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内务府清点了回门要带的礼品,赵显又带着蔡袅袅去祠堂给已逝的周皇后上了香,这才一起出宫。
蔡袅袅来的时候内心揣着小兴奋,回去的时候就蔫头耷脑的,果然还是被那老太太算计了,只是这一招实在高明。
借刀杀人,无招胜有招啊!
而且人家明面上还是向着她的,她若说什么就是不知好歹恩将仇报,简直就是有苦说不出。
这般糟糕的心情一直延续到次日回门,蔡家人早就济济一堂等着他们,象征性地见礼之后,三个姐姐就把小妹拉去私聊。
蔡袅袅一边向姐姐们抱怨宫廷的水太深,一边感叹自己一入宫门深似海,听得三个姐姐十分无语。
就这么两天时间,小丫头能有这么多感触也不容易,而这些都是他们早就预料到的,所以并没有感到稀奇。
最令她们好奇的自然是洞房花烛夜,两人究竟是怎么过的?
但这话也是不太好开口的,于是蔡飘飘委婉地提起那本小册子:
“团团啊,大姐给你的那本小册子你看了没啊?”
蔡袅袅愣了一下,立即指控道:
“大姐,你太坏了,居然拿那么不正经的书给我!”
蔡飘飘一听,同另外两个妹妹对视一眼,暗喜不已。
有门,这是看懂了?
蔡菲菲激动得红了脸:
“团团,那你……有没有和三皇子一起看啊?”
蔡袅袅义正言辞地瞪着她:
“那怎么能行,如此有伤风化的书,怎么能给赵显看?”
蔡菲菲的脸一下子垮了下来:“你没给妹夫看,那你们洞房是怎么过的?”
蔡袅袅想起那晚古怪的情况,觉得赵显虽然欺负了她,但到底也没真伤到她,万一让家人知道了要找赵显算账就不好了。
于是,她仰着红扑扑的小脸拍着胸脯道:
“我们就躺在床上聊天啊,聊着聊着就睡着了。你们放心吧,赵显对我可好了,根本不会欺负我!”
三人脸上一阵古怪,异口同声地问:“只是盖着棉被纯聊天?”
蔡袅袅一脸莫名:“对啊,我觉得挺好的呀!”
蔡翩翩顾不得羞涩,终于忍不住问:“妹夫她真的没对你……”
蔡袅袅瞪大眼睛:“什么?”
蔡飘飘到底是最彪悍的:“妹夫没教你该怎么生孩子?”
蔡袅袅一拍大腿,大叫道:“原来那真的是在生孩子啊,我还以为是赵显诳我的呢!”
三姐妹闻言转悲为喜,期待地望着蔡袅袅,等她说下去。
蔡袅袅拍完大腿,果然又补了一句:“不过,我觉得不舒服,并没有学会。”
“没有学会?那是什么意思?”蔡菲菲一把揪住蔡袅袅白嫩的耳朵高声问。
蔡袅袅脸红:“我怕疼,赵显也说不急……”
三姐妹闻言,又是佩服又是恨铁不成钢地望着蔡袅袅,半晌无语。
蔡袅袅被瞧得心虚:“怎么了呀,我又没说不学,过两年不行吗?”
蔡飘飘三人互相对视之后,并没有把子嗣之事有多重要说出来,蔡袅袅如今已经嫁给赵显,皇家的事就不是她们能多嘴的了。
只是有些话,她们母亲不在,她们这些做姐姐地就要尽到责任,告诉她。
四姐妹在房里待了半上午,知道该吃中午饭的时候,蔡袅袅才晕晕乎乎地跟着姐姐们出来。
她一直没看赵显,吃饭的时候也有些走神。
赵显心中奇怪,碍于场合,也不好直接问,左右蔡家人是不会伤害小肉包的。
话虽如此,晚上回去之后,赵显还是拉着蔡袅袅仔细打量一番,故作轻松地问:
“今天和大姐她们说什么了,怎么比去时还没精打采。”
蔡袅袅怔怔地瞧着赵显半晌,摇摇头:
“没什么,就是被姐姐们嘲笑了,我被孤立了,她们比那些宫妃还高兴呢!”
赵显早就了解了四姐妹间的相爱相杀,笑着问:“你没有反击回去?”
蔡袅袅撇嘴:“来日方长,这事不急。”
赵显疑惑:“那什么才是当务之急?”
蔡袅袅:“当然是被孤立的事情啊,不然的话,难道还要等她们一起欺负到我头上我才想办法吗?”
赵显这下来了兴趣:“你想怎么做?”
蔡袅袅摇头:“还没想到。”
赵显:“……”那你刚才说得如此信誓旦旦?
事实上,果然如蔡袅袅所料,没等她想出办法来,就有人找上门来了。
正是与赵显前后脚一起成亲的另外五个皇子兄弟,就在他们回门的第二天,一起上门拜访了。
彼时,蔡袅袅还赖在床上不愿起来,赵显刚刚上完朝回来去厨房叮嘱了午膳,正在哄蔡袅袅起床,那边就有下人来报,五位皇子来访。
蔡袅袅一听,顿时来了精神,她朝赵显递了一个眼神:来者不善呀!
赵显挑眉: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还不起床?
于是,蔡袅袅爆发出了她平生最大的潜力,以最快的速度离开床榻穿好衣服,简单上了个妆容就尾随赵显去了前厅。
赵显出来接待,蔡袅袅并没有立刻出来,而是躲在侧室偷听。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她得先了解敌人的来意。
听了半晌,终于被她弄明白了。
原来这五位皇子的妃子约着一起去祠堂抄经去了,这一去少说得三四个时辰,他们单独在府里吃饭无聊,就一起来赵显这里了。
蔡袅袅眯眼,这绝对是一种报复。
虽然不知道他们接下来还有哪些招数,但蔡袅袅身为女主人总是要出现的。
众人互相见礼,被“嫂子”“弟妹”这么一唤,蔡袅袅险些搞不清自己真正叫什么了。
用过饭,大皇子赵普说:“弟妹啊,你们新婚燕尔,咱们本不应来打扰,可是我们兄弟几个出宫建府之后,也从来没聚过,今天难得有这个机会,大哥便厚着脸皮向弟妹讨一讨老三,可否借他出来陪咱们兄弟去吃酒啊?”
蔡袅袅一本正经地说:“吃酒在府里都行,为何还要出去?”
五人露出一种高深的笑意,二皇子赵昀道:“这家里的酒和外面的酒味道可不一样,不知弟妹愿不愿意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