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宫之中。
二人相对无言,良久……
何皇后心底里突然闪过一阵火花,心道:”他是个太监,他是个太监,哀家怎么可以?”
想到这里,她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张让,幽怨道:
“张爱卿,哀家不能给你什么,也不能给你保证什么,你能陪哀家说说话,就很好了,哀家就很知足了。”
张让何尝不明白皇后心中的想法。
何皇后淡淡道:
“说罢,你要什么封赏?”
张让很诚实的只是拱手,说道:
“微臣救驾乃是本分,不敢求封赏!”
何皇后凤眼闪烁,仔仔细细端详着张让高大魁伟的身材和英气逼人的面庞,讶异的问道:
“听说你去和匈奴作战,匈奴全族被灭,哀家看你武艺出众,弓马娴熟,为什么甘心入宫做了太监,埋没才华几十年呢?”
在东汉时期,太监自来不被人看重,也只有家里实在养活不下去了,才会将自己孩子送入宫内,逢人还不好意思说,因为这是奇耻大辱。
皇后这样问,自然是女人天生的好奇!
张让对此,心中早就想到了应变之话,淡淡的说道:
“微臣今年四十多了,能够做到郎中这样的官职,已经是难能可贵,不敢奢望高官厚爵……
”更何况,我张让,从不朋党结私,一心为的都是大汉社稷,在哪里做事不是做呢?”
何皇后明白张让的意思。
他这是暗示自己不是结党营私之人,至于朝廷中谁人结党营私,那自然人人都看的清楚!
汝南袁氏!
袁绍袁术所在的汝南袁家四世三公,朋党结私,门生故吏遍布天下,现在袁绍袁术的叔父袁隗是太傅录尚书事,执掌朝政,袁绍是司隶校尉掌管司隶地区,袁术是虎贲中郎将,袁绍袁术的兄长袁基是九卿之一的太仆,全都位高权重。
而张让,什么都没有!
不过,风水轮流转,在原来那个时空历史上,袁术袁绍兄弟被曹操消灭之后,汝南袁家就不复存在,甚至,张让也在之前就被袁绍给杀了。
可惜啊,如今的张让,是打算做大汉天子的人!
何皇后后看了一眼远处,暮色苍茫。
她又看了一眼面前的张让,看到张让英俊帅气,武艺高强,又为人谦虚,便有心重用,想让张让来对抗袁绍袁术兄弟!
何皇后思考良久,低声问道:
“你既然有这么强的本事,为什么不跟袁绍袁术兄弟亲近?
”他们汝南袁家四世三公,门生故吏遍布天下,他们的叔父袁隗身为太傅录尚书事执掌朝政,要是有他们推荐,你肯定官位亨通。”
何皇后后现在不太确定,张让是否打算投靠袁家!
“哈哈哈哈——”
张让没来由的放肆狂笑,道:
“我虽然是一个太监,可也有羞耻之心,皇后,何必这样欺我?”
他决定大胆一次,伸出细长的手指,板正皇后别过的俏脸,看着自己,第一次,他决定不再用装出来的太监声和她说话,而是,用男性的嗓音,用自己原原本本的声音给她说话:
“臣是什么人,皇后娘娘就不想知道吗!?”
何皇后惊奇的看着他,心中升出一丝希望:“怎么,他不是太监,他不是太监嘛?”
张让仿佛能看到她心底里在想什么,点了点头,没来由道:
“是的,臣不是!”
读心术就是好用啊!
从张让的眼睛里,何皇后看出火花,心里又是兴奋又是惊慌又是害羞:
“张爱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本宫听不明白……”
张让知道和皇后是在装糊涂,冷冷一笑,道:
“皇后,恕臣直言,现在只有微臣能够保护皇后,如果陛下驾崩,诸侯作乱,打进京城,他们第一个做的就是要废掉刘辩,改立刘协,还会把皇后你毒杀,就像王美人当初对付董太后一样……”
”太子才多大啊,压的住这满朝公卿嘛?”
“皇帝陛下又有几天好日子了,恐怕皇后比我清楚吧?”
两句反问,何皇后顿时不寒而栗,张让说的话句句是真,吓得她瑟瑟发抖。
她连忙一把抓住张让的手,道:
“张爱卿,只要你能够保护本宫和太子,你想要什么,本宫都答应,哪怕是本宫……”
张让鬼魅一笑,笑眯眯的看着何皇后,道:
“太后你放心,只要皇后你跟微臣一心一意,微臣一定会辅佐天子一直到死……”
何皇后点点头,听到张让这样说,顿时松了口气。
虽然何皇后是一国之母,身份贵不可言,长得又是倾国倾城,国色天香,但是张让却并不急于一时。
这种事,要慢慢来。
只要能够一直掌控着何皇后和太子刘辩,等到自己牢牢的掌控着军队,掌握着一方根据地,能够席卷天下之日,到时候想怎么摆布何皇后都可以!
……
何皇后明白现在已经和张让建立起来了利益关系,成为朝堂盟友,道:
“张大人,没想到啊,你也扮猪吃老虎,人家以后都是你的人了,你可别忘了啊!”
张让故意气她,道:
“哈哈哈哈,皇后娘娘胡说些什么,今天晚上的事,本王可什么都不知道!”
听到这话,何皇后走上前,笑道:
“你啊,以后要是变了心,小心人家大耳刮子打你!”
张让点点头,坏笑道:
“那以后,是不是皇子刘辨,得称我为父亲了,哈哈哈哈哈哈……”
何皇后故意碎“呸”了一口,道:
“什么德行,还指望做未来皇帝的父亲啊,我给你说,你以后啊,什么都不要做了,待在宫里,好好伺候哀家,等哀家当上了太后,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张让笑着道:
“放心,本王一定会让你们娘俩儿得偿所愿的!”
……
建立和皇后这种超出利益的关系,从此之后,张让就经常出入皇后的寝宫。
对此,皇帝刘宏丝毫不知道,直到他驾崩。
搞定了皇后,内宫,已经算是彻彻底底攥在了张让的手心里。