶桌上。
赵显上手一推,竟是没有推动。
他示意吴文才上前帮忙,两人合力把桌子搬开,赫然看到桌子下方又出现一个地下通道。
蔡袅袅道:“这伙人真没新意,这都第三个地牢了。”
吴文才张大嘴:“第三个?你们还被抓过一次啊?”
蔡袅袅道:“说起来都是因为你们家,如果不是去参加那劳什子斗文会,我们也不会被冷秋等人盯上!那天我们从你家离开就被冷秋的人抓走了,就关在书院旁边的院子里,那里也有一个地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