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蔡袅袅穿上火红的嫁衣,三个姐姐还忍不住发出感叹。
蔡翩翩:“真没想到团团这么快就要出嫁了,真舍不得!”
蔡菲菲:“我是没想到她会嫁给三皇子,团团啊,以后的日子我们不在你身边,你可别再和以前那般没心没肺了!”
蔡飘飘:“唉,我却是没想到团团能嫁出去,那个三皇子眼神真是一般,这么个小丫头也瞧得上!”
蔡袅袅刚刚飙出感动的泪意,一下子被大姐这话给打击了回去。
她瞪大圆溜溜的眼睛,愤怒地瞪着蔡飘飘:
“大姐,要说能嫁出去,你才是最该庆幸的那一个吧,你看我大姐夫最近都瘦了,真是苦了他了!”
“蔡团团!”蔡飘飘叉起腰,眼看就要母老虎发威,却被另外两个妹妹急忙拉住,生硬地转移话题。
蔡翩翩:“大姐,你瞧咱们团团的嫁衣绣得多别致!”
蔡菲菲被这话吸引了目光,低头一瞧,“噗嗤”笑了:
“是啊,大姐你看,一开始那可真是大开大合龙飞蛇舞。”
蔡飘飘瞟了一眼,嘲讽道:
“是啊,咱们这位四妹夫还真是贤惠啊!”
蔡袅袅闻言完全没有生气,反而得意地笑了:
“那是,我要嫁的相公必定是十项全能,你们羡慕也没用!”
三姐妹对视一眼,同时朝蔡袅袅肉呼呼的小脸上招呼过去:
“蔡团团,你就差一双翅膀就能上天啦!”
蔡飘飘占据最好的位置,揉着蔡袅袅的脸,让她说不出话来。
蔡翩翩揪她耳朵,蔡菲菲则去拉她头发。
蔡孔武急火火过来催的时候,就看到四姐妹相持不下的场面,又是好笑又是好气:
“你们都是嫁过人的了,怎么还这么胡闹!”
蔡袅袅一见到大哥,身板顿时硬气了起来:“大哥,她们一起欺负我!”
蔡孔武过去一看蔡袅袅的脸都被揉红了,赶紧把另外三个妹妹拨开:
“迎亲的队伍快到了,你们想想有没有落下什么?”
然后,他仔细瞧着蔡袅袅。
小丫头皮肤本就光滑细嫩,只是扫了一层薄薄的细粉,淡扫蛾眉,轻点胭脂,头发如云雾般盘在耳后,俨然带了丝妇人的娇媚。
蔡孔武眼睛微红,哑着嗓音道:“没想到我们团团这么快就长大了,大哥真是开心。”
蔡袅袅难得有些羞赧和无措:“大哥你别哭啊,我随时可以回来的。”
蔡孔武没法和妹妹解释,即便能天天回来甚至住到家里,和以前也不一样了。
他不能随随便便揉着妹妹的小脑瓜任由她天真无邪,也不能把护在身后为她遮挡所有风雨,更不能把她当个小孩子一般搂在怀里呵护,从此以后,这些将由另一个男人来做,他反而要教她成长,让她历练,帮她成为一位合格的皇家媳妇。
蔡孔武一哭,蔡飘飘三姐妹也跟着抹起了眼泪。
蔡孔武赶紧擦擦眼睛,若无其事地叮嘱蔡袅袅:
“团团啊,嫁过去以后要听四妹夫的话,他总是不会害你的,皇家规矩多,行事不能再如以往那般随意了。”
蔡袅袅小小地皱了一下眉头,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是看四个哥哥姐姐都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挣扎片刻只好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
蔡孔武又催了催时间,就去前厅招待客人了。
蔡飘飘三人顿时也没了玩闹的心思,给蔡袅袅重新补了妆,又习惯性地往她袖子里塞了几个热乎乎的小肉包。
蔡飘飘说:“天还冷,今天可能会比较难熬,你先拿着暖手,饿得撑不住的时候再吃掉。”
蔡翩翩捏了捏胖乎乎的小包子,眨着水灵灵的眼睛问:
“比选妃那天还难熬吗?”
蔡飘飘一噎,决定不那么认真回答她的问题了,于是道:
“我又没有选过妃,怎么知道?”
蔡袅袅讷讷地点头,心里不由升起几丝惆怅:
“大姐,我心里感觉怪怪的,你们说赵显不会是妖怪变的吧,不然我怎么会愿意跟他走呢,不会是被他吸了魂吧?”
蔡飘飘真恨不得在她脑瓜上捶上几下,真不知道她整天都在想什么。
正暗恼的时候,就见蔡菲菲红着脸递来一本小册子,她只看封面就知道是什么东西了。
脸上也现出几分薄红,但作为大姐还是要临危不乱面不改色地接过来。
蔡袅袅看到三个姐姐神神秘秘的模样,早已十分好奇地探过头来。
蔡飘飘却把那本小册子塞到蔡袅袅的怀里,叮嘱道:
“马上就要上花轿了,这个留给你晚上无聊的时候看,记住,不到洞房的时候不能看。”
蔡袅袅眼睛发亮地问:“是话本吗,是新故事吗,好看吗?”
蔡飘飘被她问得恼羞成怒,大吼回去:“再乱说话就把你嘴巴缝上!”
蔡袅袅下意识地闭紧嘴巴,心道,大姐所有的温柔大概都用到大姐夫身上了,如今是越来越彪悍了!
很快,外面就传来了吹吹打打的声音,本就热闹的蔡府如今是越来越热闹了。
蔡袅袅突然开始紧张起来,小脸也略微发白。
蔡翩翩拿了绣着鸳鸯的火红帕子盖在她头上,柔声道:“团团,该出阁了!”
蔡袅袅张口欲言,却发不出声来,与此同时,就被三个姐姐和成群的下人们簇拥着往外走。
来到大厅,盖头被掀开一角,她看到了坐在堂上的蔡光和家族的长辈们。
按照规矩磕了头,蔡袅袅道:“女儿拜别父亲,各位叔伯长辈。”
蔡光忍着泪意上前将小女儿扶起来,将人细细打量一番,又亲手帮她把盖头盖好,这才道:
“以后你就是三皇子妃了,爹爹盼你永远快乐!”
蔡袅袅默默点头,乖巧地说:“爹你放心吧,过得不好我再回来!”
“……”大厅里霎时鸦雀无声寂静得出奇。
蔡光尴尬地转开脸,然后打着哈哈道:“吉时是不是要到了,赶紧上轿吧!”
厅里的其他人也如梦初醒,同样附和道:“是啊是啊,吉时已经到了!”
蔡袅袅在盖头下撇嘴,怎么好像不欢迎她回来似的?
很快,她在喧闹的人群中听到大哥哭笑不得的声音:
“团团,大哥背你上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