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剧痛加深,赵显倒吸一口凉气。
勉力压制体内的异样,他终于耐心告罄,伸出另一只手捏着小肉包的下巴让她无法合拢嘴巴。
抽出手指一看,一圈儿牙印已经渗出了血,上面还残留着某人的口水。
他略带嫌弃地重新伸过去:“给我弄干净了。”
蔡袅袅的下巴还被他捏着,根本说不了话。
嘴巴合不拢之下更多口水流了出来,她示弱道:“我动不了!”
赵显绽放出一个邪魅至极的笑容:
“那就什么能动用什么!”
说着,那只捏着她下巴的手暗示性地抚了抚她柔嫩的粉唇。
将那根带着牙印和口水的手指凑了过去。
蔡袅袅再不谙世事也终于察觉到了眼下情况不对,刷地脸色爆红:
“臭流氓,放开我!”
赵显狞笑,一张俊脸猛然凑近过去:
“你脸上的牙印已经看不到了,要不要我再给你补一个?”
“不要!”
蔡袅袅下意识挣扎起来,但是无论身子还是脸都动弹不了。
眼泪快速盈满眼眶,圆圆的包子脸满是委屈。
想到外面还站着他未来的老丈人,赵显方微微站直了身体。
慢条斯理地取出一块手帕将手指擦干净,他对上蔡袅袅浸着水的黑眸:
“这笔账照旧先记下。”
说着,他又仔细地把蔡袅袅嘴边的口水也擦干净,回头看了眼外面的天色,道:
“我们该走了,你好自为之。”
之后,也不等蔡袅袅回答,就把之前那块破抹布重新塞进她口中。
恶劣一笑,他转身走了出去。
蔡袅袅呆若木鸡地看着门再度从外面锁上,居然连和她爹告别的机会都不给。
流氓臭狐狸赵显,等姑奶奶回了京城要你好看!
蔡光和李濂战战兢兢地等在外面,见他出来立刻跪下行礼。
赵显拦住他们,沉声道:
“此处不是久留之地,二位大人和本殿先暂避一下吧!”
眼下天色渐黑,前面的酒馆人声渐少,随时都会有人过来。
蔡光和李濂瞥了眼之前他们藏身的屋檐处。
那里正好可以看到蔡袅袅所在的房间。
赵显会意。
三人相继纵身跳上房顶,在一个不易瞧见的隐蔽处坐了下来。
无意间,蔡光和赵濂注意到了赵显手指上还在渗血的牙印。
两人默默对视一眼,不用多问,便知这牙印是谁的。
赵显是天潢贵胄,两人不可能视而不见。
蔡光从怀里摸出一盒药膏,正犹豫着要不要递过去,就听赵显问:
“你们说这牙印不涂药的话要多久会消失?”
李濂和蔡光摸不清他的意思。
李濂从学术的角度答道:“最多十日便能恢复如初。”
赵显接下来又问了一句:
“那有没有一种药,可以将疤痕永远保持下来?”
蔡光狠狠一哆嗦,惊恐地望着他。
这是……这是要留着做罪证吗?
赵显笑着看向蔡光:
“蔡侯爷,以后咱们是成为家人还是仇人,就看你们家团团了。”
蔡光被他笑得通体发寒,讷讷地半天没说出话来。
李濂的视线在二人身上扫来扫去,最后决定保持沉默。
怪异的气氛持续良久,终于从前堂传来了关门打烊的声音。
天色渐暗,凉意渐起。
客人们纷纷离去,小酒馆彻底黑了下来。
没一会儿,钱仓三人就锁了门回到后院。
伙计甲说:“至于对她那么好吗,早晚都是个死人!”
伙计乙手里端着一碗饭,说:“咱们还要靠她抓到那个男人呢,怎么也不能现在就把人给弄死。”
钱仓:“行了,一切听从主子的命令!时间紧迫,要快点把人抓到,不能让他们坏事!”
伙计甲八卦道:“掌柜的,你说主子为什么那么在乎那个男人呢?我瞧画像上那人长得挺好看的,不会是主子看上他了吧?”
伙计乙一脸坏笑:“我看有可能!”
钱仓:“不准在背后议论主子!”
伙计甲:“这不是只有咱们三人嘛,掌柜的,你就没什么想法?”
伙计乙也满脸期待地望着他。
钱仓瞪了他们一眼,道:
“主子说了,那个男人身份不一般,最好在行事之前把人抓住,否则怕他坏事。”
两个伙计闻言略感失望,想聊个八卦怎么就那么难呢?
蔡袅袅被绑在木桩上,又累又困又饿。
在心里把流氓臭狐狸赵显和铁石心肠的老蔡头来来回回骂了不下百遍。
快要被口中的抹布恶心得昏过去时,房门终于被打开了。
这时候外面已经没有什么光亮,迎面一阵寒气袭来。
她看不清来人的长相,只影影绰绰地看到高高矮矮三人。
三人走到门边,“呲”地一声点燃蜡烛,整个房间被照得明明灭灭的。
三个人黑黢黢的投影映在对面的墙上,好像怪物一般可怖。
蔡袅袅心中颤了一下。
妈呀,有鬼!
她眼睛瞪得老大,衬得水汪汪的眼睛更大了
视线乍一清晰,三人也被她瞧得心里打了个突。
妈呀!她看到什么了,怎么吓成这样?
双方就这么直直地对望,心里全都在簌簌发抖。
在这挂满刑具充满血腥味的房间里,显得异常吓人。
看到对方手里端着的饭碗,蔡袅袅突然望着虚空说了一句话:
“这位公子,我饿了,可以把饭端给我吃吗?”
三人面面相觑,这丫头在和谁说话?
她好像在看他们又好像没有在看,可是这屋里除了他们根本没有别人!
三人下意识挨紧了一些。
伙计甲浑身颤抖地问:“你……你在和谁说话?”
蔡袅袅却像是没有听到他的问话,依然看着那个方向,说:
“公子你那里太黑了,我看不清,你能不能往光亮处走走?”
钱仓脸上的横肉狠狠抽搐了两下,顺着她的目光缓缓向昏暗处看去。
这一看,发现那里根本什么都没有,顿觉被这丫头给耍了。
他眸中凶光一闪,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
将布满老茧的手掌高高抬起,眼瞅着就要落到她白白嫩嫩的小脸上。
可以想见,如果那张如米粉团子般的小脸挨上这一巴掌,就像是一张纯白无暇的纸上糊了一个脏手印,任谁看了都会既碍眼又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